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夜沐西,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葉府被貶,夜沐西應該知道她的處境,他為何不去看她?
就連無夜都不曾去過。
不求他真願意放下一切帶她走,只是去看她一眼,或是帶她去見葉將軍與葉夫最後一眼,那樣都不成麼?
說到底,許千墨還是有些難過夜沐西沒有去看她。
她還是介懷沒能見到葉將軍最後一面。
那個疼愛葉以然的葉將軍,臨死都不能見上親生女兒最後一面,也挺殘忍的吧。
可那個有能力帶她去見葉將軍最後一面的人始終不曾出現。
秦青嵐只是右相的兒子,在地牢裡有個護衛和她說秦青嵐去過找她,被香兒告知說她有了身孕不便見客。
就連秦青嵐都會去看她,夜沐西為何就不能去?
說到底,她在他心裡還是沒重要到那個程度。
或許是有那麼一丁點兒動心,但只是一丁點兒,受不起風吹,經不起雨打。
南宮翌城見許千墨突然沉默下來,有些不安的問:「小師妹,你怎麼樣了?」
許千墨搖搖頭,「南宮翌城,我見過一個人,他可以隔空拿手帕,那會是個高人麼?」
「隔空拿手帕,這個很容易啊,這就是用念力去控制東西,手帕這種極輕的東西很容易駕馭。」
許千墨早就懷疑過秦青嵐的身份,可到底他做什麼都是為她好,就算他有事瞞著她,那也不能怪他。
可他既然是修士,為何在不落月城修行,而是在洛城和葉以然鬼混了整整五年?
等她強大了,必定會去洛城看秦青嵐。
時辰一到,南宮翌城就離開地宮了。
地宮裡有個人工湖,名叫無月湖。
無月湖的水是從外面引進來的活水,就算是長年不見天日,這水質依然很好,水裡還有魚蝦游動。
據說正是因為長年不見天日亦見不到月光,才會起名叫無月湖。
許千墨與南宮翌城在地宮修行的日子只能在這無月湖裡洗澡。
每次許千墨洗澡時南宮翌城都會離開地宮,去幫廚房幫她打飯。
雖然都是一個門派的,可畢竟什麼都要錢買,門派有專門的廚房,吃的都是大鍋飯大鍋菜,外界的人請他們去打怪來收取酬勞,養活一大門派。
上次凌凌柒與秦修遠去洛城,正是有人出銀子請他們去打怪。
這天無聲老人說要許千墨跟伊顧南出去歷練一番。
地點在西征國的一個邊城小鎮的一個小村莊,說是有只綠頭髮的水怪,每天夜裡會拿鈴鐺把小孩子引出去,被它引去的孩子都是有去無回。
一路上,伊顧南與許千墨也沒多少話,南宮翌城的無雙借給她用,她的速度也不與伊顧南慢。
那個村莊有山有水地勢極好,只是村子後面有條河,那只水怪就在河裡,夜裡才會出現。
有時候,白天它也出現,但只是坐在岸邊哭,請過很多修士來收它,但它有只殘疾的銀月狼保護著,請來的修士不但收服不了它,反而死得慘烈。
夜幕時分若是有人去河邊洗衣服,那也必定會回不來。
一到那個小村子,許千墨就感覺到頭頂上都是一片陰霾,有點陰森森的感覺。
正好看到一行人一邊走喊著什麼,手裡提著小籃子,一邊往空中撒紙錢。
伊顧南有種不好的預感,「小師妹,這水怪可能生前就是修士,而且是靈力不弱的那種。」
許千墨轉頭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些什麼?」
「你看這村子都被陰霾所籠罩,人氣極弱,怨氣逼人,那水怪必定在這一帶停留很久了。」
許千墨也感應到這裡的怨氣很重,這水怪怕是生前死得很不甘心,怨氣太重才會變成水怪吧。
無雙與月下都有點不安了,許千墨倒是不畏懼什麼,打不過就跑唄。
「伊師哥,你沒信心?」
「我們可能打不過它。」
許千墨不想聽了,就算打不過,那也要試一下才知道。
在這種地方,打不過可以跑!
村裡的人知道他們就是落月城來的修士後,竟然只是搖搖頭。
「唉,又是請來這種小毛孩送死。」
他們眼裡的悲傷與絕望,許千墨都看在眼裡。
想必都是對那水怪興風作浪之事恨之入骨了!
伊顧南安慰道:「你們放心吧,就算打不過它,我們也會保護好自己的。若是我們打不過,必定請我們的師父親自來收服它!」
年邁的村長搖搖頭,「年輕人,你們就不要送死了,你們的師父派你們來,怕是因為他不想來收這水怪吧。我們村子原來人丁興旺,現在是家家戶戶人人自危呀,每天一到夜裡就把門釘死,免得孩子被它引出去!」
那麼厲害的水怪?
許千墨有些躍躍欲試想會會那個水怪了。
「村長,那只水怪每天大概是什麼時辰開始用鈴鐺引小孩子的?」
「一般酉時三刻開始晃鈴鐺。」
許千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正是天黑了的時候。
可天黑了對他們不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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