孫思成來到了停屍房,陰森的走廊裡不時地有幾絲風迎面吹來;冷得讓人無法聳立就像是人間地獄一般;走在裡面都覺得窒息,這家醫院的停屍房很特別;長長的走廊上有十八個門,每一個門上都寫著字。彷彿就是傳說中的十八地獄,越是往裡走就越陰森;孫思成向四周望著也不見一個看管屍體的人,就在這時一隻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猛地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緩緩地回過了頭,站在他身後的是一個年齡較大的老大爺。老大爺一臉安詳的看著他問道:「年輕人你是來找人的?」孫思成這才平靜了一下心情說道:「對……對啊,您怎麼知道?」老大爺笑了笑回應道:「你又沒死來這裡除了找人還能幹什麼!」雖然老大爺的話說的比較蒼白嚇人,但是從字面上理解的確是這樣的。孫思成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嗯,我是來找一個人的,就是今天剛運進來的那個警察!」老大爺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跟我來吧!」說著老大爺便轉過了身向後走去,孫思成緊隨其後;跟著他走到了停屍房的二樓的第一個房間,房間裡很空洞只有一具屍體被蓋著白色的布。老大爺笑了笑說道:「就是他了!我還沒給他化妝呢,人死了也要漂漂亮亮的;不然到了閻王爺那閻王爺也不會留他的。」說著便掀開了蓋在寇宇臉上的白布,看到寇宇臉上猙獰的表情孫思成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此時此刻他的心情無人可以理解,朝夕相處的同事轉眼間就與自己陰陽相隔了;這種心情也是很難平復的,孫思成歎了口氣,兩行眼淚已經劃過了臉頰他跪在了寇宇的屍體旁哀嚎道:「兄弟啊!我來看你了!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呢?我還沒喝你的喜酒呢你怎麼能……」說到這裡他開始哽咽了起來,他緊握著寇宇的手試圖叫醒他。老大爺見到此情形心裡也是十分的難受,畢竟躺在眼前的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小伙子;在他面前真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了。老大爺歎了口氣似乎他也有什麼故事,他搬起了一把木質的椅子放到了孫思成的旁邊;椅子上的木頭紋路顯得格外的清晰,一看就已經有幾個年頭了。老大爺坐在了椅子上說道:「小伙子啊,人死不能復生;畢竟幹你們這行的也難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既然你們的感情那麼深就不如早日抓住這個兇手!」孫思成看了看老大爺沒有說話,他低下了頭說道:「老大爺,不瞞您說;不止是他一個人,還有一名警員已經重度昏迷了正在搶救中,目前是生是死還不知道呢!他們可是我平日裡出生入死的兄弟,沒錯!幹我們這行的是很辛苦,不管多麼危險都要衝在最前面;每天加班加點的也很是辛苦。可是當我們看到我們警服上的警徽、我們的同事、我們的勳章、我們的人民群眾的時候我們就覺得這一切都是光榮的。這是我們的使命,也是我們的責任!雖然現在我的兄弟躺在了這裡,但是他卻一直活在我的心裡!因為這樣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說到這裡,孫思成又一次流下了眼淚。
老大爺繼續說道:「小伙子!你是一個好警察,如果我還能見到我的兒子的話我想他應該也跟你那麼大了!」孫思成看著老大爺說道:「您兒子?他也是警察?」老大爺搖了搖頭說道:「我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叫葉茂林、小兒子叫葉茂聰。他們都去國外當兵了,這時隔了近十年我一直沒有見過他們一面也不知道他們是死是活!」孫思成看了看老大爺說道:「唉,不過相信他們很快就能回來了!」老大爺含著淚說道:「這一天我已經盼了十年了!我老伴每天都盼著兩個兒子能回來看看她,我們這把年紀了說實在的還能再活幾年?唉……」老大爺的臉上頓時也多了幾分滄桑,他的眼淚也緩緩地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