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也是蹙眉看著今日像是只鬥雞似的宣詩凝,感覺她好像有些做作,不過就是因為在岑家人面前嗎?你還不是岑家人就這麼囂張,要是成了岑家人還不知道受你多少氣呢!
楚昭旭的生氣讓宣詩凝就像是找到了對手,昂著高高的頭顱和楚昭旭對視,「本公主就是為修文鳴不平來著!憑什麼你那傻子妹妹能夠嫁到岑家,讓本公主的面子往哪擱!」
說了半天,宣詩凝的主要目的出來了!她不願意和楚楚做妯娌,這樣一來,她宣朝明珠的面子蕩然無存;她才不會理會哥哥們的勾心鬥角,只管抓著她想要的便是,所以才會恰好出現在這場小家宴上,本打算無聲無息破壞婚事那就成,可那不是她宣詩凝的風格!
「公主……這,這是二皇子想要促成的姻緣啊!」岑非暗道糟糕,依著岑修遠在岑家的生活,他的榮華富貴可是沾不著邊的;若是得罪了楚昭旭反而得不償失,錦華公主或許是尊貴,可哪有皇子們的實權在手。
「二哥?」宣詩凝有些茫然;「他跟著湊合幹嘛?」原來她不但任性,還根本不問事情前因後果。
「本公主不管!修文要是想娶個高門大戶小姐,宣慶城內多得是,本公主出馬還怕找不著人選嗎?幹嘛二哥要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的添亂子啊!」
「公主,舍弟修文在七年前就和楚將軍的妹妹拜過堂的,這事情還得從長計議!」岑非擦著額際越發多出來的汗水,像門口探頭探腦的小廝使眼色:公主鬧場的事情他可解決不了,必須找那些能制住她的人來。
「拜過堂?」宣詩凝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一時沒了主意,無力看了眼哭喪著臉的顧清娘,眼前再次一亮:「岑夫人是不滿意這個媳婦的吧?不滿意可以休了她啊!」
岑修文本來因為避嫌一直沒和宣詩凝多說什麼,但見她越來越過分,不禁有些不滿,他才不相信「英明睿智」的哥哥會娶這位高傲的公主,哥哥說過,他喜歡溫柔大方,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的女子。記得哥哥說起這樣的女子那種飛揚神采,簡直讓人不敢逼視。
「公主,怕是岑家的家事你無權插手的吧!」察覺到自家母親的猶豫,湊到她耳邊輕道:「娘,公主真的能夠嫁到我們這樣的家庭麼?」岑修文只是平日不願意深想罷了,他的智慧可是不會弱於別人。
顧清娘一愣,眼前明媚高貴的人兒在她心裡可是第一媳婦人選,當然人選不會說掃帚星,吶吶對岑修文勸道:「修文,人家是公主,誰家的事情都能夠插上嘴的。」
宣詩凝聽著這個話再次傲嬌起來,「哼,修文,枉費你哥哥還在我六哥面前誇讚你不少次,要是你執意娶了個傻子妻子,能給你的前程帶來什麼好處!」
她左一句「傻子」,右一句「傻子」的真是讓人火大,楚楚和楚昭旭一樣,原本就極力忍耐著不和她計較,誰料她還越說越有勁了!兔子急了還咬人,一把火轟轟在楚楚心底燒起,燒掉了她所有的理智!
宣詩凝,你好樣的,不是想要嫁給岑修遠做岑修文的大嫂嗎?不是想要讓我這個「傻子」不做岑家人嗎?很好,這些願望你別想實現!
楚楚還是第一次對人有這麼強烈的厭惡感,只見她突然站起身子,筆直走到岑修文的身前,從心口拉出一塊青綠色的小玉石,石榴果裡面藏著一個蝙蝠圖樣,寓意多子多福!
「看信物!」這塊青玉掛件正是七年前岑家用來換回凝魄血玉的定親信物,也是岑穆迪拿給媳婦的見面禮。
楚楚一手擎著青玉,一白玉般小手往上攤在岑修文面前,絲毫不理會旁邊眼裡都快噴火的宣詩凝和顧清娘,固執的盯著岑修文,「楚楚要看紅玉,信物!」
楚昭旭也回神,他一時搞不清楚楚楚這麼做是為什麼,但不妨礙他為妹子護航,大步一邁,也站到楚楚身邊盯著岑修文:「倒也是,還說婚期婚期的,這當初拜堂的信物總歸讓我們過目一遍吧,不然冒充的怎辦?」
「楚昭旭你什麼意思?」宣詩凝見岑修文的窘迫、顧清娘的惶恐,不禁尖聲道:「岑家才不屑娶你妹子,信物早就扔掉了,又不值幾個錢!」
「渾說什麼?」這時候一個威嚴的聲音在門口斥道,岑非聽到這聲音如蒙大赦,推金山倒玉柱衝著來人跪了下去;
「參見二皇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楚昭旭拉著妹子也和岑家人一行禮,只有宣詩凝兀自嘟著嘴站著:「二哥,你罵我!」
宣澤昊沒理她,抬手示意地上的人都起身,利眼這才定在宣詩凝身上,口氣嚴肅威嚴:「詩凝,還不回宮去照顧父皇,在這裡參合什麼?」
「不嘛,人家正在和修遠哥哥的父母聊天;二哥,你來得正好,楚昭旭欺負我,趕快革了他的官職,封了他的府邸;還有那個傻子,剛才竟然敢瞪我,拖出去給我打個幾十大板……」
宣詩凝還未抱怨完就被宣澤昊的利眼逼了回去,隨即宣澤昊冷冷的聲音在包廂裡格外的擲地有聲:「岑修文和楚楚早有鴛盟,此次孤難得做個好事讓有情人終成眷屬,你來插一腳算什麼?不要以為你的事情十拿九穩,端看你母妃敢不敢和父皇提及就知道!」
隨即,宣澤昊轉頭對楚昭旭笑道:「楚將軍儘管放心,令妹和岑家早有淵源,這杯喜酒,孤可是喝定了!」
楚楚可沒楚昭旭那絲猶豫,反正呆傻裝久了不怕被人揭穿,依舊對岑修文攤著手,石破天驚來了句:「修遠哥哥,楚楚要看信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