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想向您籌借二十個億的資金支持,這是協議,麻煩您看一下。」
說完這句話,站在那裡,阮青青屏氣凝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活像是等待著被人判刑的囚犯一樣。
是啊,二十個億畢竟不是二十,不是二百,不是兩千,更加不是兩萬,那二後面的零蛋足以讓膽小的人發楚。
沒有任何的意外,甚至連驚訝都沒有,南宮紹謙就這麼看著她,嘴角依然是那抹高深莫測的笑。
「為什麼?」
薄唇微啟,他緩緩地說出了這三個字。
「你說什麼?」
似是沒料到他竟然會這麼問,阮青青一下子愣住了。
「為什麼要這麼做?」
揚揚手中的協議文本,南宮紹謙漫不經心的問道,以他對謝震霆的瞭解,這種事情本不該是由一個女人來出面的,不是嗎?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我知道這樣的要求對您來說太過分了,可是我真的沒有別的選擇了。」
牙齒輕輕地咬著下唇,阮青青的聲音近似呢喃,頭垂的低低的,牙齒凌虐著紅唇在上面留下一道道青白的印記。
「你憑什麼認為我就會答應你這個要求,你應該知道的,二十個億不是什麼小數目。」
對著那修剪整齊的指甲吹了一口氣,南宮紹謙狀似隨意的問道,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兩下。
難道說他看錯了這個女人?
還是說她的面上清高,其實骨子裡和那些女人並沒有本質的區別,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胃口更大一點。
「我知道,要不然我也不會請您來幫忙了,你放心,關於利益分成,上面已經寫得很詳細了,就算您不相信我,謝氏集團的能力你應該也是有所耳聞的。」
無聲的嚥了一口唾沫,阮青青打出了謝氏集團的牌。
「呵呵,你就這麼看得起謝氏集團?」
斜睨了她一眼,南宮紹謙突然笑了起來。
高深莫測的一抹笑讓阮青青再一次愣在了那裡。
「我……」
嘴巴張了張,到底還是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看著那張瞬間變來變去的臉,南宮紹謙的嘴角再次揚起了那抹好看的弧度,緩步走到她面前,輕輕的抬起了她的下巴,那雙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牢牢地鎖住了那雙略顯無措的眼睛。
「當然了,這件事也不是沒有迴旋的餘地,還是可以商量的。」
他的一席話讓阮青青剛剛化為灰燼的一顆心重新燃起了希望。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她急急地說道,那顫抖的紅唇洩露了她心底最真實的情緒。
「只要你做我的女人,這份協議我就簽,銀貨兩訖,怎麼樣?」
說話間,揚揚手中的協議書,南宮紹謙隨手丟在了桌子上,只是那雙如鷹般的眸子沒有片刻離開她的身上。
一瞬間,就看見阮青青的身子劇烈的搖晃著,如同風中殘燭,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
半晌,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意。
是啊,她把一切都想的太簡單了,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就算是有,那樣的好事也不會輪到自己的頭上。
看看腕上的表,南宮紹謙那修長的手指撫過了她那如細瓷般的臉頰,「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考慮,不急。」
因為他的碰觸,阮青青的身子又是一震,不露痕跡的想要避開,卻發現早就沒有了退路。
其實,早在她踏進這間屋子的時候便已經預感了這一切,只是沒想到真正來臨的時候,心還是會不安。
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突然覺得喉嚨處乾澀的疼痛,端起桌上的茶杯,她一股腦的將裡面的水全喝了下去,末了,像是還不夠似的,舌尖輕輕的舔了一遍唇瓣。
「還要嗎?」
看著她,南宮紹謙不急不緩的說道,那表情就像是狩獵的獵人只要等著獵物自己跳進陷阱便好,那一臉的閒適和她的緊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用了,謝謝。」
當那股溫熱的液體順著喉嚨一路蔓延到五臟六腑的時候,阮青青的一顆心卻奇異般的安定了下來,臉色也重新變得紅潤。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偌大的房間裡一片寂靜。
透過那微微敞開的門縫,隱隱的可以聽到樓下的笑語喧嘩,地中海風情的音樂聲響徹在每一個角落裡。
「五分鐘到了」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耳邊已經再次傳來了南宮紹謙那溫潤的語調。
「啊?哦」
又是一口唾沫嚥下,阮青青緩緩地抬起了頭,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她就像是受驚的小兔子一般慌忙的別開了頭。
還沒逃離虎穴,可是又要入狼窩,這真的是她想要的生活嗎?
在心裡,她這樣問自己,可是沒有人可以給她答案。
「你的回答是什麼?」
沒有看她,南宮紹謙只是隨手翻著手中的那份協議書,後面還附有完整的企劃案。
「我……我……」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腳尖,阮青青又一次語塞了。
「既然那麼難回答,看來我們今天很難達成共識了,我還有事就不陪阮小姐閒聊了,阮小姐自便。」
說完,將協議書往桌上一扔,南宮紹謙轉身向門口走去。
「等等」
就在這時,他的身後陡然傳來了阮青青急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