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青,你這個賤人,有本事你出來,做什麼縮頭烏龜啊,我告訴你,我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賤人,你出來……」
外面的叫罵聲依舊不絕於耳,依稀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將被子拉過頭頂,阮青青極力的隱忍著,她告訴自己,人不可能和狗一般見識,就如同你被狗咬了一口,總不能因為想洩憤,再去反咬狗一口吧,這就是人和狗的區別。
可有些事不是一個人的忍讓就能相安無事的,一如此時阮思思瘋了一樣的在病房門口咆哮著,那裡已經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雖然說有護士出來勸說,可都被她一通罵又灰頭灰臉的走開了。
這個時候的阮思思已經沒有一絲理智可言。
「阮青青,你給我出來,有娘生沒娘養的賤人,我咒你不得好死。」
雖然已經被門口的兩個保鏢扯出很遠,她仍然一迭聲的咒罵著,似乎這樣就能消去心頭的怒氣。
躺在被子底下,阮青青的手已經緊緊的握成了拳狀,那長長的指甲深深的陷進肉裡,生生的疼。牙齒緊咬下唇,她必須用盡所有的力氣才能克制著自己不至於現在就衝出去和她對決。
站在一旁,張媽張了張嘴終是沒有說出一個字。畢竟,有些事情不是她能說的。
「阮青青……」
門外的叫罵聲依然傳來,圍觀的人更加多了起來。
謝震霆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阮青青的病房前被圍得水洩不通,心頭一緊,他快速的向前走去。
阮思思依然在罵罵咧咧的叫喊著,或許是累了的緣故,她斜靠在牆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看著那扇緊閉的門,眸子裡射出一道惡毒的光芒。
「謝少」
看到他過來,守在門口的兩個人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怎麼回事?」
眉心緊皺,謝震霆冷冷的問道,不過看阮思思那樣子,心中已大致明白了一些。
「這位小姐一直在這裡鬧個不停,我們也沒辦法。」
其中的一個一臉為難的說道,隨即便看到另外的一個也頻頻的點著頭。
「吆,這不是堂堂謝氏集團的大少嗎?」
一看見他過來,阮思思低低的笑了,直起身子,一搖三擺的向他走了過來。
轉過頭,一臉嫌惡的看了她一眼,謝震霆沒有說話,只是薄唇微抿,似乎在極力的克制著什麼。
「怎麼?要為你的賤人老婆打抱不平嗎?來呀,今天本小姐既然敢站在這裡就沒打算活著出去,我告訴你們,如果我爸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我讓你們統統陪葬。」
阮思思咬牙切齒的說道,臉上有著一抹輕蔑的笑意。
牙齒緊緊的咬著下唇,謝震霆死死的盯著她,還是第一次發現她竟然是一個如此粗俗又野蠻的女人,突然就很慶幸,雖然阮青青也姓阮,雖然性子冷淡了點,但總好過這樣拿著野蠻粗俗當個性的女人。
「你看什麼看?我告訴你,本小姐不怕你。」
頭仰的高高的,阮思思不怕死的說道,卻在那雙懾人的眸子逼迫下,腳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
「將她丟出去,不要再讓我看到她。」
終於,深深的吸進一口氣,謝震霆還是克制住了心頭的憤怒。
「是」
聽到他的話,守在門口的兩個男人登時一左一右的將阮思思架起來向樓梯口走去。
「謝震霆,你竟然敢這麼對待本小姐?你混蛋。」
「謝震霆,你老婆給你戴了綠帽子,你竟然還在那裡美呢?你還是不是男人?」
「謝震霆,你老婆是野種,你老婆生的孩子也是野種。」
「阮青青,你這個賤人,我咒你不得好死。」
……
阮思思的叫罵聲仍然一波又一波的傳來,最終終於消失在了電梯裡。
站在門口,謝震霆的眸子已經冷冽如冰。
圍觀的人看到他的表情紛紛走開了,一小會的功夫,寬闊的過道裡已是一個人都沒有。
站在那裡,許久,謝震霆才緩緩地推開了病房的門。
「先生,您來了。」
看到他進來,張媽連聲說道,指指桌上碗裡的粥,然後走了出去。
看著床上的身影,謝震霆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端起碗用勺子輕輕地攪拌著。
「起來吃點東西吧」
他低聲說道,聲音裡聽不出一點波瀾。
半晌,被子下的人仍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如果你不想讓孩子餓死在你肚子裡的話,你最好乖乖的起來吃飯。」
看著她沒有反應,謝震霆的聲音登時沉了起來,將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然後起身走到了窗前。
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放進嘴裡,剛要點火,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又將打火機收進了口袋。只是將煙放在鼻前使勁的嗅著,似乎很享受的樣子。
其實,早在阮思思開始叫罵的時候,阮青青便知道他已經來了,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他。
「我讓你起來吃飯,聽到了沒有?」
許久,當謝震霆轉過頭看到她還是維持著最初的姿勢躺在那裡的時候,他登時怒了。三步並作兩步走的來到床前,然後一把將她身上的被子扯了下來。
「馬上起來」
他沉聲說道,當視線觸及到她那張蒼白的臉時,心裡禁不住一顫,可是他故意忽略掉了那種讓他不舒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