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菲兒躲到山洞一邊,靜靜地不發出一點聲音。
裡面的聲音喊了一會兒就停了,接下來就開始用兵器挖石頭。
其實石頭也沒有堆太多,那人挖了一會兒就挖出一道門,從裡面先是扔出一塊石頭,試探外面有沒有伏兵。
等了一會兒沒聽到任何異動,又用一根樹枝挑了件衣服伸出來。
本來,馬菲兒已經從仙府裡把前些時候用萬年寒鐵打造的兵器拿在手裡了,但猶豫之後又怕砍不中打草驚蛇,最後還是打消這個念頭,也幸好她沒輕舉妄動。
再次確認沒危險之後,那人才迅雷不及掩耳地從那道挖出來的門裡跳出來。
馬菲兒以為會看到第三隻黑熊的出現,結果卻沒有。
從裡面跳出來的這人雖然也很黑,卻出奇的英俊,高高的個子,很健壯,沒有想像中那種黑乎乎又毛哄哄的狀況。
有心給他扔顆轟天雷,又怕山洞再也經受不住那樣的衝擊。
把這人的模樣記在心裡,馬菲兒沒再猶豫,順著他挖出來那道門鑽了進去。
那人發覺上當後,想追進去又怕被暗算,只好堵在洞口喊話:「你還是乖乖出來吧,我不殺你們就是了,否則在裡面沒水沒食物,只要我堵在這裡,你們一樣會餓死渴死。再說就算你能忍住餓渴,睿王的傷也拖不下去。」
正是在城牆上聽過的古怪聲音。
等了半天也沒聽到馬菲兒回應,因為在進到洞裡第一時間,馬菲兒就帶著玉嘉忻進了仙府。
見玉嘉忻身上的箭已被取出,傷口也簡單地包過,只是氣息微弱,差不多整個人都被毒的發黑。
先在他嘴裡塞了一顆化毒丹,玉嘉忻立竿見影像是褪色一樣由黑變白,就是青白的嚇人,很顯然是失血過多。
又給他吃了一顆超級回血丹和一顆九轉還陽丹。
馬菲兒這才『刺啦刺啦』地把他的上衣撕掉,再扯去他胸前包著的破布條,看到上面的傷口只剩下淡淡的痕跡,這才放下心。
沒過多久,玉嘉忻就睜開眼。
先是看到馬菲兒又悲又喜的臉,然後注意到完全陌生的洞府,「我們這是在哪?」
雖然看似昏迷著,其實他對周圍的狀況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記得之前的山洞可沒這麼華麗,更沒有這麼軟這麼舒服的大床,空氣也沒這麼清新。
馬菲兒見他終於是活過來了,才不要給他解釋,一扁嘴,撲進他的懷裡哭了起來,「壞蛋,壞蛋,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辦?」
「不哭不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嘛。」玉嘉忻又是拍又是哄,從沒想過馬菲兒哭起來會是這般的驚天動地,一想到她是因為自己受傷才哭,心裡也是暖暖的,就是她這樣哭讓他有些手足無措,低頭望著懷裡哭的一聳一聳的小丫頭,無奈地笑道:「傻丫頭!」
終於馬菲兒算是止住哭聲,一雙眼睛哭的像燈泡,一抽一抽的還打著嗝。
玉嘉忻又是憐惜又是心疼,好在馬菲兒也不是矯情的人,哭過之後也就算了,加上昨晚到現在也就吃了那麼一口燒肉,還哭的這麼賣力,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喂,你餓了沒有?」捅了捅玉嘉忻因被自己撕爛上衣露出的胸膛,不好意思抬頭。
被她這麼一說,玉嘉忻也覺的很餓。
馬菲兒揚著一雙紅腫的眼,朝玉嘉忻笑的很得意,「想吃什麼?」
玉嘉忻以為她要給自己做飯,怕自己說出什麼她又弄不來會不高興,捧著她的小臉笑道:「我家娘子做什麼為夫都喜歡吃。」
馬菲兒羞的小臉通紅,「誰是你家娘子,不害臊。」
「當然是你了,別忘了這可是皇上親口答應賜婚的。」玉嘉忻的笑容很邪惡。
一說到賀晴歡,馬菲兒小臉又垮下來,一下下在玉嘉忻的胸口上劃圈圈,「你說那孩子會不會想不開?」
「你在關心他?」玉嘉忻目露凶光,大有一副你敢點頭,我就去找他決鬥的意思。
馬菲兒只顧著低頭懺悔,完全沒注意,「唉~你是他大哥,以後我就是他大嫂,關心他也是正常的嘛,你也知道你這個弟弟啦,本來就不是聰明的人,還愛鑽牛角尖,這回被搶了喜歡的人,還不得恨死我了。」
有些怨氣地看玉嘉忻,又是弟弟,又是表姐,他是一刻都不讓她省心啊。
馬菲兒後面的話玉嘉忻自動給忽略了,就記著她說的『大嫂』,贊同點頭,「對,以後你就是他大嫂,他再敢對你動什麼歪心思,我就揍的他不敢為止。」
==好暴力的哥哥!
怕他真會去揍賀晴歡,馬菲兒趕忙解釋,「誤會誤會,等他知道我是女人就不會對我動歪心思了。」
其實她更想說,他想動歪心思的是自己的睿王哥哥,鑒於玉嘉忻的暴力手段,為了賀晴歡那娃的小命著想,馬菲兒自動掐了這段。
玉嘉忻有些無語,盯著馬菲兒的小臉看了又看,最後才忍著要吐血的衝動說道:「你真當別人看不出你是女人?你以為憑你爹的權勢,太后為何會想要你進宮?難道不是因為她清楚皇上的心思?」
馬菲兒差點把拳頭塞進嘴裡,無辜地眨巴著眼睛,「你是說賀晴歡根本就知道我是女人?」
玉嘉忻黑著臉點頭,心在淌血,還好他回來的及時,不然這個傻丫頭被人吃了都不知道怎麼被吃的。
馬菲兒開始反省,從認識賀晴歡開始,一直反省到玉嘉忻中箭倒地,她匆匆追來之前最後看了賀晴歡的那一眼,將兩人所有的交集都想了一遍,終於悲哀地承認一點,賀晴歡真有可能早就知道自己是女生,甚至這個早就知道可以追溯到兩人並肩逃亡時那曖昧的小饅頭事件中去。
可是吧,既然他都知道她是女生,就一定會知道她不可能是他帶出宮的太監,為啥還那麼執著地一定要她進宮當大總管?
百思之後,她得到一個連她自己都不願意相信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