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什麼跟你走?」安離揚起下巴,滿腹疑雲,卻不知從何問起,而且,面前的男人顯然不是個能相問的人,重生後的她姓君,而面前的人,是君家的對手無疑。
「呵呵,憑什麼?」男人自負的一笑,道,「你不覺得我的臉值得你追隨?」
安離嗤笑,不語。
「你果然值得君無琰費心,也不枉我走這一趟。」男人斂起笑,認真起來,「你會是顆完美的棋子,可是,君無琰卻不配擁有你這顆棋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對嗎?」
「你想利用我?」隱隱的,安離有些哀傷,聽男子的話,她應該是君無琰看上的棋子,而他,是劫棋之人,只是不知道,她的利用價值,到底為何。
「女人,你該學著隱藏,你的鋒芒和智慧會讓你萬劫不復。」男人欺身上來,又一次托起她尖削的下巴,居高臨下的對她說,「不過,我很喜歡,乖乖聽話,我會護你周全,否則……」
「否則怎樣?」安離別過頭,擺脫他的鉗制,桀驁的看著他。
「一入侯門深似海。」男人深鎖眉頭,他不喜歡不聽話的棋子,雖然她的倔強讓他升起了強烈的征服感。
侯門。
原來是看上了這張臉,安離撫上自己的臉,笑了。
「你拿什麼,讓我聽話?」死去的安離,是上帝的寵兒,有一個寵女成癡黑白通吃的父親,還有一個愛妹成狂的政界奇葩哥哥,更是有大票粉絲的瘋狂追隨,所以,她不需要聽話與服從,她是天生的女王……
「你只有兩個選擇,」男子很喜歡笑,那似乎是他的武器,面具下,他性感的唇蠕動,冰冷卻誘惑的聲音直擊安離心上,「做我的棋子,或者,做我的女人。」
那一刻安離是害怕的,但她的倔強不允許她示弱,她張揚的諷刺道:「不巧,你的條件沒有吸引力,恐嚇又沒有震懾力,我是我,不是棋子。」
對女子而言,還有什麼事比失去貞潔更可怕?若是換做別人說這話,他或許不會相信,可看到那雙冰冷的眼,他竟然覺得她甚至不在乎生死。這個女人,讓他有點意外了,或許他真該考慮下這第二種選擇。
「那要什麼樣的條件,才算有吸引力?」他問她。
這是他頭一回詢問棋子的意見,他覺得很新鮮。
「你拿什麼,讓我聽話?」她還是那句話,意思簡單明瞭,他若能拿出讓她動心的物什,她便聽話。
男子似乎料到她會這麼問,不急不緩的自袖間拿出一物,靜靜地等待著安離的反應。
那是一隻精巧的盒子,墨綠色,很美。
是秘色瓷!
安離眸子裡放出異樣的光彩,落在男子眼中,他唇邊的笑容擴大,區區一個君無琰,如何與他相爭?這枚棋子,只能是他的。
「要我怎麼做?」安離冷著臉,看不出情緒,但她眼裡的哀傷出賣了她,她本該無慾無求,可是那組秘色瓷,卻是所有愛她的和她愛的人用命換來的,爸爸,哥哥,還有,風揚……
而且,她記得她明明已經死了,被她最心愛的妹妹和未婚夫一起謀殺,能來這兒,或許與這套瓷有些莫大的關係,畢竟,這套詞組竟能與她一同穿越,就一定有它不為人知的秘密之處,或許,她還能利用它回去,她要親口問問心兒,為什麼要恨她……
想到閉眼前安心撕心裂肺的喊著恨她,安離的心狠狠地抽搐著。
安家是有名的黑道世家,而這組秘色瓷更是傳家之寶,爸爸和哥哥莫名被殺,安家繼承人的位置落到了她的頭上,為此,她放棄了如日中天的演藝事業,接手了安家所有的色黑產業。不想婚禮前夕,親妹妹竟然和父親為她指定的未婚夫串通,在食物裡下安眠藥,她問為什麼,妹妹說恨她,而未婚夫,則是為了這組秘色瓷。
「很簡單,先按你哥哥的意思,好好的做君家三小姐。」男人將秘色瓷收回袖間,挑起安離一縷青絲,放在鼻尖輕嗅了一下,這才淡淡一笑,翻身躍出窗外,動作極快,不過眨眼之間,安離回過頭時,只看見搖曳的窗,框著一牙兒殘月。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