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男人可以把愛與性分開,但是葉少聰自認為自己還是身體忠於內心的人。如果那個人不是心中所愛,那麼他也不會有身體的衝動。
這些話是葉少聰桀驁不馴浪蕩不羈的青春裡最難以啟齒的「內幕」,他原打算這輩子就爛在肚子裡了,卻沒想到,還是被逼了出來。原來愛情就是這樣,一旦愛上,再高傲的人也會卑微到塵埃裡,而且是心甘情願的放低身段,匍匐在地。
這麼多年,周芷蘭也無時不刻的不在思考一個問題——這個惡魔一向厭惡自己,可為什麼最後又非要與自己在一起?如今聽來,一切疑問都已然明瞭。
原來,他居然在那麼早那麼早的時候,就喜歡自己了。
因為喜歡她,所以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撥她,甚至惹她生氣;因為喜歡她,所以一次次的跟晨華哥交惡,警告他們保持距離;因為喜歡她,所以跟蹤她,不惜自己的生命安全救下她……因為喜歡她,所以做了好多好多在當時看來令人匪夷所思卻現在回味起來讓人感動肺腑的事……
他話音落下,週遭都安靜下來,只聽得到兩個人的心跳聲,一前一後,一樣的頻率,激盪在彼此心間。
「現在,還有什麼疑問?」他見她完全呆住了,雕像一樣一動不動,葉少聰緊一緊胳膊,問道。
她慢慢抬起頭,眸光看向他,而後又放下來,頓了頓,似乎歎息了一口氣,而後腦袋往他懷裡鑽,臉頰在他胸前摩挲。
她什麼都沒說,只是這個動作,就讓葉少聰徹底的放心下來——她動情了。
「那既然沒事了,就好好睡覺,行不行?」他低下頭在她頭頂親一下,聲音還是溫溫柔柔的。
她點點頭,心裡的震驚還是一圈一圈盪開去,久未平復。他拖著她躺下來,兩人沒有再各自佔據床沿,而是緊緊抱在一起。
良久之後,就在他以為懷裡的小女人都已經要睡著時,寂靜的空間裡卻突然傳出來一個聲音,靦腆而顫抖,「其實……我對你,也不是沒有感情的——」
「嗯?」他一振,才意識到她在說話,動了動想把她往上拉一些,她卻堅持要趴在他的胸前,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臉。
他明白什麼,笑笑也不強迫了。
周芷蘭是害羞,怕一看到他的臉,怕他一看到自己的表情,她就不敢說出這些話了。
「你一向那麼強勢,要做什麼都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其實,我一開始確實對晨華哥很有好感的……但是,你總是從中作梗,還拿我們之間的娃娃親威脅我,不停的打擾我的生活。你太狠了,完全不給人選擇的餘地,硬是在我的心中佔了一席之地……既然剛才你把話說清楚了,那麼……有些話,我今天也要說清楚。」
「葉少聰,這段感情並不是你一個人在努力的,我也喜歡上你了,從今——」她的話還沒說完,男人突然激動的坐起來,一把拖著她與自己面對面,剛毅的面容冷峻不在,滿是激動和興奮,「丫頭,你剛才說什麼?你喜歡我?你說你喜歡我?」
她害羞的紅了臉,堅決不說話,可葉少聰又發揮了一貫的強勢,「丫頭,你再說一遍,你喜歡我!說你愛我!」
她哪裡肯,最後被吵得不行,只好用潑辣取代害羞,怒目而視,「麻煩你把話聽完後再發瘋!我要說的是,我不是隨隨便便的女生,我們之間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既然都已經發生了,那麼!請你記好,從今以後,你都要對我負責!你以前那些女朋友什麼的,我不會再提了,希望你以後也不要再有,不管是逢場作戲也好,曖昧玩玩也好,都不能有!你、從今以後,身與心,都屬於我一個人!」
「好好!!」他連連點頭,毫不猶豫,「從今以後,我都是你的!你也都是我的!行不行?」
