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起來了?」烙炎瞇起雙眼,心裡有些不快,他都記著她,或許不應該這樣說,他是記的她臉上的胎記,因為真的太好認了,而她卻是忘記了,這樣不公平,烙炎不接受也不喜歡。
允西想了想,還是搖頭,「我想不起來。」
烙炎板起了臉,可是那一張冷臉,卻又是讓允西縮起了身子。
他用力的閉上眼睛,好,他認輸。
他站了起來就這樣走了出去。
允西將雙腳放在床上,這樣才能感覺好像暖了一些,她將下巴抵在自己的膝蓋上,看著外面的雨發著呆,她又是不覺的望向門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讓他生氣了。
她將臉埋在膝蓋上,意外的, 肩膀上卻是感覺出了一陣暖意。她抬起臉,發現自己的肩膀上披上了一件東西,好熟悉,她摸摸身上的這件披風,這是她的,可是怎麼會在這裡的的。
想起來沒有,烙炎雙手環胸的站著,大有她再想不起來,就和她沒完的意思。
允西用臉蹭了下身上的披風, 她記的,女兒節,姻緣林,還有一個半躺在地上的年輕男子,
她望著眼前這男子過分出色的臉,好像和那個人重疊在了一起。
「你是煙緣林的那個?」
「還不算是太笨,」烙炎挑挑眉,而允西知道她自己猜對了,她將這件披風抱在了懷裡,好像感覺到了有家的味道,就連一雙清眸也是跟著朦朧起來。霧氣氤氳間,讓那雙眼睛更加的清澈起來。
不啊,她很傻的。
烙炎又是拉過了她的手,給她上著藥,確實的,她近乎全身都是傷痕纍纍的,她閉著眼睛,長長睫毛不斷的顫抖著, 他本來還以為她是不會疼的,但是,卻可以從她不是微鈹的眉毛看的出來,她是疼的。
「李允西,」烙炎突然叫起她的名子。,
允西睜開雙眼,一雙清落的眼內, 落下了他的影子。
「我是烙炎,」烙炎放下手等等她的反應,他還以為她可能是會驚慌,會吃驚,也會尖叫,可是她沒有,她什麼表情也沒有,就這麼一動不動的望著他,然後又閉上眼睛。
「李允西,你不恨我嗎?」烙炎微皺起眉頭問道。
「恨?」允西再一次的睜開雙眼。
她搖頭,「不,我不恨的,我不恨任何人。」
烙炎微微勾起唇角,「說謊的小丫頭,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背景離鄉,如果不是我,你就不可能受這麼重的傷,還差一點丟了性命 ,你是應該恨我的,」他無所謂說著,反正恨不恨也都是她的事,與他沒有半分關係,他也不怕有人恨 。
這世上恨他的人多了。
允西還是搖頭,「我不恨的,」她握起自己了帶著傷的手指,輕晃的眼睫下方有著一抹明晰,還有一絲淡的不能淡的笑意,不過總有那麼一絲霧氣存在。
「我應該感謝你把我帶到這裡,身體上的是疼,可以淡忘有些地方的傷痕,只會讓我更想活下去,如果我還留在那裡,還是一樣的疼,而那樣的會讓我疼的想死。」
烙炎天性就冰雪聰明,多少知道她的事,一個人男人可以輕易的把自己的妻子送人,用她去換娶另一個女人的命,在他的心裡,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可有可無,更是他不愛的。
他將那瓶藥交到她的手上,「自己擦藥吧。」將著他站了起來,大步的離開了這裡,什麼也沒有再說。
允西握緊手中的藥瓶,突然間抬起了雙眼,望著烙炎離開的方向。
他們都是說他的性子古怪,陰睛不定,又殺人如麻,可是她感覺,他卻是一個好人。
如果烙炎知道自己現在已經被評斷成了一個好人,不知道會不會嗤之以鼻,他如果好,這世上就沒有好人了。
允西握緊手中的藥瓶,泛著輕霧的眸中又是清明了一分。
還好,她還活著。
不久後,丫環送來了一些飯菜,好幾個菜,還有白白的米飯,菜裡都是肉,還有好喝的濃湯。
「公主請,」那丫環福了一下身,允西一手握著藥瓶走了過去,她很餓很餓,可是她只是拿了一個饅頭,然後走回到了床上,在發現那個丫環沒有其它的表現時,這才是咬了一口。
而她不時的會注意著丫環的神態和動作,似乎是隨時準備要跑一樣。
「會主,您不吃菜嗎?」小丫環也是緊張的,也是戰戰兢兢的,就和她一樣。
允西搖搖頭,只是吃著饅頭,然後用力的嚥了下去,小丫環以為她是噎到了,連忙用杯子倒了一杯茶,
「公主,請喝茶,」她小心的遞過了茶,允西握緊手中的饅頭,又是咬了一口,她慢慢的伸出手,拿過了那杯茶,一口就喝了下去。
「謝謝,」她將杯子還給她,縮在了床鋪裡面,繼續咬著那個饅頭,
「公主,要不要吃些別的?」小丫環站在一邊,小心的問著。
允西看著桌上的菜,她嚥了一下口水,「我能再要一個饅頭嗎?」
「當然可以,」小丫環連忙的跑了過去,給她將饅頭端了過來,公主想要幾個都可以,王爺說了,公主想要吃什麼,只要給奴婢說就可以了。
允西伸出手快速的的拿過了一個饅頭,現在就只是吃,沒有再說話了。
小丫環端著饅頭,比她還要難受,真不知道這個公主是怎麼想的,怎麼菜不吃,卻偏生的愛吃饅頭。
其實她不明白,允西真的想吃東西,吃很多的江西,可是這些天的經歷告訴她,有更好的東西,就意味著,她要做更多的事來換取,以前是有一天挨一天,可是現在,不知道為何,她卻是開始迷茫了。
她一口一口的吃著饅頭, 還將那個沒有吃完的饅頭小心的放在一邊,等到晚上餓了時再吃,小丫環一直都是在站在這裡,好像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她吃了沒有,烙炎正在看著府內的收本,還抽空問了一下旭風。
旭風點點頭,「吃了,不過她只吃了饅頭什麼的,菜也沒動一分,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那些菜沒有饅頭好吃嗎,我怎麼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