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白秋霜能被馬依山看重,無非就是她有個兒子,現在兒子都要當太監了,她還牛個屁啊。
她倒不介意來個落井下石,婢女也沒帶一個就滿府地找白秋霜。
白秋霜見她走來,不知她想做什麼,就站在那裡淡淡地笑著,反正陳良娣是不敢對她動手,就算動手也打不過她。
「你笑什麼?」陳良娣一見白秋霜這樣笑,心裡就火大,她才是馬府的正牌夫人,為何這女人笑的比她還要端莊?想打她一個耳光,又怕打不過。
「見到夫人高興唄。」隨手撒了一把魚食,白秋霜還是那樣笑著氣人。
陳良娣越看越來氣,指著白秋霜喝道:「白秋霜,你憑什麼囂張?」
白秋霜莞爾笑道:「就憑我有兒子。」
聽白秋霜這樣說完,陳良娣不怒反笑,「很快就沒有了。」
白秋霜笑容斂去,將裝有魚食的碗向地上一摔,一步步逼向陳良娣。
但凡牽涉到馬菲兒,她都會提高警惕,「你若是敢動我菲兒一根寒毛,我會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你別過來!」陳良娣嚇的後退數步,想到那日白秋霜只用兩根手指就差點擰斷自己手的力量,她突然覺的自己此番挑釁實在是不明智啊。
白秋霜鄙夷笑道:「沒本事還敢來找死!」
不理陳良娣,轉身飄然而去。
見白秋霜走了,陳良娣才有一種撿回一條命的感覺,明明看著溫順的一個人,怎麼會在一瞬間化身惡魔?
馬菲兒走出來,朝陳良娣呲牙一笑,才去追趕白秋霜的腳步。
陳良娣臉上抽了半天才『呸』了一口,「就要去做太監了,還笑的出來。」
……
馬菲兒一大早就被來接她進宮的太監吵醒,也不知道賀晴歡又抽哪門子的瘋,天還沒亮就來催人,真是讓她煩躁啊。
怪不得那熊孩子成天煩躁煩躁的,肯定是總睡眠不足。
就要進宮,白秋霜的擔憂掛在臉上,甚至後悔自己非要進京來,也不知對於馬菲兒來說是福是禍。
馬菲兒倒沒這些擔憂,費了半天勁才把白秋霜安撫住,娘倆就這樣聊了一宿。
直到外面來人喊她進宮,馬菲兒才不情不願地換上由太監們送來的衣服,坐上一頂小轎被抬進了皇宮。
一進宮門,馬菲兒就挑開轎簾到處地看。
這是皇宮呀,除了電視裡,她還沒見過真正的皇宮,這可得好好看看,是否真像演的那麼好。
不過,很快就失望了,此時天還沒亮,也看不出什麼。
到處都黑漆漆的,根本就不像電視裡那樣哪都是燈光,亮的跟白晝似的。
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最後,馬菲兒賭氣似的把轎簾放下,這賀晴歡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黑咕隆咚的她連路都記不清,只知道被抬著拐了一個又一個的彎,最後停在一個朱漆大門前。
「到了?」馬菲兒問來挑轎簾的小太監。
小太監彎著腰不住點頭,「回大總管,到了!」
馬菲兒從轎子裡面走下來,看到大門上於黑暗中亮起的一盞明燈,被風一吹,搖曳著縹緲的光芒,真像鬼宅啊。
這就是賀晴歡住的寢宮?不像電視裡演的那種奢華啊,難怪人可以壓抑成那樣,如果總讓她住在這種地方,她也得變態了。
跟在小太監的後面,走進大門,越看越不像賀晴歡會住的地方,最後得出結論,這地方是給她安排的。
抬頭就見到一個老的不行的太監笑嘻嘻地看著自己,「奴才良富給大總管請安。」
「起來吧!」馬菲兒這一抬手,還真有幾分氣勢,良富規規矩矩地退到一邊。
馬菲兒被良富讓到裡面的一間房,門一打開,就見整間屋子說不出的簡陋,除了一張方桌之外,就只剩下一張說床不是床,說椅子不是椅子的物件,旁邊還站著兩個高大的太監。
「這就是今後我的住處?」接過小太監遞來的水,馬菲兒狐疑地問。
馬菲兒怎麼都覺的這裡不像能住人的地方,賀晴歡不會那麼小氣吧,把自己安排在這樣的一個地方,也就比狗窩強點吧。
「怎麼會呢?」良富呵呵地撓頭笑了,「萬歲爺對公公寵愛有嘉,又怎麼會讓公公住在如此簡陋的處所?這裡是要給公公去勢的地方。」
『噗』一口水噴了良富一臉,馬菲兒聽明白了,這裡就是給進宮的太監淨身的地方,說白了就是要閹了她啊。
真想不到有一天她也會到這裡走一遭,她……真沒這需要啊。
賀晴歡,算你狠!
「本大總管不需要!」
馬菲兒恨恨地說完,咂巴咂巴嘴,感覺苦苦的,根本不像茶的味道,「這裡面是什麼茶?這麼難喝?」
「回大總管的話,這是湯藥,喝過之後不會有太大的痛苦。」
『叭』沒喝完的藥水連著碗碎了一地,馬菲兒想守門而逃,卻被另外兩名健壯在太監抓住手腳。
想掙扎,頭腦一片昏眩,藥勁上來了。
「嗚嗚~壞蛋,死賀晴歡,臭賀晴歡,活該你沒人愛!」馬菲兒身上無力掙扎,嘴裡罵個不停。
這可把良富和那兩個太監嚇壞了,想不到這位新來的大總管竟然敢罵皇上,還是指名道姓地罵,真是活膩歪了。
一隻潔白的手帕就堵到了嘴裡,反正一會兒也是要堵,早堵晚堵都一樣。
「嗚嗚~」馬菲兒徹底罵不出來了,她一點也不想脫光了讓別人看啊。
正當馬菲兒叫天不靈,叫地不應時,房間的門被人大力踢開,撞到牆上彈了回來,再次被踢飛。
門口現出賀晴歡要殺人似的臉。
抓著馬菲兒的兩個太監愣在那裡,忘了用力,良富手裡拿的一把金燦燦的大刀頓時掉到地上。
馬菲兒向那邊望去,一見是賀晴歡,不知從哪裡迸發出來的力量,朝著賀晴歡瞪眼瞪的眼角都要裂開,恨不得衝上去咬他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