他的表情憨憨的近乎癡傻,周芷蘭害羞自己這麼輕易的就給出了保證,心裡一下一下怦怦直跳。他也知道她害羞著,只是高興的笑,而後覺得笑也不能宣洩他的心情,他又劈頭蓋臉的吻了下來。
混亂的一夜,愛的奏章直到凌晨也未停歇。周芷蘭在腦子裡一陣陣白光劃過時,無比後悔自己在這個夜晚表白,給他本就禽獸的身體又注入了幾道雞血,最後悉數發洩在她的身上……
昏昏沉沉的慾望漂浮裡,耳邊是他激動低噶的聲音,一遍一遍像是蠱咒一般鑽進心窩——丫頭,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這個人是不是神志不清了?她明明說的是——你、從今以後,身與心,都屬於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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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慾過度,強壯如葉少聰這樣的硬漢,也在第二天早上難得的睡過頭了。
周芷蘭睜眼醒來時,厚重的窗簾透射著強烈的光線,屋子裡明顯一股燥熱,顯然已到了中午時分,而昨晚空調溫度調的稍高,現在已經不能抵禦外面的酷暑了。
她動了動,想要坐起身,可卻連抬手臂的力氣都沒有。身上似乎傳來關節咯吱作響的聲音,她痛苦的擰眉,隨即響起昨晚某人的獸行,惱怒的轉頭看向還把大半體重壓在自己身上的某人,見他睡的呼呼的酣甜,她毫不猶豫的伸手——狠狠的擰上去!
「啊……!」葉少聰從美夢中驚醒,第一反應就是格鬥防衛,從床上一躍而起,擺好了架勢,嚇得周芷蘭慌扯了被子瑟縮成一團。
這傢伙,還真是在部隊呆久了啊!
看清楚了局勢,他一下子跟皮球一樣軟下來,一頭栽倒了枕頭上,咕噥道:「臭丫頭,一大早的你幹什麼呀?」
她留了眼睛在外面觀察他的舉動,見他醒了過來,沒好氣的又擰了一下,「一大早?!你起床看看現在幾點了?!」
他嘻嘻的笑,湊上來把她抱著親一口,才伸手去拿手機,「啊……」微微吃驚的聲音,「居然十點了啊……」可還是沒有起床的架勢。
周芷蘭恨得牙癢癢,撓他咯吱窩,終於把他從身上趕下去,還覺得不解氣,又伸腳狠狠蹬了一下。葉少聰這下才真的睜眼,打著呵欠問:「你怎麼了?原來你還有起床暴力傾向的?」
她又蹬過去,被他一把捏住,拉得大開,於是無法避免的春光乍洩了,她羞的不行,大罵一聲「流氓」,慌不迭的扯了被子蓋在腰間和大腿處。
「小胳膊小腿兒的很靈活啊!你這體力,看來是我低估了!」他邪魅的笑,盯著她的身體,眸光又暗了。
周芷蘭終於爆發,「你個禽獸!我腰都斷了,渾身的骨頭就跟拆了重裝一樣!你還——你還——」
「好好,我錯了我錯了……」見她似乎又要哭的架勢,他趕緊認錯,「哎,我說你們女人的眼淚就那麼不值錢啊?還是因為你知道你一哭我就妥協了,所以哭成了你的殺手鑭?」
她翻過身去,「誰要哭了!我是氣憤!!」
時間真的不早了,葉少聰已經好多年沒有這麼晚起過床,都覺得羞愧的擔不起軍人二字。考慮到她的身體狀況,他利落的穿衣下床,離她遠遠的,去浴室梳洗。
一身清爽的出來後,卻看到她還在床上側躺著,一頭黑髮撲散在雪白的玉背上,黑與白的強烈刺激讓他不由得手抖了一下。
走到床邊坐下,他輕輕推她,「怎麼了?都十點多了,起來準備一下,去吃飯吧,你下午不是還要去實驗室?」
她睜眼,瞄他一下,才拉緊了被子遮在胸前,慢吞吞的坐起來。
見她動作很是艱難,他也心疼了,「真的這麼疼?」
「換你做女人試試?」 白了一眼,口氣很沖。
「好好,我錯了!」他再次舉手道歉,而後拖著她又躺下,「翻過來,我給你揉揉。」
她不相信,更害怕這一揉又出事,掙扎著不肯配合,他不耐的一巴掌拍在她臀上,「老實點,不然我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