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開始,你要二十四小時和我呆在一起,寸步不能離開,聽到了沒有?」
謝震霆冷聲說道,說完這句話,一道長長的歎息就這樣緩緩地逸出唇間。
「我不要」
就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貓,阮青青下意識的搖頭,二十四小時和他呆在一起?還要寸步不離?除非她瘋了才會這麼做。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我只是在向你陳述事實,並不是為了徵得你的同意,你最好有這個自覺性。」
眉心又一次緊緊攏起,謝震霆的語氣明顯的沉了下來,看起來就是臉色不善。
「我說了不要就是不要。」
阮青青一臉執拗的說道,憑什麼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她是人,又不是玩偶,不會那麼被他隨意擺弄的。
「你……」
看著她,謝震霆登時氣結,一種深沉的無力感就這樣爬上心頭,「順著我一次你會死嗎?」
「離我遠遠的你會死嗎?我說過了,不要再來打攪我的生活,你已經有莫顏了,我也快要結婚了,為什麼你還要再次把我拉到你的世界裡?謝震霆,你到底要將我逼到什麼地步你才甘心?非要讓我死才行嗎?」
她歇斯底里的說道,莫名其妙的被人擄到這裡,他又莫名其妙的說出這些瘋話,她上輩子到底做錯了什麼才會讓他這麼無休無止的糾纏?
她累了。
她累了,難道他不知道嗎?
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和他玩這種無聊的遊戲了,他放過她,行不行?
「死要是能解決問題的話,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活人了。」
斜睨了她一眼,謝震霆淡淡的說道。
她應該不知道的吧,在這個世界上,死是最輕鬆的,因為還有成千上萬種讓人生不如死的活法,相比之下,能去死已是老天最大的恩賜。
「謝震霆,你到底想讓我怎麼樣?」
牙齒死死的咬著下唇,阮青青怒瞪著他,她究竟是做了多少缺德事才會讓她遇上這樣的男人啊。
「我說了從現在開始,二十四小時不准離開我的視線,就這麼簡單。」
謝震霆極富有耐心的又說了一遍,隨後熟練的發動引擎,在一陣低低的咆哮聲過後,車子急速的向後退去。
韓奕的臉漸漸地遠了,直至最終模糊不見。
駛出那片破舊的廠房,才發現外面依舊艷陽高照,剛剛的那一切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夢,下意識的轉過頭,那個地方在視線中越來越模糊,只是嘴裡那種讓人難耐的感覺在時時的提醒著她,之前發生的全都是事實。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整個人窩在座椅裡,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一種從未有過的乏力就這樣席捲全身。
「我最近有點麻煩,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最好和我呆在一起,否則的話,我不敢保證今天的事情會不會重演?」
看著前方,謝震霆淡淡的說道,眉頭始終都沒有舒展開來。
或許韓奕是對的,至少該讓她明白。
「什麼意思?你惹得麻煩為什麼會牽扯到我?謝震霆,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一點關係都沒有。」
說這話的時候,阮青青的聲音裡有著一種徹骨的無力,似乎人生只要和他牽扯上關係就變得無比的複雜起來。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那她是不是可以要求洗牌然後重新來過。
可惜的是,人生沒有如果,遇上他已經注定成了她這一生的劫。
臉上依舊沒有一絲波瀾,只是在聽到她說出那句他們已經沒有關係了,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時候,心還是會隱隱的疼。
曾經的他們是夫妻啊,甚至他們差一點就擁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是,造化弄人,那曾經的一切終究還是化為了泡影。
「我不管你怎麼想,我說了現在不能離開就是不能離開,記住我的話,不要試圖逃脫,更不要忤逆我,否則你該知道等待你的是什麼?」
又一次,他出言威脅她,除了這個,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用什麼樣的方法將她留在身邊。
「謝震霆,你真卑鄙。」
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她低聲說道,視線轉向窗外,卻是再也不願和他多說一句話了,如果你想知道什麼是對牛彈琴的滋味,那麼現在就是了。
「卑鄙也好,無恥也罷,我統統照單全收,可即使這樣,你依然不能離開我。」
謝震霆的語氣有著毋庸置疑的堅定,只要能把她留在身邊,就算手段卑鄙一點又如何,總好過看著她躺在別的男人懷裡要好過的多。
恨就恨吧,至少恨也是一種情緒,總比無知無覺要好得多。
無聲的吞了一口唾沫,阮青青已經不想再浪費唾沫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累了,揉捏著眉心,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銀灰色的梅賽德斯奔馳一路向前疾馳著,那揚起的沙粒敲打著玻璃窗發出了一陣辟里啪啦的響聲。
車廂內異常的安靜,靜的連彼此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聞。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劃破了整個車廂的寧靜。
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號碼,阮青青隨即摁下了通話鍵——
「風慕,是我,有事嗎?」
她淡淡的說道,語氣平靜的讓人心驚。
「小青兒,你在哪裡?我過去接你,今天中午約了我媽一起吃飯。」
話筒那端,是風慕神采飛揚的聲音,即使沒看,都想像得出此時的他一定是眉眼彎彎的。
「對不起,我想我可能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