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沒想到,就在她下了台準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時,目光無意間劃過操場上的一個角落,看到了那裡一抹醒目的軍綠色,眸光就此定住--
畢業典禮已經接近尾聲,剩下的就是同學們與院領導、校領導的合影了。周芷蘭看到了那個朝思暮想了大半年的身影,哪裡還有閒情逸致去合影?魂不守舍的奔了過去--
有認識周芷蘭的同學正要驚訝的叫住她,但眸光看過去瞄到了站在操場後方的人,一下子也明白了七八分,笑笑隨著她去了。
天,真的是葉少聰!
剛毅冷峻的五官,凝聚犀利的眸光,挺拔的身姿,英挺的軍襯,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彰顯著男子漢的氣概和軍人的威嚴。可是那不怒而威的神情在接觸到不遠處那個嬌俏靚麗的身影時,眸光瞬間溫和了下來。
周芷蘭快步過去,葉少聰也情不自禁的迎上去,可當兩人之間只剩下七八米的距離時,周芷蘭卻停住了步伐。
許是驚喜過度,她一時沒回過神來,望著幾步開外氣勢渾然天成的男人,石化般僵立在原地,一雙水晶般剔透的眸子,已是蒙上了薄薄的氤氳,越發動人。
葉少聰見狀,剛硬的嘴角劃出一抹寵溺的微笑,在沉默了須臾之後,深邃的眼裡也蒙上了一層動容和欣喜,上前兩步,伸手捧起她的臉,不顧場合的印下一個輕輕的吻,低低的問:「怎麼了,不認識你老公了?」
周芷蘭猛然回過神來,他低沉的嗓音還在耳邊迴盪,她才敢相信這人是真的站在她面前,鼻頭一酸,下一刻,已經情難自控的投入他的懷抱,雙臂緊緊摟著他的脖子!
若是平時,葉少聰穿軍裝的話,她從來不會這樣失控。可這一次,她知道他在執行很危險的任務,又有長達一年的時間沒有聯繫,此時重逢,她哪裡還能理智的控制住?!
葉少聰同樣深深思念著她,被她主動投懷送抱擁住,順勢也收緊了臂彎,攔腰幾乎將她抱得雙腳離地!
「你怎麼突然就回來了!」周芷蘭沙啞著嗓音,埋在他頸間埋怨的問。
他笑一下,「……不歡迎我回來?」
「討厭!」明知道她不是那個意思。
陽光燦爛,五月的艷陽天,舒適的讓人昏昏欲睡,男人抱著懷裡溫軟馨香的身體,同樣把俊顏埋在她的發間,深吸幾口氣壓抑住躁動的心情,低啞的呢喃:「想你了,就回來了……」
一句「想你了」,讓周芷蘭許久以來的擔心與憂慮頃刻間煙消雲散。只要他能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面前,哪怕過去的日子承受了再多的煎熬與辛酸,此時都顯得無足輕重了。他能回來,能抱著她,能對她說話,她就滿足!
兩人在太陽底下抱了許久,葉少聰被她戀戀不捨的舉動差點弄得失去控制,才狼狽的推一下她腰間:「丫頭,你同學看著呢!」
「讓他們看!」反正都畢業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啊?以後也見不著面了。再說了,人家不少研究生都已經結婚了好不好!
「嗯……」男人皺眉,有些為難的停頓了一下,才壓低了聲音,「可是……你這樣抱著,我很難受啊--」
「難受?」周芷蘭腦袋抬起,水眸凝著他,緊張的問,「你身上是不是又受傷了?傷在哪裡啊?」說著,居然就伸手在他腰間摸起來。
葉少聰腦中警鈴大作,趕緊握住她的手捏在掌心,「你別亂摸!我沒事,我說的難受是那個難受……」
「那個難受?」皺眉不懂。
「傻丫頭!」葉少聰咬牙,又寵溺的捏她鼻尖,「看來真是有太多日子沒親*熱了啊……你腦子都變笨了!」
轟--
周芷蘭這才明白他剛才話裡的意思,瑩白的小臉一下子紅透,氣的星眸圓瞪!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正經啊!」大白天的呢,就說這個!再說了,親不親熱,跟她腦子笨不笨有什麼關係!
謬論!
「我怎麼不正經了啊……是你反應太慢,非要我說明白!」男人眸光含笑,一幅狹促的模樣。
「懶得理你了!」女人扭捏的晃一下,可只是做做樣子,小手還是被他攥在掌心,不捨得抽出來。
葉少聰不敢再看她這副千嬌百媚的樣子,伸手把她的碩士服整理了一下,笑著誇獎:「估計也只有我媳婦能把這樣的袍子穿出如此的風情來!」
周芷蘭嬌媚的笑,「什麼袍子啊!是碩士服!」說著好奇起來,「咦?你怎麼來的這麼巧?」剛好在她畢業典禮的這一天。
葉少聰得意的挑眉,不可一世的模樣,「你也不看看你老公現在是誰!」連這點消息都查不到,太遜色了吧!
周芷蘭見他拽成這樣,眸光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他的肩章,頓時吃驚的瞪大眼睛:「你--你太誇張了吧!居然又多了一顆星?!」
葉少聰正要得瑟,周芷蘭臉色一變,「你是不是又受傷了?是不是瞞著我?!」
若不是立下大功,根本不可能破格提拔。部隊裡升軍銜差不多是四年提一次,可是距離他提為少校才兩年不到的時間,他居然又升了一級!
不到三十歲的中校,而且還是指揮類的軍官,太神奇了吧!!
葉少聰確實有心隱瞞什麼,便拍拍她肩膀指向遠處,轉移她的注意力,「你同學在叫你呢!」
周芷蘭根本不理會,若不是如今場合不允許,她肯定要直接扒衣服的。見他顧左右而言它,周芷蘭更急了,皺著眉無措的上下打量,「你說啊!傷著哪兒了?」
見瞞不過,葉少聰只好避重就輕,「丫頭,只受了些輕傷,不礙事的,你看我不好好站在這兒麼?就說明沒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