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這句話你還是先問問你的小弟弟吧。」
說到「小弟弟」的時候,阮青青的視線似是不經意的瞟了他一眼。
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如果說開始改用上半身思考的話,那就真的是進化了,而他……
眉尖微挑,她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寶貝,你還真會打擊人的自信心呢?你知不知道我可是難得的想要認真一回。」
看著鏡中那張精緻的小臉,他的聲音裡有著真假難辨的溫柔,雙臂順著她的腋下穿過,以一種極其親暱的姿勢將她環抱在懷裡,深吸一口氣,鼻翼間充斥的全是她身上特有的馨香,淡淡的女人香,讓人沉醉。
嘴巴張了張,阮青青什麼都沒說,只是身體僵硬的坐在那裡。
男人的戲言而已,是不必要當真的。
落日的餘暉將整片天際都暈染的美輪美奐,斜射進屋子裡,有著一道道異樣的光暈。
房間裡很安靜,靜的都能清楚的聽到彼此的心跳聲,隔著那層薄薄的衣料,他的體溫熨燙著她的身體,有那麼一剎那,他們的心跳聲竟然奇跡般的重疊起來。
柔光打在他們的臉上,這一刻,貌似很溫馨也很甜蜜。
好景總是不長,就在阮青青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推開他的時候,謝震霆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臉上露出一抹挫敗的神情,轉過身,拿過手機一看,又瞥了一眼阮青青,他隨即走進了浴室,順手把門一起帶上了。
慢條斯理的整理著頭髮,阮青青什麼都沒說。
五年後再次歸來,她已經不再是從前的她,很多事情也變得更加的隱忍,也知道怎麼樣才能讓自己從容的面對,硬碰硬的結果只能是雞蛋碰石頭,而碎的永遠都是那顆雞蛋。
時間悄然而逝,再次從浴室裡走出來的時候,謝震霆很顯然已經洗過了澡,頭髮濕漉漉的,髮梢處還滴著水珠兒,將手機往床上一扔,隨即大半身的重量斜靠在她的肩頭。
「幫我吹吹頭髮吧」
看著鏡中的她,他這樣說道,語氣極其的自然。
「自己弄」
將吹風機塞到他懷裡,阮青青站了起來,給他吹頭髮,他想的可真美,還是說他的忘性大,這麼快就忘了他是怎麼折磨她的,而女人一向是最小心眼的。
「在我身邊呆一個月,一個月過後,我還你自由,如何?」
在她經過他身側的時候,謝震霆說了這麼一句,登時,就看見阮青青停在了那裡,臉上的表情有一絲懵懂,似乎是沒有弄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你說什麼?」
眉心微蹙,她終究還是問了,只因「自由」那兩個字實在是太誘惑了。就像是鳥兒需要在天空中翱翔一樣,被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鳥只有每天哀嚎,然後等待著自己老去的那一天。
「留在我身邊一個月,一個月之後我還你想要的自由。」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謝震霆不厭其煩的又說了一遍。
「為什麼?」
雖然心中有一絲疑惑,不過阮青青還是想聽他親口說出原因。
難道說一個月就能消弭他心中的恨意嗎?
他恨她,這點毋庸置疑,就算他的臉上掛著笑,可是從他那不經意間露出的神情,她都能清清楚楚的看的出他心中的恨意並沒有絲毫的減弱。
「沒有為什麼,當然了,如果你就是想留在我身邊的話,我也沒意見。」
雙手一攤,謝震霆笑的就像是一隻偷腥的貓,分明給人一種設下陷阱就等著她往下跳的感覺。
睫毛微顫,看著他,阮青青一直在考慮著他話裡的真實性有幾分,可是還沒等出結果,樓下便傳來了門鈴的聲音。
「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出去看看。」
說話間,謝震霆已經繞過她走了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阮青青竟然也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謝少,這是您要的文件,老大拍我給送過來的。」
站在門口,來人低聲說道,恭恭敬敬的將手中的文件袋遞到了謝震霆的面前。
「好,我知道了。回去告訴你們老大,就說過幾天我找他喝酒。」
接過文件袋,謝震霆淡淡的說道,聲音裡無波無瀾。
「好,那我先走了。」
說完,微微頜首,來人轉身離去。
掂了掂手中的文件袋,謝震霆轉過了身,卻在看到站在客廳中央的阮青青時,臉上的表情一怔,隨即又痞裡痞氣的笑了。
「幾分鐘的功夫都離不開我嗎?」
將文件袋隨手一扔,他作勢就要抱她,卻被她一閃身給避過去了。
「少自戀了,我只不過是肚子餓了。」
摸著癟癟的肚皮,阮青青狀似隨意的說道,直到這時才想起自己中午飯沒吃。
「是嗎?看在我心情好的份上,今天我親自下廚吧。」
大手使勁的揉了揉她俏麗的短髮,謝震霆笑著說道,難得的好心情,似乎是因為說出讓她留在身邊一個月她沒有拒絕的緣故吧。
「你確定?」
眉尖微挑,阮青青一臉狐疑的看著他,他會這麼好心?難不成是天上下紅雨了?順著窗戶看過去,外面夕陽已經染紅了半邊天。
「當然」
拋給她一記媚眼,謝震霆轉身向廚房走去,走到廚房門口的時候,他又猛地轉過了頭,「不用感激我,我只不過是為了自己的『性』福考慮,畢竟抱著一堆排骨睡覺是一種自我摧殘。」
「你……」
聽到他的話,阮青青登時氣結,抓過沙發上的抱枕對著他就丟了過去,人沒砸到,倒是帶翻了剛才的文件袋摔到了地上,裡面的文件零零散散的落在了地上。
蹲下來,就在她的手指觸到第一張紙時,她整個人愣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