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不願意。」
這句話,謝震霆說的異常堅定。
「謝震霆,你瘋了,你不看看這個女人都做了些什麼,還是說你被綠帽子壓得都糊塗了。」
湯燕厲聲說道,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早晚有一天,她會被他們給活活氣死。
「媽,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好,你回去吧,以後不要再來這裡。」
看著阮青青那張血色全失的小臉,他沉聲說道,彎腰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向樓上走去。
「你……你這個不孝子,簡直是氣死我了。」
湯燕氣的直跺腳,可是回應她的只是一道重重的關門聲。
牙齒緊緊的咬著下唇,半晌,她轉身走了出去。
將阮青青輕輕的放在床上,看著那鮮紅的五指印,謝震霆的眸子裡有一種陌生的情緒在瘋狂的湧動著,修長的手指輕輕的碰了一下,卻在看到她瑟縮的神情後慌忙的縮回了手。
「對不起」
看著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他喃聲說道,聲音裡有著難掩的愧疚。
渾身一震,阮青青抬起頭靜靜的看著他,半晌,從牙縫裡迸出了這幾個字——
「我們離婚吧。」
「不可能」
想也沒想,謝震霆使勁的搖了搖頭,甚至沒有深究這下意識的反應到底是因為。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阮青青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一副很疲累的模樣,沒有人知道此時她的心裡到底承受著什麼,那一張張的照片徹底的將她心頭的那堵牆推倒了。
「放了我吧,求你。」
她喃喃的說著,那一臉蒼白的模樣讓人看著心疼。
「你想都不要想,我告訴你,要離開我,除非我死了。」
謝震霆冷聲說道,心中的歉疚和眸底的擔憂悉數隱藏了起來。
「你這又是何必?」
一道長長的歎息過後,阮青青再無他話。只是那緊閉的眸子微顫著,像是在極力的隱忍著什麼。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半晌,謝震霆猛地起身走了出去。
門「匡啷」一聲被重重的關上了,隨著那巨大地聲響,阮青青的心也瞬間沉入了谷底。
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那種莫名的委屈突如其來讓她的眼眶濕潤了,只覺得那裡熱乎乎的,好像有什麼冰涼的液體在緩緩地移動著,用手一摸,濕漉漉的一片。
眼淚。
驀地睜大眼睛,她一下子愣在了那裡,那些以為早已乾涸的東西竟然又一次流了出來。
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地推開了,下意識的,她一把將臉上的淚擦去,然後拉過被子蓋住了頭。
看著那鼓起的被子,最終還是謝震霆走過去將被子扯了下來,看著那雙紅通通的眼睛,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拿手中的冰塊不停的在那鮮紅的五指印上游移著。
偶爾碰到疼的地方,看著她顫抖,他的心也隨之緊緊的揪了起來。
「很疼嗎?」
他輕聲問道,手下的動作變得更加輕柔起來。
「還好」
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阮青青低低的應了一句。
「你是笨蛋嗎?她打,你不會躲啊,難道說你就跟個傻瓜似的站在那裡讓她打你。」
說這話的時候,謝震霆分明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她是你媽。」
沒有看他,阮青青只是以這樣的一句話當做了回答。
手微微一顫,隨後謝震霆又若無其事的給她擦著臉,「不管是誰都一樣,笨笨的,以後多長個心眼,聽見了沒有,該反抗的時候就要反抗。」
「我要是真能反抗的話,又哪會每次都被你給吃的死死的啊。」
看了他一眼,阮青青淡淡的說道,可是那語氣中濃濃的自嘲讓謝震霆的眉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你自己弄吧。」
說話間,將冰塊往她的手裡一塞,謝震霆轉身走開了,那臭臭的表情只暗示著一個答案,就是他生氣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門口,阮青青才收回了視線,心裡的那股懷疑和不解卻如漣漪般越擴越大。
他的反常到底是因為什麼?
直到謝震霆從浴室裡出來,這個答案她還是沒有想清楚。
僅在腰間裹了一條浴巾,謝震霆就那樣大喇喇的走了出來,那一頭的碎發仍在不停的滴答著水,斜睨了她一眼,他順手將毛巾丟到了她的身上,然後整個人爬上了床,一時間那種香皂特有的清香味道就這樣撲鼻而來。
「給我把頭髮弄乾。」
說完,躺在她身上,他自顧自的閉上了眼睛,那眼底濃濃的黑眼圈讓人心驚。
按捺不住心頭對她的渴望,他把本該一個禮拜完成的事情壓縮到兩天處理完,然後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卻不曾想到竟然看到的是那樣一副畫面。
看了他一眼,阮青青無聲的呼出了一口氣,拿起毛巾仔細的擦拭著他頭上的水珠。
他的頭髮很軟,還記得有人說過,頭髮柔軟的人性子也柔順,真不知道他的冷漠殘暴是打哪裡學來的。想到這裡,手下的動作不自覺的加了幾分力。
「哎吆」
頭髮被扯痛,謝震霆猛地睜開了眼睛,眉頭緊緊地攢成了一團,看向她的目光分明帶著一絲不悅。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纖細的手指在他的發間遊走著,阮青青淡淡的說道,故意避開了他那灼熱的視線。
「我不管,你把我弄疼了就要補償我,老婆,我都好幾天沒吃到『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