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倒在地上,無辜地盯著自己的洛世允,馬菲兒覺的真的很有喜感,「你不認為應該去找找你的師叔?萬一他遇到危險呢?」
洛世允撓著頭,嘟嚷道:「你就不擔心我出去會遇到危險嗎?」
「嗯哼~」馬菲兒叉著腰朝地上的洛世允陰笑,洛世允連脊背都涼了。
「好了好了,我去找還不行嗎?」
洛世允從地上爬起來,哼哼唧唧地縱上牆頭,向外張望片刻之後,一片身翻到牆外,輕飄飄地落地。
馬菲兒很想告訴他自己家有個叫『門』的東西存在,但或許人家師門就喜歡跳牆呢?當初玉嘉忻第一次登門不也是跳進來的?難怪要練那勞什子的蹦蹦功,原來啊原來。
洛世允離開後,白秋霜便斂去了笑容,望著女兒欲言又止。
「娘是否有話要說?」馬菲兒已做好準備,若是白秋霜問起,她會如實說的,畢竟或許這是關係到娘倆小命的事。
有時候事情擺在那裡,不是你不去招惹它,它就不來招惹你的,既然事到如今,她只能選擇下面應對。
白秋霜想了下,搖頭,「娘是個心無大志的婦人,只願平平靜靜地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頓了一下,白秋霜突然笑了,「但是,娘再也不會隨便任人擺佈,娘相信菲兒有主見,不管遇到何事,娘都支持你。」
馬菲兒真的很感動,這種不問緣由的信任,不是每個做父母的都能給予的。
偎進白秋霜的懷裡,馬菲兒只覺的異常的溫暖,「娘,你對菲兒真好。」
白秋霜摸著她的髮辮,「傻孩子,你是娘的女兒,娘不對你好對誰好?」
馬菲兒怔住,心裡有些酸酸的,不知該如何回應白秋霜的母愛,在一起生活的這段時間,在她刻意的遺忘下,有多久她沒有記起自己並非是白秋霜女兒的事實了?
然而,這些重要嗎?
不,一點都不重要,既然老天讓她以白秋霜女兒的身份重生一次,她就要扮好白秋霜女兒這個角色,而最重要的就是她要真心的認為自己就是白秋霜的女兒。
想通這些,馬菲兒發誓,今後再也不糾結於此。
朝白秋霜甜甜地笑著:「有娘真好!」
「傻孩子!」白秋霜的笑語中滿是溺愛。
洛世允這一走就是半天,直到傍晚時,馬菲兒記起他手上還有自己的一百五十萬兩時,才想起自己竟然忘記要和他『算賬』了。
坐在自己的房間裡,手上拿著蘸了墨的毛筆,馬菲兒心疼的要命,一百五十萬兩啊,那可不是小數目,就算去了要給孫家藥鋪的費用,再一人分一半,至少還能剩六十多萬兩。
想到那日在藥市上若不是玉嘉忻橫插進來,她的洛世允已經分完銀子了吧。
早知道他們是師叔侄的關係,那天她也不用慌亂成那樣,現在好了,她到哪去找洛世允要銀子啊?
「玉嘉忻,混蛋啊,都怪你啦!」怪叫一聲,馬菲兒低頭一看,整張紙都被她寫滿玉嘉忻三個字,很多還被打上大大的叉。
「這麼快就想我了?」
「誰?」馬菲兒一驚,抬頭就見沒關的窗外一張痞痞的笑臉,正是一天多不見的玉嘉忻,「哪個想你了。」
馬菲兒嘟著嘴,就是不承認自己之前滿腦子都是玉嘉忻。
並沒計較馬菲兒的口不對心,一翻身,玉嘉忻從窗子滑進屋內,順手將窗關上,「夜涼了,你開著窗小心感染風寒。」
「要你管!」馬菲兒頭垂的低低的,不敢去看玉嘉忻。
本來看他不順眼時,怎麼樣都不會覺的不好意思,現在突然看著順眼了,怎麼一見他就會覺的臉紅心跳呢?
