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驚瀾已經換回了白衫,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又出現在眾人眼前。皎月站在門前的階梯下,含淚看著她,「公子……」
花驚瀾把臉一板,「都看著我幹嘛,自個兒該幹嘛幹嘛去。」
「公子……」素歡躊躇著。
花驚瀾走過去捏了捏錦兒的苦瓜臉,輕笑如風,「還愣著幹嘛,收拾東西準備閃人!」
眾人見她笑,皆是鬆了口氣,喜笑著就各自回了房。
淳於燕來到她身邊,扶住她的肩膀,道:「還是白色好看。」
「紅色很難看?」花驚瀾挑眉問他。
「也不是,」淳於燕難得一本正經地說道:「只是看得人太多了。」
花驚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話我愛聽。」
淳於燕沒顧著旁邊有人,伸手就圈住她的腰,「以後天天說給你聽。」
「咳咳!」溫濯衣在旁邊咳嗽了一下,道:「剛才城門那邊傳來了消息,已經能看到可可多亞的人馬了,數量好像比想像中多。」
「來的這麼快,」花驚瀾頓了頓揚聲道:「出發!」
「姐姐!姐姐!」一個小女孩捧著碗馬奶酒奔到花驚瀾跟前,滿臉喜悅地高舉起來,「你喝馬奶酒嗎?」
一旁一男一女夫妻模樣的人連忙跟了上來,對著花驚瀾彎腰鞠躬,「孩子不懂事,冒犯天命者了!」
「姐姐要出去打仗了嗎?」女孩子天真無邪的看著她,「姐姐喝了馬奶酒再去好嗎?」
兩夫婦連忙惶惶作揖,「古莎,快把馬奶酒端走!」
一旁的民眾也紛紛看著,手裡捧的全是馬奶酒,看來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只是見小女孩的父母在斥責她一時也不敢上前來。
小女孩停了一下,依舊倔強地立在花驚瀾跟前不肯走。
花驚瀾向前走了一步,卻聽淳於燕在喊道:「瀾兒!」
花驚瀾轉過頭去看著他,十分清楚地說道:「我知道我在幹什麼。」
彎腰接過小女孩手中的馬奶酒,她仰頭一口喝盡,又把空碗塞給了她,「謝謝!」
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走了,花驚瀾眸中閃過一絲溫暖的笑意,回身看著眾人,笑道:「不好意思,我又變卦了!」
錦兒最先響應,「反正你就沒正常過!」
皎月掐他臉,「回頭不給你飯吃!」
「不管你做什麼事,我都不問緣由。」淳於燕眸沉如海,包納著她的一切。
一眾人在城民的擁簇下到了城門口,花驚瀾環視眾人一眼,道:「上城門!」
火把叢點,城民歡呼如潮,花驚瀾踩著石梯上了城樓,遠望瀰漫飛開的沙塵,清冷的月光也顯得有些浮躁。
「還是保持之前的安排嗎?」桑不歸在後面問了一聲,她才回過神來,瞥了一眼跟上城樓來的人,其中花容緋三家竟然也跟著一塊兒來了。
看著由遠到近的馬隊,花驚瀾道:「我們先迴避。」
淳於燕頷首,讓自己的人退到了後面。他們一行人在路上已經和沙鷹有了過節,現在露面不是上策。
花驚瀾返身走去人後,瞟了眼迎面走來的西域聖女,與之擦肩而過時,卻聽她低聲道:「天命者,你逃不掉的。」
花驚瀾挑眉,逃?她從來都沒想過要逃,面對不能戰勝的敵人,迴避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如果逞英雄會讓人丟掉性命,這個英雄不當也罷!
塵囂逼近,騎著黑色駿馬的綠眸男子勒馬而止,黑壓壓的人馬就與天女城隔水而駐。
「來人可是可可多亞部族之王!」西域聖女遣侍女高聲問道。
沙鷹身旁的侍衛走出來,道:「可可多亞大王前來,天女城還不開門相迎!」
「可可多亞一族收服各小部落,乃天命所歸,天女城願意歸順,還請可可多亞王不要傷城中一人一馬!」侍女又道。
沙鷹一雙綠瞳緊緊地盯著城樓上,城樓上站著很多異國之人,但卻沒有那天的白衣女子,他眸色一沉,招來侍衛耳語幾句。侍衛打馬向前,高聲道:「我王說了,只要天女城交出從後越國來的白衣女子,絕不傷天女城一人一馬!」
花驚瀾聽的想笑,卻又聽那侍衛接著說道:「其他由各國來參拜聖女的人,我王皆可放行!」
城樓上一瞬便寂靜了,只要交一個人出去,便省了戰事,這筆買賣太划算。
「休想!」淳於燕眸色晦暗。
花驚瀾按了按他的手臂,對西域聖女道:「說我不在天女城。」
一旁的侍女點點頭,又道:「天女城中並沒來過一位白衣女子!」
這也不算謊話吧,至少她現在穿著男裝。
這邊話剛落音,沙鷹便打馬上前,將手臂上的黑鷹放出,那黑鷹沿著城樓盤旋一圈又回到了他身邊。
「她就在城樓之上!」沙鷹嘴角噙著冷笑,「如果不把她交出來,天女城今日不活一人一畜!」
「聖女在此,豈容你放肆!」侍女高聲道:「違背天意要受上天懲罰,可可多亞部族若不想被上天拋棄的話就應收斂!」
「哈哈!」沙鷹譏誚大笑,「順我者可活,逆我者一死!上天若是不滿,便讓它來懲罰我沙鷹·可可多亞!」
「交出那個女人!」
花驚瀾撥開人走出去,冷眼睨著他,「你是想單打獨鬥還是雙方群毆?」
沙鷹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眼中便綻出了異樣的光彩,他從懷裡掏出一方紅絲帶讓黑鷹攜著飛向了城樓。
花驚瀾伸手接過頭頂飄下的紅絲帶,這是什麼東西,挑戰書?
「黃沙為證,我沙鷹·可可多亞,要迎娶城樓上的女子為我的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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