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色妖妃 與君合 讓君抱得美人歸
    紅妝還在,怎不見、的的眄睞?原是有、琴心先許,卻已是物是人非。誰曾想、花前月下,幾度幾許話淒涼。向來緣便淺,如今而而,更不聞舊人哭。

    自過了、芳華年,本不該、風月逢迎。幾回雙燕齊,看罷花開,重拾卻恨風吹亂。欲與成說,卻見君子笑,溫柔鄉里佳人俏。風華絕代,奈何年華過半。

    一曲詞盡,安離眼前一黑,軟軟的往後倒去。

    事出突然,眾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誰也不敢上前,又或者說,誰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是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倒地……

    司寇百狂野狼一般的眸瞇了瞇,踏過面前放琴的几案,利箭一般,飛向安離,卻也還是慢了一步,有一襲暗紅色的影子抱住安離,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了御花園污濁的空氣裡。

    「好厲害的輕功。」司寇百狂暗歎,這日晝王朝真是藏龍臥虎啊,還來不及多做感慨,他現下更是有些擔心那個妖精一樣的女子了,剛剛來者系誰?是敵是友?與她又是何關係?

    花弄影見此變故,忙施展輕功追了上去,花吟望著夜空失了神,緩過神來時,卻見夜幽大人正在看她,二人相視一笑,一種奇異詭譎的意味在他們的眼神中傳遞,彷彿,有一場不小的陰謀,就要拉開帷幕了。

    匆匆的對視一眼後,花吟很快便離了席,往傾心殿的方向去了。

    彼時,宮宴已然群龍無首,主持大局的司寇千傲攜和親公主,不,是和左皇后娘娘離開了,如今跳舞的也沒了蹤影,宮中戒備森嚴,莫不是有高手入侵?一時間,滿座嘩然,眾人皆因為安離被劫捏了把汗,那麼個玲瓏剔透的美人兒被劫,任誰也會為其擔憂吧。

    「各位大人靜一靜,切莫慌張,方才來的那位紅衣男子,乃是君小姐的故友,他不過是怕她勞累,送她先回去了,至於皇上和娘娘,大人們就無需過問了,宮宴繼續,各位大人若要離開,也請自便。」

    夜幽站到龍椅下一個階梯,面無表情的向眾人解釋道。

    這些大臣都是識趣兒的主兒,雖然沒人相信也有蹩腳的解釋,但不過一刻鐘左右,便先後告退,陸陸續續的離開了,整個御花園,忽的變得寂寂無聲,只剩下數十個孤零零的美艷宮娥,皆是低眉順眼,安分得很。她們都是夜幽手下的人,懂得什麼非禮勿聽,非禮勿言。

    夜幽饒有興趣的看著下首第一個位置上野性狂妄的男子,笑道:「怎麼,大太子還準備繼續看表演?難道這日晝王朝第一美人還沒有找到?」

    「美人找沒找到倒是不重要,這表演本太子卻是有興趣看下去的,何況,夜幽大人不是有話要對本太子說嗎?怎麼說子桑家族對我們司寇皇家也算鞠躬盡瘁,我又怎會不給子桑大人的義子一份薄面,不過,」狼一般的眼眸散發著狼一般嗜血的油光,司寇百狂冷冷的看著夜幽,將「表演」二字咬得極重,道,「夜幽,你記住,你要怎麼玩本太子不管,不過,本太子要的人,從不允許有任何閃失。」

    「看來大太子是當真看上君小姐了,不過,和千傲殿下為敵,太子真的有把握嗎?」夜幽索性就近坐在了為子桑月準備的位置上,似笑非笑的看著男人。

    司寇百狂沒有回答夜幽的問題,反倒也笑了,道:「我雖然不知內情,不過夜幽,你那點小心思還瞞得過本太子?既然是男人,何不勇敢去面對,愛上自己的義妹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畢竟又不是親兄妹,你說是吧?」

    夜幽一愣,黑夜一般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痛楚,好半晌還緩過勁兒來,正色道:「夜幽聽不懂太子在說什麼,不過,夜幽還是要提醒太子,千傲殿下今非昔比,若要從他手中帶人離開,是難上加難。」

    「哦?聽夜幽的口氣,是斷定本太子要帶那個小妖精走?」司寇百狂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道,「算你猜得不錯,說說你的意思吧,若條件合理,本太子會配合你、們的行動。」如果他猜得不錯,她身邊的那個小丫頭也不是什麼好角色。

    「所以,大太子願意帶她走,是嗎?」

    「本太子的話,從來不說第二遍,夜幽,別挑戰我的耐力,在大歸汗國這麼多年,你該知道本太子是什麼秉性。」他當然要帶她走,這樣的深宮,不適合她。他也沒想到,自己何曾不是要將她帶到另一個深宮,不過,意義終究是不一樣的,不是嗎?他相信她會願意和他走的,如果她知道……

    「是,夜幽當然知道,長話短說,千傲殿下對這次和親大歸汗國的公主人選已定,是萬俟武的九公主,萬俟樂晗。那個女人和公眾一名侍衛有染,到時定會誓死抗婚,我相信太子也不願意娶這麼個不潔的女人吧。」

    「你想說什麼?」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兒,」輕咳一聲,眼睛往左右瞟了瞟,這皇宮內院處處都有司寇千傲的眼線,他沒打算背叛司寇千傲,故不想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低聲道:「具體事宜,我會修書給太子,保證會讓太子抱得美人歸。好了,時辰也不早了,殿下好生休息,若不出意外,明日便要回國了呢。」

    司寇百狂也沒再說什麼,拍拍夜幽的肩膀,離開了。夜幽估摸著時間還早了些,又在子桑月的座位上逗留了一陣,這才起身,緩步往傾心殿的方向走去。

    再說安離,已經完全陷入了昏迷,一點意識都沒有了。

    抱著她的,是卿月樓的大長老,藥怪血沉。

    這個性格和性別一樣不好分辨的男人,頭一回露出這樣焦急的神色,她不能死,不能死,若是死了,他這些日子苦心研製的解毒之法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不行,就算和閻王搶人,他血沉也要拼上一回!

    可是懷中漸漸冰冷的身子,讓他的心也跟著涼透了,也來不及回血月池了,直奔安離的傾心殿,只盼此女子的命格能硬一點,能撐個兩三天的話,便有的救了,只是看懷中人蒼白的臉色和青紫的嘴唇,怕是連今夜也熬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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