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千墨也沒遮掩什麼。
是事實就是事實,哪怕她不說,都是抹滅不了的過去!
過去是什麼?過去所有關於你的歷史!
別說你可以忘記過去,忘記了又能如何?
別說你可以離開舊地,離開了又能怎樣?
忘記了,離開了,有些事就不發生麼?
真可笑!
許千墨直勾勾地望著軒轅無夜,許千墨不是個同情心氾濫的人,更不是個會為了一個單戀別人的人而落淚的人!
軒轅無夜被許千墨看得毛骨悚然,「許千墨……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看我?」
許千墨收回目光,「那你想要我怎麼看你?」
「你告訴我,你真的是男人?」
「若不是男人,我上青樓做什麼?」
好吧,這個理由很強大,非常之強大!
軒轅無夜有種想仰天長嘯的衝動!
他還一直當許千墨是女人!
他娘的!竟然是個男人!
也是,看許千墨的胸這麼平,怎麼看都不像女子。
而且,女子的聲音清脆好聽,不應該似她這麼清冷滲人。
想搖光門派的女子個個都打扮得花枝招展,這許千墨連耳洞都沒有,怎麼看都不像是女子。
女子多為心善,許千墨卻冷血無情,試問,天下真有這般女子麼?
不用說,答案是否定的!許千墨她就是個男人!
得到這麼一結論,軒轅無夜不糾結了!
「好吧,我承認了,你是男人!可是,你身上的體香,怎麼那麼像女子?」
「唔,你這話就問錯了。」許千墨掀下長袍一角,翻開給他看裡面的銀月銀皮,「香味是這裡發出來有!」
天哪!這該是個什麼人?
竟然狠心到把銀月狼皮剝下來當衣裳穿?
軒轅無夜有種想遁地而逃的感覺,和這麼個冷血無情的怪物呆在一起,總有一天會影響到他。
軒轅無夜被刺激得語無倫次道:「許千墨……你……這是銀月狼皮呀……你竟然這麼……這麼的狠心下得了手!剝神獸的皮,你會遭報應的!」
是又如何?
這是她的逐月!
逐月的死,她還痛心著呢!
許千墨裝作若無其事,無所謂地撇了下嘴角,「軒轅無夜,把你的沐沐也剝了皮當衣裳穿著……」
軒轅地夜一個不小心,險些跌倒。
見鬼了似地看了許千墨一眼,瘋了似的逃開了……
「許千墨,你會遭報應的……一定會的……你太狠心了,你太壞了……太惡毒了……」
許千墨眼見著軒轅無夜一路罵罵咧咧著離開,站在原地望了望天。
真是她太狠心太惡毒了麼?
只是,惡毒又如何?這世間從來都不缺乏惡毒的人!
她狠心又如何?若不狠心,怎麼能在這個世界站穩?
許千墨放聲狂笑道:「哈哈哈,我是許千墨,要全天下都匍匐在我腳下的許千墨!」
只是心裡,升起一種莫名的感傷。
********************
當夜,許千墨帶著她的赤金杖,獨自一人來到太子府。
手裡握著軒轅無盡給她的地圖,太子的書房在一個很偏僻的角落裡。
太子府裡有兩個書房,一個是對外聲稱是書房的地方,實則是為了轉移別人的目光。
另一個書房設在暗處,從外面看像是柴房一樣破舊,不引人注目。
但是,裡面卻是機關重重,外面雖然沒有人把守,卻沒人能夠靠近!
那個書房前面有五顆大樹,分別在五個方位,中間那塊大空地設了流沙陣,不懂陣法的人,或是不知那有秘密的人,都會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陷入流沙中。
看似是塊空地,可事實只是在黃沙上覆了一層薄土,為了掩人耳目。
書房後面是個很大的人工湖,靠近書房那裡,水深十丈,水下養著寒冰蛇,湖水裡滿是毒液,不想死的人都不敢靠近!
許千墨只聽說過流沙可怕,卻從來沒有體驗過流沙有多厲害。
於是,抱著這樣一種好奇的心理,許千墨足尖輕點,走在那塊空地上。
唔,竟然沒有反應?
丫的!古代這些機關還真是喜歡找軟柿子捏!
就連機關都這麼勢利,更何況是這個世界的人呢?
許千墨不怕死地折了回去,撿了根棍子回來,站在中間,拿棍子用力戳了下。
孰料,棍子被吸住了,還在往下深入。
許千墨輕輕一躍,人已落在書房的屋頂上,這麼短的時間裡,棍子已經被流沙陣吞噬。
聽到有腳步聲靠近,許千墨趴在屋頂的另一面暗暗地觀察著這裡的情況。
四個修士趕緊過來,一人大笑:「哈哈,有了流沙陣,根本就不用人手在這兒看著!」
另一人接過話:「估計是個路過的下人陷了下去吧!」
「走吧,不會有事的,咱們去喝幾杯,明天再把屍體翻出來!」
明天再把屍體翻出來?
許千墨目光一沉,看來,他們懂這陣法?
指不定這書房裡也設了陣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