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冷的夜晚,婉兒獨自一個人順著馬路向前走著。
婉兒手裡攥著一塊麵包,那是她用僅剩的幾塊錢買的。
每走一段距離,婉兒覺得餓了就咬一口。
刺眼的燈光照射在婉兒瘦小的身子上,慢慢的被拉長。
婉兒感覺好疼,伸手抱著身體,緊了緊,可還是覺得冷。
沒辦法,她只能加快腳步,快速前進著。
走了許久,前面出現一排樹。
看著,婉兒像是看見希望一般。
如果呆在樹底下,是不是會好點,不會這麼冷。
想著婉兒加快了腳步。
她努力在努力攥緊手指著,希望自己不要倒下,不要就這樣死去。
那個女人說的沒錯,有胳膊有腿的,怎麼可以——
「婉兒,我的婉兒你去了哪裡?你現在在哪裡?」忽然眼前停了一輛車,車裡出來一個男人,男人神情憔悴的望著四周,仰起頭咆哮著。
遠遠望著那人的背影,婉兒的心像是被戳了一刀,疼痛難忍。
她蜷縮著,躲到一個樹後失聲抽泣著。
「婉兒,你知道嗎?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的,婉兒。我是個混蛋,都是我不好,都怪我,要不是我一時鬼迷心竅也不會——婉兒。」男人癱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喊著。
那是婉兒很熟悉的聲音,聽著婉兒大顆大顆的淚珠劃破臉頰。
像是刀割一般。
「不愛你了,我已經不愛你了,臨風……」婉兒蜷縮著身子,伸手緊緊抱住自己的雙腿,聲音很低很低,只有她自己才可以聽見的說著。
淒冷的夜晚,微風還在繼續吹拂著。
男人哭著喊著,泣不成聲。
他脫掉外套,跑到半空中,攥緊拳頭捶打著自己的胸膛。
「為什麼?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夏青青,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這一切都是你們預謀好了的,對不對?就等我往圈套裡面鑽呢,對嗎?」男人跪在地上,發瘋似地打著自己。
婉兒抽泣著,可是卻始終都沒有走出去。
她不愛他了,她已經不愛他了。
婉兒一直失聲念著。
「臨風,我可憐的孩子,你怎麼了,怎麼了,起來,快起來。」又是一輛車開過來,停在男人身邊,車裡走下一個中年婦女,快速跑到男人跟前將她扶起來。
男人抽泣著抱著女人。「媽,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一直執迷不悟,不肯相信霓裳已經離開的事實,也不會這樣——媽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
女人心疼的也跟著抽泣著,緊緊抱著男人伸手拍著男人的後背。「孩子,不哭,不哭。我相信婉兒一定不會怪你的,她也一定會明白你,原諒你的,臨風……」
男人沒說話,只是哭泣著。
「走,跟媽媽回去,走……青青還在到處找你呢?」沈媽媽頓了下繼續說。
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忘不掉木婉兒,一直都忘不掉。
那麼久以來,婉兒早就不住不覺住進了他的心裡,又豈能說忘就忘了。
可是她卻不知道,沈臨風為什麼而咆哮。
在聽到「青青」兩個字時,男人愣在那裡,呆呆的看著沈媽媽。
他的身子都在發抖,豆粒大的淚珠不斷地劃破臉頰。
他很想告訴沈媽媽真相,很想馬上回去戳穿真相,可是卻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