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依山都開口了,她當然不能不去,只好跟著翠煙去看看。
正要走,馬依山在後面說道:「明日早些起,為父為你在餘慶書院入了學籍,在那裡隨時會有面見聖上的機會,若是能把握住,前途不可限量。」
馬菲兒整個人僵在原地。
她一點都不想去那種整天搖頭晃腦念著之乎者也的地方上學啊,她還有更遠大的目標要去完成,怎麼可以被那些根本看了就頭疼的八股文纏住?
她可以預見自己的未來會有多麼灰暗啊,她沒有想當官的想法啊!
更不想去見什麼皇上,她敢保證,如果真有那樣的機會,後悔的絕對是馬依山。
賀晴歡是想讓自己當官,還是不小的官。不過那可是宦官而不是官宦啊。
雖然官是不小,正常人家是不會想讓自己的兒子去吧?她真去了,就是自己往火坑裡跳好不好。
馬依山滿臉期待地離開了,被翠煙喊了幾次,馬菲兒才哆嗦著跟她去看馬鳳惜。
她一定要在入學之前想個辦法擺脫掉入學的命運。
馬鳳惜那裡沒什麼大礙,喝了馬菲兒喂的藥水後,身上的內傷外傷只多半天的光景就恢復大半,也能說出話了。
馬菲兒跟著翠煙過來時,這位二小姐正站在閨房的地上哭喊著,「我要見飛哥哥,他說過會在這裡陪我的,人呢?你們把我的飛哥哥藏哪了?」
飛哥哥?還……我的?
馬菲兒眼皮直跳,被這位二小姐如此『牽掛』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難道炸傷了腦袋?怎麼突然像變個人似的。
見馬菲兒來了,馬鳳惜才一抹眼淚破涕為笑,一頭紮了過來,「飛哥哥,你去哪了?讓我等的好苦。」
歡快的好像見了情郎,馬菲兒怕她把鼻涕眼淚都抹自己身上,伸手抓住她的肩頭,將兩人保持在一個安全的距離。
「我去見個朋友,回來的有些晚,鳳惜有乖乖喝藥沒有?」
馬鳳惜眉毛眼睛都要擠到一塊了,痛苦地說:「那藥又苦又難喝,還沒有飛哥哥的藥好用,鳳惜才不要喝。」
馬菲兒不想讓人知道她給馬鳳惜餵藥這件事,回頭讓那些被這位二小姐折磨的不成人樣的婢女們都先下去,之後才把馬鳳惜按到床上坐下。
看她這『生龍活虎』的樣子,估計身上肯定是沒大礙了。
好好的安撫一通,又向她叮囑了一遍,不要把自己給她吃藥的事說出去,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一開門,幾個美婢站了一排等在裡面,各種的爭奇鬥艷,馬菲兒就開始頭疼。
她最近是犯了什麼邪桃花啊,不管是男的女的總是喜歡圍著她轉。
揮揮手,很疲憊地把戀戀不捨的美婢趕回去,這才回房把門栓好,進入空間泡了個溫泉浴,又吃了些仙果,這才覺的輕鬆下來。
唉~一想到明天的慶余書院,她的頭真是疼啊。如果可能,她真想躲在仙府裡不出去了。
……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燈火通明的御花園中,賀晴歡自斟自飲,宮女太監們遠遠的侍候著,雖有心勸這位少年皇帝愛惜身體早些就寢,又都沒這勇氣。
天知道今天皇上的心情是不好呢?還是更不好呢?
貌似登基之後,這位新皇的心情就沒好過,沒有最差,只有更差。
就說這才大婚幾日啊,不在寢宮裡陪皇后、貴妃,偏偏跑到御花園對著明月吹冷風,真是有病。
這樣一想,驟然通徹,難怪大婚之後,每日都是新娘娘們獨守空閨,難道這皇上……真的有病?
宮女太監們正胡思亂想著,就聞到一陣香風撲鼻,釵環叮咚,花團錦簇地飄過來幾位佳人。
真是燕瘦環肥,美不勝收。
這還沒入夏,一個個胸前就露出好大一片春光,晃的人眼直暈。
宮女太監們認出這是新選入宮的幾位妃子,正想見禮,妃子們擺擺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之後,悄悄地向賀晴歡摸了過去。
太監宮女們想攔人,又怕驚擾皇上擔當不起,這一猶豫,妃子們就飄了過去。
賀晴歡正喝酒喝的煩悶,就聽到身後有沙沙的腳步聲響,正想罵人,就感覺到有人一陣風似的撲向他的後背。
「混蛋!」怒喝一聲,手掌一帶一推,一條粉艷的人影就撲進了花叢中。
「啊~」沒想到皇上身手如此了得,跟在後面的妃子們都嚇的花容失色。
本來都是聽說皇上在御花園喝酒,想來討他歡心,說不定就能拔得頭籌成為第一個侍寢的妃嬪,誰想到剛一露頭,就飛了一個,後面的哪個還敢過來?
賀晴歡的臉色壞到極點,眼睛瞪的像要殺人,如果不是明白這些妃子個個家世不凡,是太后為了鞏固自己的勢力才選進宮的,他早就一顆轟天雷扔過去了,還能容她們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在他看來都是一群或胸大沒腦,或胸小也沒腦的蠢貨。
看他發狠,那些新娘娘們都嚇的抱在一起直哆嗦,都在想:最壞的就是皇后和淑妃,難怪她們不肯一起過來討好皇上,根本就是想看她們來送死啊。
賀晴歡目光冷冷地掃過眾妃嬪,不帶一絲感情,心中卻激盪起伏。
有人削尖了腦袋想往自己身邊擠,卻有人更是拼了命地想從自己身邊逃開。
為何能留下的他不想要,想要的人又不屑一顧呢?
賀晴歡越想越心煩,袍袖一揮,把桌上的玉壺、玉杯掃到地上。
也沒心思喝酒了,大踏步地走出御花園,留下一堆在風中顫抖的妃子們。
出了御花園沒走出幾步,身後就傳來劉福的喊聲:「皇上,皇上,查到了!」
賀晴歡就是眼前一亮,他當然知道劉福查到的是什麼,「快快稟來。」
劉福擦了一把滿臉的汗水,遞了一張折子給賀晴歡,氣喘吁吁地說:「馬飛,戶部侍郎馬永年之子,年十三,由外室所生,日前才認祖歸宗,明日將進學於餘慶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