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謝震霆陰惻惻的問道。
天知道在她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的腦海中閃過的竟然是她和別的男人抱在一起的場景。
「你……你說什麼?」
阮青青失聲問道,隨即將他用力的推開了,看向他的眼神就像他只是一個陌生人。
「我說錯了嗎?」
看著她小臉上那一剎那閃過的蒼白,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不忍。
或許在這場所謂的遊戲中,她才是那個最無辜的人。
「在你的眼裡,我就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對嗎?」
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阮青青一字一頓的說道,那字裡行間有著濃濃的自嘲。
看著她,謝震霆沒有回答,只是那微蹙的眉心皺的更緊了。
「呵呵」
轉過身,阮青青哈哈大笑起來,只是笑著笑著的時候,突然覺得眼眶一片濕熱,隨即,一滴晶瑩的淚珠就這樣在眼角迸落,慌慌張張拭去那本不該出現的東西,她深深的吸進了一口氣。
站在那裡,謝震霆登時覺得心煩意亂起來,背過身,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點燃,然後深吸了一口,在裊裊升騰的煙霧中,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有時候,傷害一個人根本就不需要過多的話語,無言的沉默就是最大的傷害。
偌大的空間陷入了一片死寂,他們彼此沉默著,只有那細微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換身衣服我帶你出去。」
良久,謝震霆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看了他一眼,甚至沒有問去哪裡,阮青青逕自走上了樓。片刻的功夫,她走了下來。
米白色的風衣給她的成熟中增添了一絲優雅,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肩上,遠遠看過去,她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墜入凡塵。
只是這樣的她格外的讓人有一種想要摧殘的衝動。
斜睨了她一眼,謝震霆什麼都沒說,然後逕自轉身走了出去。
坐在車上,阮青青靜靜的坐在那裡,雙眼目視前方,臉上看不出一點表情,那樣的她就好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洋娃娃,精緻卻沒有溫度。
「不想問問我要帶你去哪裡?」
側頭看了她一眼,謝震霆狀似隨意的問道,她的安靜讓人都差一點忽略了她的存在。
「知道又能如何?我可以選擇嗎?」
沒有看他,阮青青只是這樣說道。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自己一個人待在家裡。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說完,謝震霆再次將視線轉向前方,車廂內除了淡淡的輕音樂外再無他聲。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驀地響起,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阮青青的眉微微的蹙了起來。
「為什麼不接電話?」
手指極富有節奏的叩擊著方向盤,謝震霆狀似隨意的問道。
「是可以不接的電話」
一邊說著,阮青青摁下了拒聽鍵。
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謝震霆淡淡的笑了,「是風慕吧?他好像對你很有好感。」
「你知道?」
聽到他的話,阮青青一下子愣住了。
「我說過的,你嫁的男人不是笨蛋,不要小瞧了我的智商。」
謝震霆無比自負的說道,說完,竟然不自覺的吹起了口哨。
「哦?」
眉尖微挑,阮青青將視線轉到了他的身上,同時揚了揚手中的手機,「那你說我應該接這個電話嗎?」
「接啊,為什麼不接?」
他的話音剛落,下一刻,阮青青便摁下了通話鍵。
「寶貝,這麼久才接電話你很不敬業哦?」
登時,話筒那端便傳來了一道慵懶的嗓音。
「風少,有事?」
握住話筒,阮青青淡淡的問了一句。
「想你算不算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啊,在哪呢?我去接你。」
「現在?」
看了一眼旁邊的謝震霆,阮青青一臉狐疑的問道。
「對,就是現在,難道你不知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其實昨晚我不應該讓你回去的。」
風慕的聲音再次從話筒裡傳來的時候,已經帶上了一絲絲懊悔。
還沒等阮青青開口說話,手裡的手機便被謝震霆給搶去了。
「風慕,這個遊戲到此為止。」
對著話筒,他冷冷的說道,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很愚蠢的錯誤。
「謝震霆?」
玩味的喚著這個名字,風慕低低的笑了,「你應該知道違反規矩的人需要付出什麼代價,不用我再提醒你吧。」
「我知道」
車子高速的運轉著,看著路旁飛快倒退的景物,謝震霆的唇緊緊的抿了起來。
「知道就好,希望你會遵守自己的承諾。」
說完,風慕逕自掛斷了電話。
「他說什麼?」
阮青青輕聲問道,從他們的交談中,她隱隱約約的聽到一些。
風慕口中的代價又會是什麼?
「沒什麼,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見他,聽到了沒有?」
冷眼一掃,謝震霆惡聲惡氣的說道,也不想想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誰?
沒有應聲,阮青青只是將視線再次投向前方。
天色漸暗,前面就是兩個省的交界處了,雖然心中懷疑,可是面上她仍然不動聲色的坐在那裡。
就在這時,有八輛黑色的奧迪轎車出現在了後視鏡中。
眼神一凜,謝震霆的臉色登時寒了下來。
「坐好了」
低低的說了一聲,他不停的換檔,然後將油門一踩到底,車子如離弦的箭般將遠處疾馳而去。
「出什麼事了?」
阮青青沉聲說道,直覺告訴她,肯定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可是還沒等謝震霆說話,車身左側陡然傳來了一道巨大的撞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