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南天陽贏回來的,他不想放手,放手便是輸,他是這樣想的嗎?可如今,她哪裡在乎什麼輸贏,她擔心小羽,他那樣極端,會不會出事?
若唯擦著南天陽的肩頭過去,手腕被人抓住。
「別走!」
若唯愣了兩秒,將手腕從他大掌中抽了出來,她在意小羽,不能放任他不管,因為在她心裡,小羽永遠都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樣子,她當他是個弟弟。可是南天陽,他真的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嗎,是她,還是一個勝負的結果?
「天陽。」她轉過身,看著南天陽的臉。
這兩個月來,他總是笑著,如今這樣冰冷的表情竟讓她心疼,原來她早已經忍受不了他不快樂。可是,她卻忘記最初見他時就是這般,不開心,沒情緒。
若唯捧起南天陽的臉,湊上自己的雙唇,第一次主動吻了他。她想要他開心,這是她此刻的想法。
南天陽微微一愣,然後環抱住她,慢慢的回應了她,儘管他不知道她這個吻的意義是否代表道別,但是此刻他不想放開她。
南天陽急切的帶著不安的吻迅速的感染了若唯,若唯一如往常一般很快便軟在他懷裡,可這一次她沒有推開他,而是任由他用力的抱住她。他細細的吻過她的鼻尖,雙眼,額頭,再度輾轉到雙唇上,然後一路往下,由下巴滑至頸脖上。
若唯的手擱在他腰上,滑入他襯衫裡,觸碰到他光滑緊致的小腹。南天陽身子一震,這似乎是一種邀請,卻帶著訣別。
他鬆開她,他不懂,她想要做什麼?
她靠在他肩頭,摟著他的腰,這一刻停止,多好,她想。
南天陽,南天陽……
她的指腹在他腰上不斷的勾勒出這個名字,一點一點的用力,像要刻畫在心裡一般深刻。南天陽將她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在沙發上,他疼惜她,更捨不得她。
他俯身問:「別走,好嗎?」
她沒有回答,摟著他的脖子,湊上去吻他,迫不及待。她想,南天陽,能給你的,僅此而已,只有元若唯這個人……
南天陽低笑一聲,以為她是允諾,回吻著她,一路引領。他向來手段高超,卻又溫柔細膩,照顧她的感受並不急切,她稍有不適,他便停下來,輕聲詢問,她低低回答,他便滿足的笑著,更深的愛她。
JI情褪去之後,他們安靜的依偎在一起,南天陽的手不時的輕撫著她若唯光潔的背,偶爾她會很認真的看著他的臉,然後吻他。
「在想什麼?」他擁著她,親吻她的額頭。
「你有過多少女人?」她問,臉上還泛著紅潮。
他覺得她這個吃醋的小模樣可愛極了,在她臉上啃了一口,然後癡癡的笑,他想逗她。
「不知道,我擁有的,只有一個。」
她得意的笑,卻帶著一絲失落,問:「你會忘記我嗎?」
「別胡思亂想,你會一直在我身邊。」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
「南天陽。」若唯的手撫上他的肩頭,那裡有一個牙印,很深,她方才咬的,她說:「疼嗎?」
「你呢?」
若唯臉紅,卻覺得那個牙印不夠深,或許過幾天就會消失,就如同他記憶裡那些女人一般。她湊上去,再次狠狠的咬住。
南天陽卻是低笑,寵溺的撫順她的長髮,待她抬眸他壞笑著欺身壓住她。若唯沒有因為身子不適而拒絕,抵死纏綿也是一種分別方式,她想。
最後的熱情已經臨近天亮,她在他耳邊輕聲說著:「天陽,愛你……」
南天陽似乎是滿足的低笑了一聲,躺在她身邊,緊緊抱著她,然後沉沉的睡去。他的手環在她腰間,很緊,生怕她會消失似的。
南天陽不累,這樣甜蜜怎麼會累,他只是安心了,才敢沉穩的睡去。她允諾了,答應,不走了,他知道她是愛他的。
「天陽,我想讓你記得我,可你,終究會忘。」她說,眼中有了酸澀,然後輕輕撥開他的手,下了床。
十二月的倫敦,天氣真是糟糕透了,幾乎每天都在下雨,陽光變得彌足珍貴。若唯裹著黑色的大衣,提著菜籃子走進紅色的別墅內,同金髮碧眼的女孩抱怨著天氣。
「我真是懷念自己的家鄉,這是什麼鬼天氣,說下雨就下雨,真煩,頭髮又濕了。」她說著,將菜籃子放在櫥櫃上,抱怨:「買個菜都遭鄙視,美式發音怎麼了,非要牛津腔的華人才會被認為有學識,我學的就是美式發音,美國佬還看不上英式英語呢,古老而破舊。」
「嘿!」Jessica無奈的打斷她的抱怨,笑著搖頭:「小美女,我們現在可是在英國人的地盤上,瞧你出去一趟怨氣多大,少爺知道了一准又要說我使喚你做事了。」
若唯搖搖頭,問:「今天情況怎麼樣?」
「你來以後好很多,現在已經不需要電療了。」Jessica笑著說。
若唯笑了笑,她記得剛來時看到小羽的模樣,她被嚇壞了,他就像一個人去漂流到無人島上一般,根本認不出來是他。他看到她又驚又喜,她每天陪他說話,她說她傻到愛上了南天陽。
那個時候小羽的情況已經好了許多,他的表情很平靜,平靜得好像只是聽到她說,中午吃了什麼不對味的菜一般。
他淡淡的說了一句:「以退為進,我卻忘了退也該有個度。」
她說了什麼,她傻笑:「不,不,小羽,感情不該是你們這樣的,你們這樣不對的,感情是純粹的,耍心機謀手段都是對感情的一種褻瀆,你輸了,南天陽輸了,我也輸了,哦,不,小羽,我的說法也不對,感情裡不該有輸贏的。」
再後來,小羽的病慢慢好了起來,他好像將什麼都放下了,Jessica喜出望外,說若唯是個福星。但只有若唯自己知道,得到自己比得到別人更加可靠,更加彌足珍貴,興許小羽是明白了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