眼角餘光感受到玉嘉忻慢慢走過來,停在自己身邊,等了半天也不見他說話,馬菲兒疑惑地抬頭,卻對上一雙笑意的星眸,「小菲兒口是心非。」
「我才沒有。」馬菲兒紅著臉將頭別開,故意不去看他。
玉嘉忻走到桌前,坐下,將寫滿字的紙拿在手裡,「上面寫的都是我的名字,怎麼還能說沒想我呢?」
「寫名字就是想你了?那以後我只寫洛世允好了。」馬菲兒才不會承認自己想他呢,兩個人又不是什麼關係。
「不許!」玉嘉忻笑意收去,瞪著眼,一把將馬菲兒撈在懷裡。
「為什麼不許?」馬菲兒瞪回去,可是悲劇地發現,就是玉嘉忻坐著、她站著,也只及人家的耳邊,這悲劇的身高,悲劇的年齡,她都沒信心玉嘉忻這樣的行為是對她的獨佔欲了。
玉嘉忻將她整個人禁錮在懷裡,邪笑著湊近她的耳邊,輕聲說:「如果你敢想他,我就會讓他知道後果。」
呼吸癢癢地噴在她的耳邊,有著玉嘉忻特有的味道,很清新的感覺,一瞬間馬菲兒覺的自己被誘惑了,忘了怎麼呼吸,忘了問為何她敢想知道後果的會是洛世允?只能傻傻地盯著玉嘉忻的臉看。
玉嘉忻笑的很魅惑,帶著幾分的邪氣,卻又讓人移不開目光,閃耀的墨眸像星星一樣閃耀,一閃而過馬菲兒似乎看到一抹綠光,仔細要去捕捉又消失不見。
「又看呆了。」玉嘉忻笑的煞是得意,在馬菲兒的臉頰上捏了一把,愛極了這肉肉的、嫩嫩的手感。
你根本就是妖孽吧!連個十歲的小女娃都不放過。
還有那像狼一樣的綠光是什麼?又看了幾眼,依舊沒尋到綠色的蹤跡,或許真是眼花吧。
「放開我啦!」用力掙扎幾下,非但沒有掙脫,玉嘉忻反而抱的更緊了。
馬菲兒不滿地扁起嘴,對玉嘉忻的『獸』行進行著無聲的抗議。
指尖流連在馬菲兒的小臉上,久久捨不得離開,玉嘉忻歎息道:「你怎麼可以如此可愛呢?」
馬菲兒不知該如何回應,對於一個二十多歲的靈魂來說,『可愛』這兩個字的評價,還真是尷尬啊。
又撫摸一陣,玉嘉忻突然意氣風發地道:「鑒於你如此好玩,我決定定下你做為我將來的妻。」
一想到自己身體裡的靈魂那可是二十多歲的女人,竟然被這樣一個少年說要定下,她就覺的心虛,非常心虛。
馬菲兒條件反射的喊道:「不要老牛吃嫩草啊!」
「你……說什麼?」整個臉都黑了,一秒鐘,玉嘉忻化身邪惡魔王,搖著馬菲兒小小的身子,「該死的小丫頭,我要娶你,你應該感到榮幸,還敢嫌棄我老?我哪裡老了?」
「不……不……不是……是我老!」馬菲兒被搖的暈暈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直到玉嘉忻發洩的差不多才放開剩下半條命的馬菲兒,嘴角揚起邪惡的笑容,「你已經收下我定情的信物,現在才想拒絕,不覺的晚了嗎?」
「信……信物?」馬菲兒驀然瞪大雙眼,手就摸向那塊玉珮,「我還你還不行嗎?」
「還?」玉嘉忻又放起了冷氣,「從我手裡送出去的東西,通常只有兩種可能才允許被還回來。」
「哪兩種?」馬菲兒突然覺的他所說的兩種可能應該都不是人能做到的。
「一,我死了!」
「二呢?」怎麼看他都不像短命相,這種可能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二嘛……」玉嘉忻嘿嘿冷笑,「二就是收下我東西被人殺死,若是這種情況,只要有人拿著我送他的東西過來,我就會為他報仇。」
果然都不是正常人可以做到的。激靈靈打個冷顫。還是先不還他好了,反正她也不認為玉嘉忻是真心想娶她。
想想她才不過一個十歲的女娃,玉嘉忻也才十六歲,少年人的心也就是幾天的新鮮勁,等過段時間心思也就淡了,說不定等他回家後,用不了多久,連她這個人都想不起來了吧。
「還要還嗎?」玉嘉忻用手指點著馬菲兒手中的玉珮。
「不還了,不還了!」馬菲兒認命地將玉珮收好。
「這才乖!」玉嘉忻滿意地在馬菲兒的小臉上又捏了一把,「難道你不關心我這麼晚來的目的嗎?」
馬菲兒立馬跳出多遠,死死按住衣服。
深夜入宅,非奸即盜。
「想什麼呢?」從馬菲兒的表情也看得出她腦子裡想的是什麼,玉嘉忻瞪起眼睛,「就算想對你怎樣也要等你再長幾年吧!」
有些鄙夷地打量著完馬菲兒的身材,玉嘉忻還像很不滿意地搖搖頭。
「那你是什麼目的?」馬菲兒怯怯地問,其實她還是滿怕玉嘉忻會突然獸性大發地撲過來,剛剛試過了,她的力氣真沒人家大。
「嘖嘖!」玉嘉忻摸著下巴,「過來些,我又不會對你如何。」
馬菲兒搖頭,打死她也不會送羊入虎口。
「你若是再不過來,我就不敢保會不會等到你長大。」玉嘉忻邪氣的笑容,果然讓人心生寒意,馬菲兒不情不願地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