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從新皇登基至今,賀晴歡兩次沒有早朝。
一次是馬菲兒醒不過來。
一次是他自己醒不過來……
站在珠簾外的劉福用陰陽怪氣的嗓音喊了幾次,也沒能將沉醉的皇上喊醒,終於還是在淑妃娘娘怨恨目光中放棄了,雖然他到最後也沒弄明白淑妃怎麼會在皇上的床上。
讓人送了碗醒酒湯,又送了些清粥。
畢竟昨晚夜宴外國使節,人人都看得到皇上是醉著被扶回來的,不過,這皇上醉的也太久了吧。
賀晴歡醒來時已是近午時光,頭疼的像被人用重錘錘過,想抬手揉揉,突然發現整條手臂麻木的不像自己的了。
望過去,就看到一個頭髮凌亂的腦袋枕在上面。
床邊散落著自己的龍袍,破爛的……
朦朧的記憶閃過,賀晴歡勾起一彎淺笑,湊上前想要印下一個早安吻。
鼻翼呼扇兩下,竟不是記憶中的味道?
笑容凝固,伸出另一隻手抬起懷中人的下巴。
「你是誰?」賀晴歡怒吼著,竟然不是想像中的人,這是誰?竟然大膽地爬上他的床?
淑妃睡的正香,夢中的賀晴歡對她溫柔呵護,一夜之間她就在整個後宮之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簡直就是說一不二了,連那位愛哭的皇后見了她也要矮上三分,活像老鼠見了貓。
淑妃好不得意,臉上掛著自傲的笑容。
就在這時,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響,淑妃一個哆嗦醒過來,就看到賀晴歡寒的能凍死人的目光。
「皇……皇上……」淑妃嚇的發抖,但一想到自己的計劃,強迫自己露出一個千嬌百媚的笑容,「皇上,昨晚可睡的安好?」
經她提醒,賀晴歡這才想到頭痛啊,舉著麻木的胳膊揉了兩把,又瞪了過去,「你是誰?」
淑妃大腦出現空白,只念著一件事,皇上……竟然……不認得她?
賀晴歡依舊不肯放過她,眼睛危險地瞇起,「再不說朕就讓人拖出去砍了。」
淑妃嚇的哭了起來,「臣妾是淑妃。」
「淑妃?」賀晴歡想了一下才把眼前這個光溜溜的女人和那天見過的一團火似的艷麗女人聯想到一塊,不悅地問:「你為何會在朕的床上?」
淑妃低頭頭,眼珠直轉,最後下定決心似的說:「皇上,難道你不記得昨晚是臣妾第一次侍寢嗎?」
「侍寢?」賀晴歡驀然一驚,看向自己身上,雖然上身是光著的,褲子雖然有些凌亂,好在還是穿著的,也幸好他一直劍不離身。
目光掃過潔白的床褥,又安心不少。
嗤笑道:「是哪個讓你來侍寢的?」
淑妃見賀晴歡沒再發怒,只當他的心被自己軟化了,嬌羞笑道:「昨晚皇上酒醉,臣妾不放心,備了些醒酒湯為皇上送來,不想皇上拉著臣妾的手,非要臣妾……」
說到這裡,淑妃自動消音,後面的意味不言而明。
賀晴歡挑著眉問:「你的意思是朕強要了你?」
「皇上……」淑妃紅著臉,笑笑地點頭,不忘加上一句:「臣妾願意的!」
賀晴歡冷笑,「昨晚是你第一次侍寢?」
淑妃又羞答答地點頭。
不想賀晴歡突然指著潔淨的床褥,陰森森地問:「你確定是第一次侍寢?」
淑妃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臉一下子就白了,她竟然忘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既然是第一次侍寢,為何沒有落紅?
要知道身為皇上的女人,貞潔是多麼多麼的重要,第一次沒有落紅,那可是可以要命的罪啊。
難道要承認自己欺君,昨晚什麼都沒發生?不行,欺君是死罪,誅九族的。
可是不承認?又怎麼解釋沒有落紅?後宮嬪妃失貞也是大罪啊。
淑妃這回是真的傻眼了,直到賀晴歡大吼一聲,她才趴在地上說了實話:「皇上,一切都是臣妾做偽,皇上昨晚醉的不醒,和臣妾並沒有夫妻之實。」
賀晴歡鬆了口氣,果然如他所想,但是還有很多支零的片斷在腦中閃過,讓他忍不住就想知道更多一些。
倚靠在床欄上,賀晴歡慵懶地瞟了淑妃一眼,「你可知欺君是要滅滿門的。」
淑妃哭的眼淚汪汪,「臣妾知罪,只求皇上饒了臣妾的家人,臣妾賤命一條,要殺要剮臣妾都願意。」
賀晴歡搖頭,「朕要你命又沒用,朕只問你幾個問題,若是答的好了,朕就赦了你欺君的罪。」
淑妃哪還敢說不?跪地上直磕頭,「皇上請問,臣妾知無不言。」
「第一,是誰帶你來寢宮的?」
「是大總管馬飛。」淑妃這個時候可管不了什麼義氣不義氣,反正她和馬菲兒也沒什麼交情,只要能保住自己,出賣就出賣了吧。
賀晴歡眼裡閃過一道寒芒,說的咬牙切齒:「很好!第二,是誰撕了朕的龍袍?」
「大總管,還是大總管!」賣了一次,再賣一次似乎輕鬆了不少。
賀晴歡眼波一轉,似乎笑了一下,「嗯,答的不錯,朕再問你,昨晚朕酒醉之時吻的是誰?」
淑妃扁著嘴,相當的幽幽怨怨,「還是大總管。」
「嗯!不錯!」賀晴歡從龍床上坐起,「淑妃答的不錯,若是淑妃再幫朕一個小忙,朕會更加高興,還會重重賞賜。」
淑妃哪還敢說不,別說有賞,就是沒賞為了自己的小命她也得答應啊。
馬菲兒難得起個大早等在賀晴歡的寢宮外,結果一次次傳來皇上還未起床的消息,唉~累壞了吧!
因皇上早上未起,自然不需要馬菲兒試菜,馬菲兒也懶得讓人準備,乾脆躲到屋裡,門一關,拿出幾樣吃食,關鍵是純仙果釀造的百果酒啊。
最近一直吃賀晴歡的,她能喝到百果酒的機會不多,真是饞的很了。
一口酒,一口菜,美滋滋地吃到肚子脹起來。
早飯吃飽,馬菲兒乾脆到御花園去走走,順便消化消化食。
一路上見到的宮女太監都會很禮貌地給自己問安,馬菲兒開始的幾天不太習慣,都會客氣地還禮,時間久了也就適應了,一概都只是淡淡地點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