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也免得她自己再東奔西跑聯繫賣家,不過,前提是要先從賀晴歡的眼皮子下逃掉,不然說啥也沒用。
「馬飛這次進京是來遊玩的,本想幾日就回,不想卻耽擱了謝老闆的生意,真是該死。」馬菲兒當然不能讓賀晴歡知道自己的底細,便想打個哈哈揭過去,暗中向謝延遞眼色,示意旁邊有人,小心說話。
謝延愣了一下,似乎領會了,也不知賀晴歡和他身後明顯奴僕一樣的老頭是什麼人,也就不敢亂說話。
賀晴歡帶著疑惑走過來,「他是誰?」
馬菲兒小心地道:「他是藥鋪的老闆,之前出來採買時認識的。」
賀晴歡向謝延看了一眼,很不經意的一眼就讓謝延驚出一身的汗,別看賀晴歡看紀小,自從當了皇上,那一身的王霸之氣可是刷刷地見長,別說是謝延一個普通商人,就是滿朝文武被他這麼看一眼,都是雙腿打顫。
馬菲兒很怕賀晴歡問多了謝延會把自己的底細都說出來,好在賀晴歡一向自恃身份,並不想和隨便什麼『賤民』說話,只是負手站在那裡,「既然不是什麼重要的人,還不走?難道等本公子讓人捆了你嗎?」
馬菲兒只好朝謝延無奈地攤攤手,繼續跟在賀晴歡的身後,眉頭卻鎖到了一起,想到一入宮門深似海的日子,還不知道發現自己不見之後,白秋霜會急什麼樣子。還有那玉嘉忻,會不會像賀晴歡一樣當自己逃掉了?
唉,想這些也沒用,如果她不能不顧一切地躲進仙府,就只能跟著賀晴歡進宮了。
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不到萬不得已,她是絕對不會當著滿大街的人躲進仙府的。
跟在賀晴歡的身後,走一步退半步,走三步退兩步,就這樣磨磨蹭蹭地又走了一段路,馬菲兒也沒遇到逃跑的良機,正愁的兩條眉毛都要擰到一塊時,就聽身後大亂起來。
有人高喊,「閃開了,快閃開,馬驚了!」
還沒等馬菲兒有什麼反應,賀晴歡已拉著她的手靠到了街路的一邊,並用自己的身子擋到了她的前面,給奔過來的驚馬讓開道路。
又是馬驚了?這京城的馬怎麼這麼容易驚啊?京城裡的百姓人身安全真沒保障。
馬菲兒還來不及多想賀晴歡這樣的舉動是否就是想要保護自己,心裡已經大喜,難道這不是個機會嗎?
望過去,就見不遠處人群一陣大亂,一輛由兩匹矯健白馬拉著的馬車就這樣衝了過來。
「小心!」馬菲兒急中生智,將還杵在自己前面幾乎不耐煩到臉色陰鬱的賀晴歡推了出去,眼看著他因沒防備身後而撲出去的身子向前直衝了十幾步,一路衝到街路的另一邊,最終將一個滿臉驚喜的婦人壓在身下,而他的嘴好巧不巧地撞上那婦人高高嘟起的烈焰紅唇上。
一吐舌頭,心說:這個……真不是故意的!
劉福見此情景也顧不上馬菲兒,馬上惶恐地過去扶賀晴歡。
正當馬菲兒想要趁亂沒人注意自己時躲進仙府時,馬車也衝了過來,在經過馬菲兒身邊時,車簾一撩,伸出一隻手,同時露出謝延急迫的臉,「馬兄弟,快上來!」
馬菲兒驚訝的嘴都要合不上了,想不到這匹馬會是謝延的,他竟然會想到要來救自己。
但此時由不得她多想,搭上謝延的手,就上了馬車。
馬車繼續向前,在衝過慌亂的人群後,向右邊拐了過去,又是一路狂奔,最終停在一處高牆的後門。
謝延這才『光』地一聲靠到了車廂上,一臉的劫後餘生。
馬菲兒見自己終於逃出了賀晴歡的手心,不用進宮當太監,也是滿心感激,「多謝謝老闆搭救。」
「哪裡話,眼見馬兄弟遇難,謝某哪能不救?」謝延豪氣干雲地說,若不是他蒼白的臉色洩露了他心有餘悸,倒真像是英雄豪傑一般。
只是,一想到那少年冷漠卻讓人不敢逼視的目光,謝延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忍不住的後怕,也不知今日自己這般衝動的舉動,會不會引來什麼禍事,但為了生意他卻不得不這樣做,做生意嘛,一向不就是險中求財嗎?
馬菲兒不明白謝延是怎麼看出自己遇難的,對於他跳出來救自己的舉動很納悶兒,「謝老闆是如何得知我遇難的?」
聽問,謝延不無得意地摸著光溜溜的下巴,笑道:「之前謝某向馬兄弟打招呼時,馬兄弟一直向謝某使眼色,不正是向謝某求救?何況那兩人一個滿臉殺意,一個陰陽怪氣,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謝某便斷定他二人是得知馬兄弟是神藥的主人,才會將你劫持到京城,想要將你控制在手裡,為他們謀財,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謝某猜的對不對?」
滿臉殺意的不用說就是指賀晴歡了,陰陽怪氣的肯定是劉福公公,其實也不能怪劉福,身為太監看起來也沒法不陰陽怪氣,不過賀晴歡滿臉殺意?她還真沒覺的,只是覺的大多時候都是一副看誰都不爽的樣子,也不能怪他,大多數缺愛的孩子都這樣。
不過,對於謝延的解釋,馬菲兒只能乾笑著點頭。總不能告訴他那個被他說成滿臉殺意的是當朝的新皇上吧?還不得把他的膽子嚇破了。
再次向謝延道了謝,又向他保證今後還會繼續合作,又答應將每種供應的藥丸再增加一成,並且約好三天後交貨的地點,這才在謝延殷切的目光中離開。
馬菲兒沒敢走那條路,而是小心翼翼地邊問路邊繞著圈子,雖然很擔心玉嘉忻買完燒鵝後找不到自己也會像賀晴歡一樣地發飆,但她可沒膽子再回桃源居去找他,誰知道賀晴歡會不會見她逃掉後派人回那裡等她自投羅網。
想來想去,只能先悄悄回府了,想著玉嘉忻找不到人或許會到府裡去找吧。
一路像做賊似的走著,生怕遇到賀晴歡派來找她的人,甚至,前面有巡街的官兵都能嚇破她的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