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厚厚的積雪中,銀灰色的梅賽德斯奔馳仍是一路疾馳,有好幾次都差點因為速度過快和前面的車撞在一起,可是又在關鍵時刻被他扭轉了方向。
坐在副駕的位置上,阮青青的手死死的抓著把手,臉上已是一片蒼白,本就不舒服的胃此時又如翻江倒海一般,讓人幾欲作嘔。
「謝少,我不敢了,求求你翻過我吧,求求你……」
在後座上坐的女孩早已是花容失色,那一連串的求饒聲都帶著絲絲顫音。
目視前方,謝震霆的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仿若對週遭的一切都看不見也聽不見似的。
手摁住胃部,就在阮青青再也忍不住即將吐出來的時候,車子戛然而止,不過仍是因為慣性向前滑行了幾十米才最終停了下來,顧不得多想,她直接推開車門,對著路邊的綠化帶就吐了起來。
見她下車,後座的女孩也慌不迭的走了下來,只是她沒吐,而是向著來時的方向快速跑去,一邊跑還不停的回頭,活像身後有什麼追她似的。
直到將胃裡排空,阮青青才緩緩地直起身子,有風吹來,她渾身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深深的吸進一口氣,當沁涼的空氣蔓延到全身的時候,胃裡那種不適的感覺也似乎慢慢的紓解了。
「上車」
依舊是坐在車上,謝震霆冷冷的說道,聲音裡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用手拭了拭嘴角,阮青青抬起了頭,只是那視線卻停駐在了前方。
「你先走吧。」
她淡淡的回應,那態度中的淡漠和疏離一下子將謝震霆心中壓抑許久的怒火勾了進來,二話沒說,他直接下車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說的將拽著她的胳膊將她塞進了車子裡。
關上車門的時候,門鎖聲也響了起來。
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阮青青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再一次坐回車上,謝震霆的眉頭仍然皺的緊緊的,引擎重新發動,隨後銀灰色的梅賽德斯奔馳繼續在漫天的風雪中狂奔而去。
直到踏進電梯裡,他們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透過電梯內的鏡子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彼此臉上的表情,阮青青靜靜的站在那裡,臉上無悲無喜,而謝震霆則是在極力的隱忍著,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看著她,那雙眸子陰冷的嚇人。
從來都沒覺得電梯運行的這麼漫長,所以電梯門甫一打開,阮青青便快速的向外走去,只想盡快逃離那逼仄的空間,然後吸一口新鮮空氣。
看著她慌不擇路的樣子,謝震霆的眉頭皺的更緊,三步並作兩步走的跟了上去,在她要掩上房門的時候,一腳又將房門給踹開了。
渾身一顫,阮青青轉身向客廳內走去。
「你給我站住」
在她的身後,謝震霆陰惻惻的說道,看她的樣子,似乎做錯事的人是他,倒顯得她自己有理了。
腳步一頓,下一刻,阮青青繼續向前走去。
看到自己的權威又一次受到挑釁,謝震霆大踏步的追了上去,然後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那雙眸子如鉤子一般死死的盯著她,「我讓你站住,你聽到了沒有?」
「有事嗎?」
眉尖微挑,阮青青不動聲色的問道,被他握著的地方生生的疼著。
「今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這話的時候,謝震霆將她牢牢的禁錮在了自己的身側,絲毫都動彈不得。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依舊是低垂著眸子,阮青青淡淡的說道。他都親眼看到了,她再說什麼還有意義嗎?
「阮青青,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謝震霆咬牙切齒的說道,那暴戾的神情都可以制止住夜啼的小兒。
「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阮青青仍是不怕死的說道,手不自覺的撫向胃部,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一次湧了上來。
「好,很好。」
聽到她的話,謝震霆一迭聲的說道,頻頻的點著頭,拽住她的手臂就向樓上走去,因為他的大力撕扯,阮青青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你到底想幹嘛?」
她低低的吼著,難道他不知道他的動作已經深深地弄疼了她嗎?
「既然你那麼的飢渴,我不介意滿足你,這樣總好過你出去打野食給我丟人現眼要好得多。」
謝震霆冷聲說道,拖著她向前走的腳步卻沒有絲毫的停頓。
「你瘋了?」
阮青青失聲尖叫,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對,我是瘋了,被你給逼瘋了。」
謝震霆的聲音更加冷凝,看著她使勁的往後退,他索性直接彎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你……」
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感襲來,阮青青一下子閉上了嘴巴,只覺得胃裡那種翻江倒海的感覺更加強烈。
「我警告你,從現在開始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個字試試看?」
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謝震霆厲聲說道,渾身的肌肉都因為生氣而緊繃,不過那微熱的體溫仍然透過那層布料傳到了她的身上,可是她非但沒有覺得溫暖,反而更覺得有一股涼意似從骨髓裡滲出一般。
任由他抱著向前走,阮青青果然一聲未吭,直到他一腳將臥室的門踹開的時候,她才像恍然想起什麼似的尖叫了一聲——
「謝震霆,你不許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