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擂台之下傳來雷鳴般的喝彩之聲,素歡唇角帶著難辨的笑意看著對面門庭冷清的花府擂台。
「素歡姐姐,你在笑什麼啊?」皎月湊在她身邊笑嘻嘻地問道。
素歡抿了抿唇,道:「我在笑嗎?」
皎月拉了出雲做見證,點頭道:「在笑的。」
素歡輕咳了一聲,道:「沒事,想著小姐了。」
皎月「哦」了一聲,道:「也不知道小姐跟著老先生去哪兒呢?」
素歡抬眸看著擂台,不管花驚瀾去了哪兒,十五日之後她定會回來,只要花府上門挑釁,她只需拖延到十五日之後便可。
錦兒晃著小腿坐在旁邊「卡吧卡吧」啃蘋果,圓圓的眼珠子就在素歡身上轉啊轉的,過了一會兒道:「素歡姑姑,花驚瀾的內力就要恢復了吧?其實根本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對不對?」
素歡眸底光芒一閃,轉過身去,蹲身看著他,道:「錦兒為什麼這麼說?」
錦兒撇撇嘴,「她那點小把戲也只能騙騙那些沒腦子的,能騙到本少爺嗎?她要是真要一個月之後才能恢復內力,笨死才會說出來,但她又不能馬上動手,說明她的內力還沒恢復……素歡姑姑和她,是在給花家挖坑吧!」
素歡摸摸他的腦瓜,笑道:「錦兒真聰明。」
錦兒抬了抬小下巴,頗有些得意,一邊的溫濯衣含著淡笑底下頭來,道:「那錦兒少爺,為什麼你還會栽在她手裡呢?」
錦兒一噎,狠狠瞪了他一眼,轉過頭氣鼓鼓地不說話了,看了花婉玉的擂台一會兒,突然眼珠子一轉,跳下凳子就跑了出去。
素歡與溫濯衣正納悶他要做什麼,只見他手腳並用地爬上擂台,單手叉腰,指著花婉玉的鼻子大笑道:「你這個醜八怪還招什麼親,連著三天都沒人來,是我就羞得去跳河了,又刁又蠻,又笨又蠢,是個男人都不會要你!」
素歡這邊兒齊齊笑了,花府那邊齊齊綠了臉,但雙方皆是暗芒一閃:機會來了!
*
花驚瀾泡在寒池裡,渾身就跟火在燒一樣,這寒池的水彷彿也要煮沸了一般,燙得她汗水直流。全身針扎似的痛,那內力就像第五道說的,實在是大補,五百年的功力,她還沒活到這鬼東西的零頭……這樣的好東西,她可消受不起!
第五道蹲在一邊看她一邊忍著痛還一邊嘀嘀咕咕地說著自己的壞話,不僅有些委屈,又心疼她的不行,便道:「丫頭,你疼不疼啊?」
花驚瀾雙眼噴火,咬牙切齒:「你說呢?!」
第五道搓了搓手道:「我看你現在狀況也挺好的,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消化了。」
這話你騙鬼吧!花驚瀾哼了哼沒說話,身體裡成千上百股力道叫囂著要撕破她的皮囊衝出來,要消化,談何容易!
「不如我陪你說說話?」第五道摸摸鼻子道。
「最好閉嘴!」花驚瀾斜了他一眼。
第五道又看了她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跑了出去,不到片刻又折了回來,花驚瀾瞧見她手裡的東西險些內傷,又不想說話,只能恨恨地瞪著他。
第五道把西瓜用籃子裝起來泡在寒池裡,笑瞇瞇地說道:「反正我也不能幫上什麼忙,吃吃西瓜也不錯。」
花驚瀾幾乎要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口口聲聲要收她為關門弟子的人了,他現在不是該懷著感同身受的情緒保持沉默與哀傷的心情靜靜地守在旁邊陪著自己嗎?!為什麼他現在會抱著一個西瓜啃得不亦樂乎?!
第五道吐了一嘴的瓜子兒,擺擺手道:「丫頭,你別生氣,生氣不利於氣血運行,萬一走火入魔了就完蛋了,西瓜還多呢,等會兒冰給你吃。」
花驚瀾垂頭,算了,就當沒認識過這個人!
又過了半個時辰,花驚瀾已經覺得呼吸困難了,她痛苦地閉上眼睛,張嘴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全身的血液都在衝向頭頂,強大的勁道正彙集在她太陽穴附近,鼓噪不止,手腳開始顫抖,有什麼東西正從全身蔓延出來……
是血!
全身上下,就連臉上都開始泌著一層薄薄的血珠,細細小小,彷彿汗珠一般。血液被寒池水暈開,從下往上飄出水面,在花驚瀾週身散開,彷彿在寒水中盛開的一朵血蓮。
第五道一喜,扔下瓜皮飛身躍在她頭頂,倒立而下,單掌撐著她的頭頂,將內力從百會穴灌輸進去。
「我現在運功幫你逼出羅剎的毒血,你只需要控制自己內力即可!」
筋脈碎裂的痛楚,花驚瀾是第二次嘗到了,她身體裡衝撞著羅剎幾百年的精魂,就像火焰一樣,見隙而過,根本受不得控制,而第五道的內力加入之後,兩股內力相糾纏似乎更加難以控制,她極力想將兩股內力分開,但它們卻越纏越緊,最後竟然匯成一股,猶如洪水一樣出閘無收,盡情地在她全身上下奔騰著!
雙手緊了松,鬆了緊,指甲也深深嵌入掌心,她猛地睜開眼睛,大吼一聲,週身的水連同第五道一起被她震開,那股霸道的氣牆像颶風一樣想四周掃開,活生生在水中劈開一個深深的漩渦。
但片刻之後,體內的強力散盡,她感覺眼睛、耳朵和鼻都有液體流出,還來不及伸手去摸,便眼前一黑,倒了過去。
第五道連忙飛身去接住她,將她抱出寒池放在地上,抹去她臉上的血,道:「丫頭,成了!」
花驚瀾完全昏過去之前只在想:他剛才吃了西瓜好像沒洗手……
PS:嘻嘻,金牌已經超過十個了,明天加更兩千字,咳咳,話說今天是長扇的生日,大家一起生日快樂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