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喊我媽,我不認識你,阮青青,我問你,你到底安了什麼心啊?快點賠我孫子來。」
湯燕厲聲說道,說話間,便撲了過來,可就在她的手即將抓向阮青青的時候,猛地被人攔腰抱住了。
「媽,你鬧夠了沒有?」
謝震霆咬牙切齒的說道,臉上的表情一片冷凝。他現在已經夠亂了,她能不能別再亂上加亂。
「什麼?你竟然說我在鬧?」
驀地停下了所有的動作,轉過頭,湯燕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隨即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兒子,那也是你的孩子,如今孩子就這麼沒了,你難道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我……」
聽到她的話,謝震霆一下子愣住了,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功夫,隨即便恢復了平靜,「媽,這是兩碼事,我說了這件事和她無關就是和她無關。」
看了一眼阮青青,他這樣說道,直覺告訴他,她是不會騙他的。
「什麼?兒子,你的腦袋是不是被燒糊塗了?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在袒護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她害死的可是你的孩子啊。瘋了,真是瘋了。」
湯燕一迭聲的說道,看向阮青青的眸子更加的惡毒,謝震霆的袒護只能讓她更加討厭她,當初,她不也是被這張看似無辜的臉給騙過去了嗎?
「媽」
謝震霆的眉頭緊緊的擰成了一團,語氣中有著明顯的不悅。
「你喊什麼喊?如今我連說她一句都不行了,是不是?」
聽到他的話,湯燕更是氣都不打一處來,可是也只能是乾瞪眼沒辦法,兒子在這裡,她就算是有渾身解數也是施展不出來的。
「媽,這件事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說完這句話,謝震霆轉頭看向了門外,「來人,送夫人回去休息。」
「是」
門應聲而開,其中的一個保鏢走了進來。
「好,很好,你就護著她吧。」
頻頻的點著頭,湯燕一迭聲的說道,看向謝震霆的眸子分明是恨鐵不成鋼,可是當轉向阮青青身上時,那裡面卻多了一些恨意。
「夫人,請吧。」
「不用你管,我自己會走。」
說完,湯燕轉身走了出去,臨走時的那一瞥讓人的心無端的發冷。
房間裡再次安靜了下來,此時,窗外的霓虹已經暈染了整片夜色,映在窗玻璃上有著一種斑駁陸離的光影。
「莫顏的孩子沒了,我也很難過,但是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阮青青輕聲說道,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還要一再重複。
「我知道,放心吧,一切都有我呢,你好好休息。」
看著她,謝震霆這樣說著,看向她的眸子如同一汪深潭讓人一眼望不到底。
「你不怪我?」
他的話又是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聯想到他之前所說的那些話,心中突然湧上了一種難言的滋味。
「你都說了不是你做的,我為什麼還要怪你?」
唇角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謝震霆淡淡的笑了起來。
「可是……」
話到了嘴邊,可是看著謝震霆那張含笑的臉,阮青青最終還是嚥了回去。
「好了,早點休息吧,我還有別的事要處理,晚安。」
說完,凌空飛給她一個吻,謝震霆一臉痞痞的笑了。
「呃?」
看著他的表情,阮青青一時間又愣在了那裡,似乎腦子又有點轉不過來了。
「睡吧」
唇角依舊是保持著那抹上揚的弧度,謝震霆卻是慢慢的走到了床前,身子一點一點的俯了下來。
「你……你要幹嘛?」
身子陡然變得僵硬,阮青青顫聲問道,臉上的表情也沉了下來,那眸子裡滿滿的全是戒備。
「不幹嘛,只不過是想給你掖掖被子罷了,別想多了。」
謝震霆一臉促狹的說道,動手給她將被角掖好,然後直起了身子。
看著他的舉動,阮青青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茫然的神色,似乎有點看不懂他了,本以為這次他必將勃然大怒,卻不曾想他壓根就沒有怪她,甚至連一句苛責的話都沒有。
「我走了,好好休息。」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謝震霆轉身向門口走去,害怕再繼續待下去,當她走的時候,自己會捨不得。
「謝震霆,謝謝你。」
在他的手摸向門把手的時候,阮青青的聲音在身後傳了過來。
沒有回頭,他只是隨意的擺了擺手,隨後拉開門走了出去。
或許是時間已經晚了的緣故,過道裡並沒有什麼人,當房門緩緩合攏,他臉上的笑登時隱去了。
「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他沉聲說道,燦若寒星的眸子微微的瞇了起來。
「是」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他大踏步的向電梯口走去,有些事情他還需要弄的更明白一點。
緋色酒吧也是司空家的眾多產業之一,逕自來到二樓的包廂,他一腳踢開了門,就看見昏黃的光線下,沙發上的兩道影子迅速的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