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南候捋著鬍鬚朝馬依山冷笑,「馬大人,本候是在向皇上進諫,皇上還未說話,你在這裡反對什麼?難道你認為自己可以凌駕於皇上之上了?」
此話一出,馬依山『撲通』就跪在地上,皇上的喜怒無常是出了名的。雖然這次回京後改了不少,但是武南候的指責實在是太嚴重了,萬一觸到皇上的逆鱗他吃不了兜著走。
賀晴歡坐在那裡看兩人吵來吵去,終於注意到他了,嘴角勾起一彎笑意:「終於想到朕還坐在這裡?」
馬依山更是嚇的臉白,見賀晴歡沒有罰他的意思,這才鬆口氣。
賀晴歡一聽武南候的奏折就明白是馬菲兒的意思,回京多時,他還一直沒見過馬菲兒,幾次以太后之名召馬菲兒進宮,都被馬菲兒以病體違和怕有損鳳體給推了。
賀晴歡也沒辦法,又不能衝到武南候府去抓人,畢竟名不正言不順,也怕馬菲兒乾脆躲到別處。
每天都派人傳來馬菲兒的近況,多少還算安心些。
如今一聽武南候這奏折就明白馬菲兒是為了將來做生意方便才會請武南候向他提出修改意見,他又怎麼能夠不同意?
於是,一道旨意下,從今往後靖月國便沒有限制女子做生意的法律了。
武南候高頌皇帝英明後退下。
賀晴歡問道:「眾愛卿還有何本奏?無事退朝。」
就聽朝堂之下,有人高喊,「臣有本啟奏。」
賀晴歡看了一眼,竟是老邁的南國公,便問道:「南國公有何事啟奏?」
南國公笑容有些諂媚,「皇上可還記得當日在樊茲時許下的一個承諾?」
賀晴歡臉就黑了,手一揮,直接宣佈退朝走人。
南國公杵在那裡退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後一跺腳,去找太后了。
太后正在頤春宮裡逗著一隻番邦進貢的鸚鵡,就聽外面有人說是南國公覲見,本來是懶得見,但一想到南國公和凌子玉的關係,歎口氣,便宣了進來。
南國公一見太后就將在樊茲時賀晴歡曾許諾過要接凌纖纖進宮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把賀晴歡說的好像始亂終棄似的,太后也不知真假,便先讓他回去,待問過皇上再定奪。
南國公滿意地退下了,他心知,既然皇上曾答應過,就算不是真心要接凌纖纖進宮,畢竟金口玉言,想反悔太后也不會答應,何況凌纖纖還是凌子玉的親侄女,真要反悔也該思量一下睿王。
賀晴歡來到頤春宮時太后面沉似水,將南國公來過的意圖講了一遍,賀晴歡就為難了,「母后,你有所不知,這凌纖纖……你還是見了再說吧。」
於是,太后又將頭戴斗笠的凌纖纖接進宮,當斗笠揭去,露出那張和馬菲兒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和比馬菲兒高了半頭多的身高時,太后也有些懵,「你是大總管?這長的也太快了。」
凌纖纖嚶嚶地哭了起來,賀晴歡才道:「母后,這是凌纖纖,只是換了一張臉。」
太后讓人把凌纖纖帶到偏殿歇息,賀晴歡這才講了一下在樊茲發生過的事。
當然,並沒有把凌纖纖假扮馬菲兒爬上玉嘉忻床的事都講出來,只說她嫉妒馬菲兒才會把自己的臉弄成她的樣子。
太后也有些為難,這真招進宮裡怎麼算呢?凌纖纖做為第一才女兼美女,不認識她的人真不多,可是頂著這樣一張臉,傳出去也是好說不好聽。
最後,太后和賀晴歡商量過後,一致決定既然當初承諾過就不能反悔,不過凌纖纖就不能頂著凌纖纖的名進宮了。
對外則說是凌府的小女兒,纖纖的妹妹,因自幼身體不好送到鄉下靜養,如今身體好了才送回京,並奉召入宮。
凌纖纖也明白個中牽連,當然是同意了,南國公府也沒意見,反正也是自家的女兒,總歸是出個娘娘了。
既然定都定下來了,凌纖纖也就名正言順地進了宮,改名凌翩翩,封寶林!雖然品階不高,好歹是進了宮,相信憑著她的才華很快就可晉階。
這晚,賀晴歡正坐在御花園對著秋風秋月喝著內侍由醉仙居買來的養生猴兒釀,心裡頗是不痛快。
比起馬菲兒仙府裡的仙果、仙酒,總覺的不是滋味啊。
正當他喝的無比苦悶時,就聽到陣陣絃樂之聲,賀晴歡剛一皺眉,就看到伴隨著絃樂之聲,凌翩翩像只花蝴蝶似的飛了過來。
「皇上……」一聲嬌啼,賀晴歡望著這張和馬菲兒一模一樣的臉,竟然沒忍心推開。
「皇上……臣妾今天這樣打扮可好看?」凌翩翩倒在賀晴歡的懷裡朝他嬌笑著。
賀晴歡眉頭越皺越緊,最後拉著她的手向寢宮跑去。
「皇上,慢點!」凌翩翩心裡得意,管他是頂著誰的臉,得到皇上的歡心才最重要,不是說到如今後宮的各位娘娘都沒機會踏足皇上的寢宮嗎?她就不信憑她的手段會拿不下這個小皇帝,用不了多久這後宮就是她的天下了。
淑妃,對了,只有那個曾被皇上召去幾次的淑妃會是她的對手,不過,她就不信以她的手腕會怕一個幾乎快要失寵的淑妃。
跟在賀晴歡的身後跑著,她幸福的小心肝都要跳出來,想不到這個小皇上竟然如此猴急,不過她更相信,這一幕在後宮這種是非多的地方,用不了多久就會傳的沸沸揚揚,她如何如何得皇上歡心也會成為其他人嫉妒的目標。
那又如何?這就是本事。
一路還在想著如何把皇后也踩在腳下,凌翩翩就被帶到了賀晴歡的寢宮。
賀晴歡讓她在裡面等著,自己則出去了,沒過多久,走進幾個托著衣服的內侍。
「皇上有旨,請娘娘更衣!」
怎麼是更衣而不是脫衣呢?
凌翩翩雖然覺的是多此一舉,不過是賀晴歡的旨意,她不敢違抗,心想:或許皇上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