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昨晚一通電話出去,立刻就有人安排好今天的一切。他不會假公濟私濫用職權,不過偶爾請朋友們幫幫忙,讓自己走點後門哄哄女人還是可以的。
他的戰友過來,這兩天周芷蘭也確實看出這群混跡軍營的男人跟一般的男生大不一樣,不過聽到他言語之間的自豪,她本能的還是打擊:「我知道,現在什麼都是你們當兵的好!衣服,你們的是最漂亮的!友誼,你們的是最堅固的!本領,你們的是最強悍的!還有什麼?」說罷一挑柳眉,大大的眼珠子黑白分明,口氣裡帶著嘲諷和調侃。
她爬了幾步山,本就白皙紅潤的臉蛋越發的白裡透紅,小巧的鼻尖微微冒出汗來。太陽出來了,金黃色的陽光經過樹林照下來,在她面頰打上一片燦爛之色,照的她微微瞇著眼。葉少聰扭頭看到她這幅秀色可餐的模樣,忍不住伸手將她撈過來,飛快的奪了一個吻,「伶牙俐齒!」
「哎!你這人怎麼回事啊!」周芷蘭有些惱怒,伸出衣袖一抹嘴角的口水,「在外面呢,你也這麼不注意影響。」
葉少聰手一揚,環視周圍,「你放眼望去,這裡有半個人影兒麼?」
他的一句話提醒了她,周芷蘭心裡忽的一慌——是啊,這裡方圓幾里都沒有人影兒,雖然是在露天環境裡,可卻跟在房間裡一樣隱蔽。這人本來就沒皮沒臉的,該不會是今天的安排別有用心吧?
台階漸漸消失,直到完全沒有。葉少聰仍然牽著她的手,不疾不徐的往上爬。他堂堂特種兵中的精英,爬這樣的山當然不算什麼,周芷蘭雖然也算得上練家子,但畢竟是學生,慢慢的體力不支就跟不上了。
更主要的是,想到他突發奇想的帶她來這種地方,心裡不由自主的防備起來,可越是防備,越是忍不住浮想聯翩,忍不住偷偷打量起他的背影——迷彩的軍裝,黑色的軍靴,腰間紮著腰帶,顯得他寬肩窄腰,身手矯健。
想到這裡,周芷蘭又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這幾晚兩人親密無間共處一室的情景。她深知這身迷彩軍裝的包裹下,是一幅怎樣精瘦有力的身板兒!肌肉輪廓分明,膚色也是健康漂亮的古銅色,一舉一動都彰顯著力與美。
那個登山包碩大沉重,可是被他輕而易舉的搭在背上,一點也不影響他的英姿勃發,他依然步履矯健,牽著她微微拖著。
前面碰到一個陡坡,葉少聰先放開她,自己大步跨上去。周芷蘭站在他身後,看著他因為大跨一步上登的動作而顯出的挺翹臀部,視線忽然不自覺的移開去。
喉嚨一陣乾渴,週身湧上山裡寒氣都無法消解的燥熱,連帶著面頰突然紅了起來,周芷蘭抿抿唇,吞嚥著垂下眸子羞澀的緊,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你怎麼了?」葉少聰爬上去,轉身向下準備拉她上來,一回頭就看到她傻愣愣心不在焉的模樣,又一下子跳下來,「是不是累了?要麼在這裡歇一下?」
「不,沒有……」他一靠近,她的呼吸裡全是他身上的男性味道,周芷蘭兩頰更加紅潤,好在可以解釋為爬山太熱而氣血上湧,男人倒也沒有多想。
「走吧,我還可以。」他低下頭關心她,她更加的緊張燥熱,推一把讓他又爬了上去。
葉少聰伸手過來拉著她上來,而後把她手裡的槍也接了過來自己背著,又一手摟在她腰間帶著往前走,「累了就說嘛,幹嘛一直逞強?你就不肯承認自己比不過我?」
原來,這男人以為她是不肯示弱強撐著。
他的大手扶在自己腰間,隔著那麼厚的衣服,她居然也感覺到他的熱力。周芷蘭吶吶的不說話,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時她的心裡在想著什麼……
哎,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她居然腦子裡也裝了香蕉色的東西!
冬天山裡野物多,以前葉少聰他們在這座山裡進行野外生存訓練時,就曾抓過不少野兔子、野山雞,還有狗獾子之類的野味兒。之所以想到帶她來打獵,除了真的可以抓到野物之外,另——他真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前面的草叢裡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葉少聰突然慢下步子,貓著身子做一個噤聲的動作。周芷蘭原本還在害羞的,見他忽然戒備起來,也低下腰跟著他慢慢前行,壓低了聲音問:「怎麼了?」
「噓……」男人在嘴邊豎起手指,而後點點一個方向,周芷蘭順著他的手看過去,登時瞪大了眼珠!
居然是一隻灰色的野兔子!
葉少聰把一支槍交給她拿著,自己慢慢的端起手中的獵槍,放在眼前瞄準方向,悄聲問:「丫頭,信不信我一槍打中?」
周芷蘭猶豫著還沒說話,見他端好了槍,修長有力的手指緩緩的搭到了扳機上就要扣下去,她眸光倏地轉向那只猶不自知的兔子,心裡不由得一緊——
「啊!」忽然腳下一滑,身子踉蹌著倒向一邊,葉少聰眼神一凜,趕緊伸手回來抓住她的手拉住,兩人不大不小的動作正好把兔子驚動了,那小傢伙哧溜哧溜的轉眼就跑不見了!
男人見灌木叢間動了動,兔子已經沒影兒了,忍不住挑眉看一眼彎著腰的女人,「你還真是菩薩心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