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吆」
一時吃痛,雖然長毛的地毯承擔了她大部分的重量,可是那屁股著地傳來的痛楚仍然是鑽心的疼。
眉頭緊緊的皺成一團,她發誓只要她能離開這裡,她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去機場,買最快的飛機票,只要能盡快離開這裡,就算是把她丟到撒哈拉大沙漠,她都願意。
身邊沒有一絲響聲,就是那異乎尋常的安靜讓她不由得側目,下一刻,她一把摀住了嘴巴。
在床的另一側,暗梟正靜靜的站在那裡,那雙冷眸有著令人不敢正視的魔力,只是此時,那額頭上正有一道殷紅的血跡蜿蜒成一條小溪順著腮際滑落,給那張如玉般的臉平添了幾分邪魅的感覺。
「你……」
無聲的歎了一口氣,直覺告訴她,這一次,她肯定是死定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看見暗梟的身子緩緩地向這邊移動過來,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上一樣,連帶著心尖都瑟瑟發抖。
「厲害啊,從來還沒有人敢對我動手,你是第一個。」
突然間,一反常態,暗梟忽然笑了起來,在她的身前蹲下,伸出手鉗制住了她的下巴,那雙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她,「怪不得那麼多的男人都對你死心塌地,果然是個奇特的女人。」
「要殺要剮隨便你」
說完,將頭高高的仰起,阮青青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今天她來到這裡,就沒有想過會有全身而退的可能。雖然她不知道暗梟到底是什麼人,可是看風家的態度,看謝震霆的舉動,就知道一定不會是善男信女的,如今,她更是打傷了他,像這種把面子看得比命還要重的男人,那會比殺了他還要命吧。
「呵呵,說的那麼恐怖,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要是真殺了豈不是可惜?該有多少男人睡不著覺啊,再說了,我看起來像那種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嗎?」
溫熱的指腹在她滑嫩的臉頰上不停的摩挲著,那手指下的觸感就像是一塊上好的羊脂玉,讓人愛不釋手。
「你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依舊是低垂著眼眸,阮青青淡淡的說道,她有預感,在他的目的達成之前,她絕對是安全的,所以她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頂撞他,甚至砸破了他的額頭。
「我只說事實,從來都不講笑話。」
唇角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暗梟低低的笑了起來,半晌,他捂著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看看時間,他緩緩地站了起來。
「走吧,我讓人給你換衣服,一會陪我出席晚宴。」
他淡淡的說道,和剛才痞裡痞氣的他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出席晚宴?我和你?」
看著他那血跡斑斑的額頭,阮青青不敢置信的說道,這個男人難道就連大腦構造都是異於常人的嗎?
「沒錯」
像是為了堅定自己的話似的,暗梟用力的點了點頭,起身向浴室走去,在打開浴室門的時候,他又猛地轉過了頭,「對了,今晚是謝氏集團的晚宴,你沒有意見吧?」
「你說什麼?」
驀地瞪大眼睛,不可否認,這一次,阮青青是徹底的被雷到了。
他的意思是說讓她陪他一起去參加謝氏集團的晚宴嗎?
等等,謝震霆已經被湯燕從謝氏集團掃地出門了,她應該不會遇到他的,是這樣嗎?
「邀請函是謝震霆發的」
像是看出了她心中的糾結,暗梟突然冒了這麼一句,隨後大喇喇的走進了浴室。
一瞬間,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掏空了,阮青青登時癱坐在了那裡。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已經直接堵死了她所有的後路。
就在這時,嘩啦啦的流水聲飄入耳際,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阮青青快速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顧不得將衣服整理好就直奔房門而去。
手握上門把手的時候,那一刻,她的心跳幾乎要蹦到了嗓子眼上,深深的吸進一口氣,側耳細聽,流水聲依舊未停。
吸氣、呼氣……
如此三番五次,最後,她輕輕地擰了一下門把手。
竟然紋絲不動!
不可能?
想到這裡的時候,她不由得加大了幾分力度,可是任憑她如何的使力,那門就像是銅牆鐵壁似的仍然撼不動半分。
牙齒緊緊的咬著下唇,她猛地轉過頭看向浴室的門,赫然發現不知何時暗梟已經悄然立在了浴室門口,頭上水珠兒逕自滴落,沒入了身下厚厚的長毛地毯裡,浴室的水聲依舊在嘩啦啦的響著。
「你是故意的。」
眉心攏成一團,她沉聲說道,怪不得他那麼放心的去洗澡,敢情對她早就有了防備。
「談不上故意,只是這扇門進出都必須有我的指紋,否則的話,就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也逃不出去。」
暗梟神情淡然的說道,那古銅色的胸膛上結實的肌肉看起來格外的誘人。
「你……」
聽到他的話,阮青青登時氣結,這一次,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還有五分鐘衣服才會送過來,在衣服送到之前你還可以簡單的沖個澡,當然了,你如果想和我一起洗的話我也沒意見,但是,不要再打逃跑的主意,因為你是不會得逞的。」
看著她,暗梟淡淡的說道,說這話的時候,那雙眸子裡有著一抹凌厲的光芒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