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故意的,你再說一句試試?」
冷眼斜掃過他的臉,阮青青陰惻惻的說道,語氣中的威脅意味顯而易見。
「恩將仇報」
嘴裡小聲的嘟噥了一句,謝震霆倒是也學乖了,一來是身上那劇烈的疼痛確實讓他喘不過氣來,二來是他不想再破壞這難得得來的融洽,即使這樣融洽的代價是用他的三根肋骨換來的。
偌大的病房裡突然鴉雀無聲,靜的彷彿連彼此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聞。
她的手所過之處,被藥膏塗抹的地方清清涼涼的,適時的減輕了那種灼熱的感覺,似乎身上的疼痛也消匿無蹤。
這一刻,貌似特別的溫馨。
就在這時,只聽「匡啷」一聲響,病房的門被人一腳踢開了,恍然覺得一陣影子飄過,下意識的,阮青青側過了頭。
「喂,我說你是怎麼搞的?謝少啊謝少,你還以為你是那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嗎?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去打架,還真有你的。」
司空浩一迭聲的說道,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只是當做笑話來聽的,卻不想這竟然是真的。
「你吵死我了」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謝震霆沒好氣的說道,不明白怎麼就會有人這麼沒有眼力價,沒瞧見他們之間的氣氛正好嗎?天知道這可是他夢寐以求的。
「我吵死你也總比你被人打死要強得多,我說你到底有沒有長腦子啊,放心吧,明天你的英雄事跡就會傳遍整座城市,標題我都給你想好了,鑽石王老五一怒為紅顏,被人打斷三根肋骨。」
司空浩嘰裡哇啦的說著,印象中有多久不曾再看到他這副死樣子了。
「閉嘴,你很吵知不知道?」
閉上眼睛,謝震霆無力的歎了一口氣,只能在心裡又一次哀悼自己交友不慎。
「我說你到底是想逞能還是皮癢啊?跟在你後面的那些人是幹什麼吃的?我就不信他們能眼睜睜的看你被人打成這樣?」
不顧謝震霆頻頻遞眼色,司空浩口無遮攔的說著,「衝我擠什麼眼睛?你不會被人打的連眼睛都壞掉了吧?」
他的話剛剛說完,就看見阮青青猛地站了起來,那張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轉身,就這樣頭也不回的向病房門口走去。
「小青兒」
謝震霆下意識的就想要抓住她,可伸出去的手抓到的只是一團空氣。
「小青兒?」
司空浩驀地瞪大了眼睛,「她是阮青青?天吶,你不要告訴我你就是為了她打架的吧?」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剛剛他只顧著自己發洩了,壓根連床前的女人一眼都沒多看,哦,對了,是不是他剛才說錯什麼話了?
「司空浩,你今天的話實在是太多了。」
收回手,謝震霆冷聲說道,無聲的嚥了一口唾沫,然後又一次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啊?」
司空浩一臉不解的看著他,又轉頭看著那扇被關上的門,心中恍惚意識到了什麼。
病房的氣氛突然陷入了凝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抓過桌上的水就「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喂,我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李悅是什麼樣的女人你不知道嗎?你知不知道招惹上她,你這輩子想甩都甩不開。」
他一臉無奈的說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女人是絕對不能碰的,李悅就是其中一個,至少他是連多看她一眼的慾望都沒有。
「你吩咐下去,堵住她的嘴,我不想她再去找小青兒的麻煩,如今他們想出氣也出了,我想這三根肋骨也足以償還他們了,如果讓我知道他們敢私下裡再去找小青兒的麻煩,就讓他們滾出這個城市。」
沒有睜開眼睛,謝震霆這樣說道,今天他選擇用這樣的方式息事寧人,就是不想他們再過多的糾纏,事情在他這裡開始,也就在他這裡結束吧。
「你啊,真不知道你這悶騷的性格是隨了誰,你的苦心她知道嗎?」
司空浩淡淡的問了一句,原來一旦和情字沾邊,就算再神勇的男人也會變成一個膽小鬼,不敢說出自己心事的膽小鬼。
「我不需要她知道什麼,只要她願意留在我身邊就足夠了,其他的不管出什麼事都由我一個人承擔。」
謝震霆喃喃的說道,他不知道別人寵女人的方式是什麼樣的,但是他知道,他想給她一份安定無憂的生活,讓她永遠像一個小女孩一般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他的保護傘之下,這條路或許會走的很漫長,但是他始終堅信會有那麼一天的。
「你……就是個傻蛋。」
定定的看了他半晌,司空浩給出了自己的結論。
「傻就傻吧,人的一生能為一個女人徹底的傻一次,徹底的瘋狂一次,我知足了。」
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謝震霆低聲說道,只是笑容牽起嘴角,讓他忍不住又倒抽了一口涼氣。
「奶奶的,那群人下手還真狠。」
他齜牙咧嘴的說著,幸好他皮粗肉厚的,要是那些拳頭真打在她的身上,還不直接把她打成肉泥啊。
「現在知道疼了?要我說你就是活該,看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逞能了?」
司空浩幸災樂禍的說道,哎,原來想要做情種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閉上你的鳥嘴,快來讓人給我治療啊,你是不是想疼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