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猜,在哪只碗裡?」花驚瀾得意地瞟了瞟眼前兩隻碗,對三個趴在桌子邊的蘿蔔頭說道。
「這只……!不!是這隻!」錦兒拍著腦門哀歎一聲,轉過頭去問尉遲玥,「你剛才看到了嗎?」
尉遲玥垮著臉搖搖頭,又將目光投在淳於尚身上。
淳於尚一雙黑漆漆的眼珠在兩隻碗上轉啊轉的,撐著下巴又望了花驚瀾一眼,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到一點端倪,但卻無功而返,他把心一橫,指著右邊那個,道:「在這個下面!」
「選好了?」花驚瀾笑瞇瞇地問道:「不改了?」
淳於尚跟錦兒對了對眼神,重重點頭,「不改了!」
「答案揭曉!」花驚瀾將碗一翻,將空空的碗底露給他們看,「哈哈!沒有!」
淳於尚臉蛋都急得有點兒紅,忿忿道:「怎麼會沒有呢,我剛才明明看到在這個碗裡的!」
花驚瀾又把另外一隻碗翻開,將裡面的骰子推到他們面前,笑道:「心服口服了吧?」
淳於尚拖拖拉拉地把荷包裡的銀票掏出來放到花驚瀾那座小山上,又翻了翻空空如也的荷包,「全都輸光了……」
錦兒同樣一臉敗相,身上輸的連個銅板都沒有了,撇著嘴看著花驚瀾,「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贏?!」
花驚瀾數著銀票,得意的模樣看得三人心癢癢的。
「公子,該用晚膳了。」素歡推開門走了進來。
花驚瀾把銀票往荷包裡一放,拍拍袖子站起來,笑瞇瞇道:「今晚加菜。」
淳於尚與錦兒嘟起嘴垂著腦瓜跟著她下了樓。
淳於燕與淳於莊已經在樓下了,美味珍饈擺了一桌,整個大堂還瀰漫著一股酒香味兒。
「有好酒!」花驚瀾坐到淳於燕身邊,端起他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淳於燕提過酒壺又為她滿上一杯,「想不到鄉野客棧也有這樣的好酒,別著急,慢慢喝。」
花驚瀾又飲了一杯,瞟了眼心不在焉的溫如玉,道:「你這幾天怎麼了?」
溫如玉放下筷子,道:「前幾日接到我師弟傳來的書信,族裡出了點事。」
花驚瀾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他的師弟是那個叫歐陽東庭的弦術師,她頓了頓道:「你不是背棄師門了嗎,還管那麼多幹嘛?」
溫如玉沒好氣地白她一眼,「我也是人好吧,師門有難我怎麼能無動於衷!」
花驚瀾抿了口醇香的酒,柳眉一挑,「不好意思,一時忘了。」
溫如玉真是哭笑不得,面前美酒佳餚也難以下嚥,終是歎了口氣,他起身道:「各位慢用,我先失陪了。」
花驚瀾夾了一筷子菜放進錦兒碗裡,「你看著他幹嘛,專心吃飯。」
錦兒「哦」一聲乖乖吃著菜,淳於尚抿緊唇瞪著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碗,抓著筷子不肯動。
一旁玲瓏七竅心的慕容薇見狀夾了一個丸子放進他碗裡,「五弟,吃個丸子。」
花驚瀾眼皮都沒抬一下,又夾了兩根青菜放進淳於尚碗裡,「小孩子要多吃青菜少吃肉,不然只長肥肉不長腦子。」
「你才只長肥肉不長腦子!」淳於尚氣哼哼地瞪了她一眼,卻把青菜餵進了嘴裡。
慕容薇見自己的肉丸子被冷落了,面色有些僵,這一路上,花驚瀾在淳於尚面前出盡了風頭,淳於尚對她現在幾乎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這個女人,分明是和她過不去!
笑容不改,她轉身為淳於莊盛了一碗湯,道:「王爺,這什錦五彩湯做的不錯,您嘗嘗。」
「公主有心了。」淳於莊接過來,如法炮製為她布菜。
「瀾兒,我也想喝湯。」尉遲玥期期艾艾地說道。
淳於燕原本笑著的臉瞬間沉了下來,利落地盛了湯放到他面前,半警告半威脅地道:「自己乖乖喝了。」
尉遲玥不滿地看著淳於燕,但見花驚瀾完全沒有理他的意思,也就乖乖地捧起了面前的碗。
「瀾兒,多吃菜,你這段時間太瘦了。」淳於燕自己沒吃下多少,一晚上光顧著花驚瀾了。
不過他說的倒是實在,接連躍階,她身體是有些吃不消,瘦了是瘦了,不過臉沒瘦下去,反而身上某個部位變小了。
這就是花驚瀾的隱痛了,人活兩世都撞上個胸小的,看看旁邊的慕容薇,堪堪一個抵倆吧!
想到這兒她不禁感歎了,真是同人不同胸!
淳於燕低頭見她戳著碗裡的菜,沒多少興趣的樣子,便問道:「菜不合胃口嗎?」
「淳於,我胸是不是太小了?」
「噗!」
「噗!」
「噗!」
……
噴飯聲此起彼伏,還沒等眾人發表意見,就聽一個陰測測地聲音說道:「誰再發出一點聲音,我就準備三桶白飯讓他吃一晚上。」
眾人捧碗的捧碗,夾菜的夾菜,通通維持原樣,眼皮都沒人敢抬一下。
淳於燕面不改色心不跳,「再小我也喜歡。」
花驚瀾滿意了,一邊的慕容薇穩不住了,「這樣說……」也太粗俗了!
果然是民間女子,這等難以啟齒的事她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毫無遮攔的說出來,不知羞恥!
撩起眼皮看她一眼,「公主少見多怪了,我說笑而已。」
你說不說笑胸都小!
慕容薇這句話生生梗在了喉嚨裡,花驚瀾那雙眼,真能凍死人!
淳於莊假咳了一聲,連忙拉下慕容薇。
於是,一頓飯都在詭異的寂靜氛圍中結束了。
飯後花驚瀾去了溫如玉的房間,才見他已經收拾好了包袱。她抱著胳膊倚在門口,「要走了?」
PS:今天停電了,所以這一更尤為晚。大家有金牌一定要投給長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