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手中的扇子,然後打了一下她的手,「你知道嗎?」
「什麼?」允西茫然,現在她只能離開這裡,最好越快越好,她感覺這個女人很危險。
「大膽,見了紅姑娘還不自稱奴婢,你不想活了是不是?」紅蓮還沒有說話,她身邊的那個丫環就已經狗仗人勢了。
允西低下頭,咬了一下在嘴唇。還是沒有說出那句奴婢。
「算了,」紅蓮無聊的扇著扇子,紅唇揚起了一抹淡淡的諷意,「人家可不是奴婢,人家是王妃啊,是蒼國的公主。」
「公主?」那丫環恥笑一笑,當公主當成這樣,「我要是她,早就跳河自殺了,你看看她這樣,」她像是故意的一樣,捏了一下允西身上的衣服,然後嘶拉的一聲,那衣服竟然又是被扯壞了一道。
允西拉著自己好不容易補好的衣服,眼內有著委屈,她就站在那裡,眼睛直直的盯著扯她衣服的丫環,那丫環被她看的不知為何有些心虛。
「你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下來,」丫環有些氣急敗壞的說著,然後搶過了允西手中的掃把,用力的打了一下她的肩膀,允西摀住肩膀,吸了吸鼻子,心裡有些酸意,卻是沒有哭出來。
「行了,」紅蓮的看戲看夠了,她走了過來,踢了下地上的土,然後那些土沾到了她的鞋子上。
「髒了,」她勾起紅唇,「喂,公主王妃,記的一會把我的鞋子洗乾淨啊,」她說完後,扭著腰離開了,然後在走了幾步後,又是轉過了身,「哦,我忘記告訴你了,咱們王爺最喜歡手指漂亮的女人了。」
她說著,伸出自己纖纖玉指,「只有本姑娘這麼漂亮的手指,他才會喜歡的。」
「你的呢,不要想了。」
允西將手背在了身後,雙手在身後用力的握緊,還能感覺到手上那些傷的疼痛,她用袖子擦了一下臉,臉上乾乾淨淨,只有傷心,卻沒有眼淚。她從地上拿起了掃把,繼續掃著地
就在她快要掃完院子時,那個趾高氣揚的丫環又是來了。
她拿著一雙繡花鞋,塞在了允西的懷裡, 然後抬起下巴,用一幅對奴隸語氣說著。
「這是紅姑娘的鞋子,記的,要洗乾淨了,如果洗不乾淨了,小心你的皮。」她說完了,她瞪了允西一眼。
允西望了廚房一眼,然後提著那雙鞋子, 到了水井邊。
她費力的打了水,水井的繩子勒的很緊,也勒疼了她的手,她坐下,搓了搓自己的冰涼的小手 ,然後將那雙鞋子放在水裡,其實心裡的很委屈,可是她還是洗著木盆中的鞋子。
鞋子洗好了,也曬好了,她這才是回到了廚房裡,剛進去,就聽到秦春的大嗓門,那個洗碗的哪裡去了,是不是給老娘偷懶了,這麼多碗還洗不洗,反了是不是,。
允西在門口站了半天,然後她才是走了進去,蹲在地上,拿過了一個碗洗著,只是她的頭皮猛然一疼,秦春已經很用力的扯過她的頭髮。
「哦,學會偷懶了啊,」她再用力扯了一下。
允西抱著自己的頭,只見秦春的手上已經拉斷了她很多頭髮,果然是賤人,不打就不聽話了,她拉起允西的頭,將她扯到了柴房裡,再出來時,隨便找了一個燒火的木棍就走了出去,一臉的橫肉都是晃了起來。
小喜想要上前,卻是被李大廚給擋了下來。
「怎麼辦,李大叔,他會打死允西的,」小喜擔心的拉著李大廚的袖子,都快要急哭了,「上次就是這樣,她把小花都打死了,我害怕。」
李大廚一直都是沉著臉,然後他提起了刀,就在小喜以為他是要去幫允西時,李大廚的拿著那刀切起了菜。
「李大叔,小喜真的要哭了,你真的不幫允西嗎,她真的很可憐啊。」
李大叔臉色依舊很沉,「不是我不想幫,而不是不能幫,秦春想要打人那她非要打,就算是今天我救了她,可是明天呢,後天呢,這頓打她非挨不可。」
「可是她會被打死的,」小喜都是急的團團轉。
「那也是她的命不好,」李大廚都有些冷情的說著。
小喜又是拉了一下他的衣服,「李大叔,你人是最好的,你不是天天都會給她留一些飯嗎,你不是也很可憐她嗎,如果她真的被打死了,你的心也會不好受吧,畢竟她是活生生的人啊,不管她是蒼國人也好,華齊國人也罷, 都是和我們一樣,是有血有肉人啊。」
李大廚剁菜的手指頓了一下,他用力的將刀砍在案板上。
而柴房裡面已經傳來那一聲又一聲棍棒打在身上的聲音,還有那種他們早就聽習慣的忍痛聲。
都是血肉之軀,哪有不疼的。
可是,他閉起雙眼。
「她這樣活著, 還不如死了好。」
小喜咬著唇,剛想要衝進去時,再一次被李大廚擋下了,「你最好不要進去,小心秦春打的上火,連你一起打了。」
小喜剛伸出去一步的腳再次收了回來。
「去把碗洗了吧,」李大廚推了推她。
小喜盯著一堆碗,一張臉苦了起來,「為什麼要是我洗?」
李大廚瞪人了,「你不洗難道等一會讓她過再來洗嗎?」
小喜一聽,連忙的點頭,挽起了袖子跑了過去洗著碗,可是裡面的木棍聲,卻真的讓她頭髮發麻,她想,那要是打在身上,要有多疼的。
她的手伸到了冷水裡了,不由的嘶了一聲,
天,這水怎麼這麼冷的, 允西還要洗一天的碗,她到底是怎麼忍下來的。她將自己手從冷水裡拿了出來,放在臉上暖了一下,是真的洗不下去了,可是一聽柴房裡傳來的聲音,她咬了一下牙,再次將手放在了冷水裡。
柴房間裡,那根木棍不時打在允西的背上,允西咬著唇,緊緊抱著自己,就算是再忍,可是還是忍不住那種痛呼聲,很疼很疼,真的很疼,她眨了一下眼睛,望著柴房間外面的那些淺藍色的天空,是那般透明與乾淨,同樣的外面的天空也是映著她的雙眼,也是同樣的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