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還是不瞭解我。」
看著她,謝震霆似笑非笑的說了這麼一句。
「什麼意思?」
神情一怔,阮青青一時間沒有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不知道就算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謝震霆模稜兩可的說道,臉上的神情顯得高深莫測。
「裝神弄鬼的」
斜睨了他一眼,阮青青說了這麼一句,「對了,我晚上要見思思。」
「沒問題,我會讓人送她來醫院的,不過作為交換條件,今晚你要留在這裡陪我。」
謝震霆一臉狡詐的說道,永遠都知道什麼時候該討價還價,這樣的人不當商人真是可惜了。
「少來這套,我倒是想走,可我走得了嗎?」
丟給他一記大白眼,阮青青沒好氣的說道,天知道她竟然又一次被他吃的死死的,怪不得風慕說,遲早有一天她會被她所謂的善良給害死。
「知道就好,來,過來躺一會吧,看看你都有黑眼圈了。」
將身子往一邊靠了靠,拍拍身邊的位置,謝震霆輕聲說道,那雙幽深的眸子裡有著一閃而過的心疼和憐惜。
「不用了,我不累。」
阮青青嘴硬的說著,天知道她現在只要一看到床就忍不住想撲上去,可是因為床上有他,所以她還是將這種慾望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別讓我說第二次,嗯?」
揚起下巴示意了兩下,謝震霆淡淡的說著,語氣雖然輕柔,卻是帶著明顯的威脅的。
「你今天就是說第三次,我也不上去。」
阮青青甕聲甕氣的說道,討厭死了那種被他威脅的感覺。
「厲害,那今天就姑且饒你一次吧。」
謝震霆一臉戲謔的說道,那眸間的一抹眼神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是在看她笑話。
臭男人,一看就知道沒安好心。
在心裡,她這樣低低的咒罵了一聲。
偌大的房間裡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彼此對視的那一眼,阮青青匆匆的轉過了頭。
就在這時,房門外突然傳來了幾道輕叩聲,像是終於得到解脫似的,阮青青連忙過去打開了門,下一刻,她整個人愣在了那裡。
「好久不見啊,沒想到我們竟然又見面了。」
來人在見到她的一瞬間,短暫的呆愣過後,臉上露出了一抹淺淡的笑意。
「是啊,好久不見,莫顏。」
阮青青輕聲說道,眼睛就這麼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她沒有忘記自己的孩子是怎麼沒的?如果不是她,那個孩子應該會平平安安的來到這個世上,也會笑著叫她一聲媽媽,可是因為她,所有的這一切都成了想像。
「我聽說霆受傷了,所以過來看看,方便讓我進去嗎?手好酸哦。」
冷眼瞧著她,莫顏的臉上仍然帶著一絲笑意,兜兜轉轉了一大圈,她們竟然又一次重逢了,這該說是天意弄人嗎?
看了她一眼,阮青青微微的側了側身子,登時就看見莫顏走了進去將那碩大的花籃和水果全都放到了一邊的桌子上。
「親愛的,英雄不減當年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毛頭小伙子。」
看著謝震霆的時候,莫顏這樣說,那語氣彷彿他們依舊是最熟稔的人,畢竟,他們的生命中都曾經出現過彼此。
「有事嗎?」
看著呆愣在門邊的阮青青,眉尖微挑,謝震霆淡淡的問了一句。對於莫顏,他也是沒有好感的,畢竟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孩子就是在她的手中毀滅的。
「有事嗎?」
莫顏一臉玩味的咀嚼著這幾個字,頭一揚,登時金黃色的大波浪如一堆麥浪起伏起來,「久別重逢,我以為你至少該問我一句,這些年是不是過得好?」
「沒那個必要,看你的樣子就知道肯定過得不錯,如果沒有別的事,你可以走了。」
謝震霆的語氣客氣而疏離,這一生他都不想再和莫顏有一絲牽扯,他已經找到了此生想要守護的女人,那其他的女人就再也入不了他的眼了,她的存在只能讓他無時無刻不記起那個未曾謀面就夭折的孩子,還有那荒唐的年月。
「真絕情,明天是姐姐的忌日,所以我回來看看她,聽說你病了,也順道來看看你,放心吧,我無意於打擾你的生活。」
莫顏的話真假難辨,目光看了阮青青一眼,再轉過臉看他的時候,分明多了一份讓人耐人尋味的東西,眉尖微挑,她的唇輕輕地湊到了他的耳邊——
「喂,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有搞定這個女人嗎?真遜。」
她的聲音近似呢喃,看在阮青青的眼睛裡卻是十足的曖昧,在她的這個方向看過去,莫顏的唇是貼在謝震霆的耳朵上的。
心頭沒來由就是一陣憋悶,快步走到沙發前,抓過自己的包,她轉身向門外走去。
「小青兒」
下意識的,謝震霆就喚了她一聲,卻被莫顏一把摀住了嘴,剩下的話也只能是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青青,走啊,不送了,有我在這裡,你放心好了,我會把霆照顧的舒舒服服的。」
站起身,莫顏笑著說道,嘴角噙著一抹恬淡的笑意。
腳步微頓,阮青青什麼話都沒有說,甚至連頭都沒有回,無聲的呼出一口氣,她轉身走了出去。
門「匡啷」一聲在眼前重重的合攏了。
「你到底想幹嘛?」
看著那扇緊閉的門,謝震霆的臉色已是一片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