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不過就是隨口問問罷了。」
看著她,謝震霆淡淡的說道,眼睛依然一眨不眨的看著她,那眉心卻是微微的蹙了起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從昨晚開始,他就懷疑了,只不過沒有說出口罷了。
「你還真是看得起我,你覺得我能瞞的了你嗎?」
斜睨了他一眼,阮青青掀開被子下了床,在他凝視的目光中,她逕自走進了衛生間。
簡單的洗漱,將頭髮束成高高的馬尾,她從裡面走了出來,恰好看到張媽正在那裡擺弄著早餐,有淡淡的粥香混合著小籠包的香味。
「太太,吃飯吧。」
站起身,張媽笑著說道。
「好」
低低的應了一聲,阮青青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環顧四周,才發現謝震霆已經不見了。
「先生呢?」喝下一口粥,她狀似隨意的問了一句,看看表,裡湯燕說的約定時間還早。
「哦,先生說他公司裡還有個會就先走了,中午的時候他會派司機過來接太太出院。」
張媽一五一十的說道,將剝好的雞蛋端到了她的面前。
「知道了」
隨口應了一聲,阮青青埋頭吃了起來,想起上午的事情,她的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湧起了一種不安的感覺,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上午十點,謝震霆又出現在了病房裡,一瞬間,阮青青愣在了那裡。
「你……怎麼來了?」
她結結巴巴的問了一聲,難道說他知道了什麼?
「你慌什麼?」
眉心微蹙,謝震霆漫不經心的說道,轉身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我來接你出院?」
「什麼?不行。」
這句話阮青青幾乎是衝口而出,說完後,她嗖的一下摀住了嘴巴。
「為什麼不行?」
謝震霆的眉頭擰的更緊,直覺告訴他,她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我還有一瓶點滴要掛呢。」
慌亂中,阮青青連忙扯出了這個理由。
「不是全都掛完了嗎?」
謝震霆一臉狐疑的問道,他沒聽說還有什麼藥沒打完啊。
「大夫臨時給加的,剛才護士剛剛過來通知。」
話既然說出了口,阮青青到鎮定了下來。
「是嗎?那我去問問看。」
說話間,謝震霆站了起來,很顯然並不是太相信她所說的話。可就在他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媽,什麼事?」
摁下通話鍵,他淡淡的說道,整個人也停在了那裡。
「你搞什麼的?我不是讓你十點的時候回來一趟嗎?現在到 哪裡了?」
話筒那端,傳來了湯燕尖厲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病房裡清晰可聞。
「到底有什麼事在電話裡不能說嗎?還非要回去一趟。」
牙齒啃咬著下唇,謝震霆的神情間有著淡淡的不耐煩。
「廢話,你馬上回來,否則的話我就死給你看。」
說完,也不等他說話,湯燕逕自掛斷了電話。
聽著話筒裡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謝震霆一臉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抬頭看向阮青青,那眸子隱隱有一絲歉疚,「你先在這裡等著我吧,我去去馬上就回來。」
「好」
輕輕的點了點頭,阮青青很乖順的應道。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謝震霆轉身走了出去。
當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阮青青迅速的換上了早就準備好的衣服,藉著要去樓下公園散步的借口出了病房。
一路疾馳,甫一踏進門,謝震霆便被湯燕一把抓住了。
「媽,你不是有事嗎?快說,我還有事要忙呢。」
謝震霆一迭聲的說道,總覺得她的表情怪怪的。
「死孩子」
他的話剛說完,湯燕兜頭就給了他一巴掌,「死孩子,我白養你這麼大了,回來陪陪媽都這麼不樂意,我告訴你,今天哪裡都不許去,就在家裡陪著我。」
「媽」
謝震霆頗為無奈的喚了一聲,「我改天一定好好陪你,不過今天不行。」
說完,他轉身便向門外走去,可是腳還沒踏出去,便又被湯燕扯著手臂給拖了回來。
「媽,你到底想幹嘛?」
看了她一眼,謝震霆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你還有臉問我,今天是什麼日子?」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湯燕佯裝惱怒的說道。
「很正常的日子啊,怎麼了?」
無數個日子在謝震霆的腦海中快速的旋轉著,可是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啊。
「什麼?你竟然把我的生日都給忘了,老天哪,我是做了什麼孽啊,怎麼生出這麼一個沒心沒肺的兒子出來?蒼天啊,大地啊,我……」
湯燕一迭聲的哭喊著,可是還沒發揮完,便被謝震霆一把給摀住了嘴巴。
「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上個月剛剛過完生日。」
他涼涼的說著,心中更加認定了她肯定是有事瞞著自己的。
「唔唔唔……」
瞪大眼睛,她使勁的搖著頭,最後張開嘴狠狠的咬了一下他的手,一時吃痛,謝震霆下意識的鬆開了。
「臭小子,上個月過的是陽曆,我這個月過陰曆的,行不行?」
雙手叉腰,湯燕惡狠狠地說道,該死的臭小子,他是不是存心想要捂死她啊。
「媽,說吧,你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我告訴你,坦白從寬哦。」
眉尖微挑,謝震霆施施然的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點燃,然後深吸了一口。
「我……我哪有」
將視線移向別處,湯燕一臉心虛的說道。
「快說」
謝震霆的聲音不由得沉下了幾分,他的話音剛落,放在手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