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危險,她抹了一下頭上的冷汗,怎麼也沒有想到了將軍會在這時過來,還好那個傻子沒有說什麼,如果要讓人知道是她吃了傻子的,而傻子卻吃的是她的剩菜剩飯,她這小命可能就要危險了。
裡面,安謹和允西仍是面對面而坐,可是奇怪的,兩人都是無話可說。
半天後,安謹將雙手放在桌上,總是有些難以開口。
「允西,華齊國的烙王來了。 」
允西沒有反應。
「他這次來是來找人和親的,」安謹繼續說著,聲音有些淡淡的乾澀,「而他要和親的人就是你。」
允西終於是有了反應。
「我不會去的,」她站了起來,更不想再聽這些事,她的心雖然不是心如止水,可是卻也平靜了,不知為何,在面對這個男人時,已經不再痛了,就算是還有,那也是淡淡的淺淺的,甚至是若有若無的。
「允西,」安謹走了過去,雙手放在允西的肩膀上,然後直視著她的雙眼,「我……」,他深深的沉了一口氣,「我已經答應了。」
允西的身體僵了起來,「為什麼?」她剛才還以為不疼的心臟就在這一瞬間,再次刺骨的疼著。
安謹慢慢的放下手,「允西,你忘記了嗎,你讓靜怡落水,害她受了極重的風寒,以至於讓她現在胎兒可能不保 ,大夫說,她必須要有一顆天香豆蔻才可以母子平安,」
「而擁有天進豆蔻的就是烙王。」
「所以,你拿我換了一顆天香豆蔻?」允西朦朧著雙眼,身體也是顫抖了起來,就像塵風中的落葉一樣,就這樣無依無靠的撒落了下來。
原來,原來,在他的心中,允西還不如一顆天香豆蔻。
「允西,」安謹用力的叫著她的名子,他將手放在她的頭髮上,輕輕的揉了一下,就像以前一樣,他還是那個安謹,而她還那個不知人間痛苦的允西。
「允西,你就幫幫安哥哥這一次好嗎,你是最喜歡安哥哥的,難道你忍心安哥哥唯一的孩子不保嗎?再說,再說……」他停了一會,聲音也是跟著生硬了起來。
「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所以,你就當是幫安哥哥,也當恕罪吧,」他說完,似乎無法再這多呆一分鐘,然後他轉身,就這樣離開了,可是在他走到了門口之時,又是停了下來。
「允西,你不要怪安哥哥狠心,只是因為安哥哥沒有辦法選擇,」他說完,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允西的面前。
允西無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你是從來都沒有選擇過我,是嗎?」允西盯著門外的黑暗,一張臉再度的恍忽起來,就連神色也是淒迷無力著。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她抱起自己的腿,不斷的重複著這樣一句話,她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這個夢從來都是不是美夢,它是她的惡夢,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從來都不曾嫁過安謹,最起碼,她還不會失去自己,失去阿如。
她不知道這樣坐了多久,直到了眼前的光線刺著她的眼睛,她才是緩緩抬起臉,才發現外面的天都是亮了。
好短的一夜,她苦澀的笑起,然後站了起來,可是身體卻是晃了一下,差一點再次摔倒在在地上,她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裡,拿出了最裡面的包袱,才是從裡面找出了自己唯一剩下的衣服, 她也只有這麼一件了,因為其它的全部被小曼給拿走了。
她換好衣服,然後又是回望了這裡一眼,這一眼,有留戀,也有最後的絕別,她輕輕垂了雙睫,顫抖的雙睫總有些透亮的水珠滑落,映著她依舊蒼白如雪的面頰,最後轉身離開。
「喲,公主,這身衣服不錯啊?」小曼盯著她的衣服,眼裡冒出了貪婪之色,想來又是想要打這件衣服的主意了。
允西沒有理她,只是向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小曼一見,還有些蒙了,這個傻子公主不是從來都打不還口罵不還手嗎,什麼時候變的不理人了。而她的心裡不由的有些緊張, 連忙的追了上去。
她站在了允西的面前,然後伸長手臂擋住了她。
「公主,這要去哪裡啊,將軍說過了,公主是不可以出去的。」
允西拉開她的手,繼續向外走。
小曼生氣了, 今天這個傻子是越來越不聽話了。她又是跑上前,抓住了允西的衣服,「你給我回來,我說不許走就不許走,不要逼我把你關起來。」
允西再次拉開她的手,然後平靜無比的盯著面前的女人。
「你是誰?」
小曼還被被問的蒙了,呵,她突然大笑了起來,「你還問我是誰,我是誰,我是小曼啊,是可是小夫人身邊最得寵的丫環。」
「丫環啊?」允西有些諷刺的輕念著,丫環兩個字從她的嘴裡說出來,讓小曼不由的生了一肚子氣
「我是丫環又怎麼了,不要忘記,你還是個傻子呢。」
允西真的替她可憐,她比傻子還要可憐,還要可惡,她做著的夢,根本就是把自己往斷頭台上送。
「你笑什麼?」小曼突然被被她的有些頭皮發麻,
允西走過了她,可是小曼不是緊追不捨,「你不能走。」
允西猛然的轉過身,
「小曼,你不要忘記了,我是公主,只要我願意,我可以隨時要了你的命,包括你主子的,」她冷下臉,這還是她第一次這樣用自己的身份,也是第一次這樣生氣,她從來都是溫溫的,都是善良的,可是不要怪她,因為那個允西,已經被他們殺死了。
小曼愣在那裡,眼睛睜的極大,她突然笑了起來,也笑的諷刺,不知道是不是在笑她的說大話。
「你就不要嚇我了,小夫人說了,你不可能不顧將軍的死活的。」
允西這次卻是認她笑,那雙眼裡的清澈映出小曼的自以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