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記得第一次見面時,她緊張的說著自己的名字,他繞有興趣的問:「你就是元若唯?」
或許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元若唯才真正被他帶進了這場紛爭中來,他本來就從來沒想過要違背對龍嘯的諾言,可是……
小文將龍天躍的表情收進眼底,心裡比他更傷痛,因為她很難才能站在他面前,卻發現她無力安撫他的情緒。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都是若唯的選擇……」
龍天躍猛然睜開眼睛看著她,猶如一隻睡醒的獅子發現了獵物,她的身子恍然往後一揚,緊緊的靠著車門。她難道說錯了嗎,這一切怨不得誰,不管若唯的命途怎麼走,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可也是我的選擇。」龍天躍覺得疲倦,抬手扶額。
「此一時彼一時,那個時候若唯是希望你能幫忙的,所以才會找上你,不是麼?」
「算了,都發生了,多說無益。」龍天躍甩了甩腦袋,他側過頭問小文:「丫頭去哪裡,我送你?」
「天躍哥,我陪陪你吧。」
「我說,這是我的選擇。」
龍天躍淡淡的說,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選擇了守護若唯,以另一種形式存在。可是,他終究還沒將心騰空來裝下另一個人。
「我知道了。」小文推開車門,下了車。
看著藍色的跑車消失在自己眼前,小文抓緊包包,她沒說的是,她也有自己的選擇,自己的堅持。這麼多年了,她的堅持從來沒變過,也不會改變,他有他的方式守著他的愛人,她也有她的信心離他越來越近。
那天結束後,小文給若唯打了電話,約她喝茶,因為她自己終於擺脫了一個陰影。不過遺憾的是,若唯沒能出來,因為電話是南天陽接的,他語氣十分不好的掛斷了電話。
小文聳聳肩,表示可以理解,南天陽,是那樣在意若唯……
十一月底,崔家發生了一件大事,崔諾被一個女人打得進了醫院,原因很簡單,那個女人是和崔諾有染那個男人的老婆。為了此事,崔衡再次找上了若唯,因為崔諾除了被打,還遭受了非人的待遇。
「元若唯,你到底想怎麼樣?」崔衡說這話時,南天陽就在隔壁桌坐著。
若唯只是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表情很冷漠:「這只是破壞社會道德應有的懲罰,和我有什麼關係?」
「如果不是你告密……」
「告密?」若唯失笑,滿臉嘲諷:「如果是好事,何需保密?」
「元若唯,你對雅玲做的事還不夠嗎?」崔衡怒吼,指著若唯鼻子罵:「你也是個女人,如果有一天你也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街上,你會怎麼辦?」
「我又沒做見不得人的事,為什麼會被人扒光衣服?」若唯笑,覺得崔衡瘋了,她站起來:「我也不想和你廢話,崔衡,挑明了說吧,你們家因為你爸爸的死記恨我們家,難道你們就沒反省過,這本身就是你爸爸自己的過錯,為什麼要懷恨我媽媽?」
「你胡說,是你媽故意勾引我爸的!」崔衡立刻反駁,恍然大悟:「你,你都知道了?」
「我一早就知道了,不然為什麼能防你們防得如此精準?」若唯搖搖頭,笑道:「我甚至知道你們的原計劃是什麼,和我結婚,讓我打理酒吧,等我們家被搾乾,然後將我推下樓,我父母精神崩潰,我們家家破人亡,你們家皆大歡喜?」
南天陽聽到這句話時,猛然抬頭看了一眼若唯,他蹙眉,表情凝重,原來癥結是在這裡嗎?這便是噩夢的由來?
「你……」崔衡語塞。
「我怎麼會知道?」若唯幫他問了,然後回答:「因為,我能預知未來,奇怪嗎?」
崔衡整個人晃了晃,猶如被雷劈中一般,面無人色。
「呵呵,你還真信?」若唯失笑,覺得無趣,索性說明:「你們那些骯髒的想法我懶得去猜,不過是見到你和李雅玲有貓膩後自己留心了些罷了,你以為你們很精明,其實很多事,我只需要用心去想,就能明白的。我很忙,就不和你說多了,對了,雅玲姐好像一直在醫院休養,怎麼,你不用去照顧她嗎?」
說到這個,崔衡也是一肚子火,自從李雅玲上次在醫院見到元若唯之後,她對自己和母親一點都不信任,她住在醫院,找專門的護工護理也不要他們照顧。
「看來你過得也不如意,我以為你終於得償所願和李雅玲在一起了,你會開心的。」若唯看著隔壁臉上有了笑意的南天陽,她聳聳肩:「算了,就說這麼多,我還有事。」
南天陽起身,帶著若唯從愣在原地的崔衡身邊經過,離開。
出了咖啡廳,南天陽問:「你常做的那個噩夢……」
「對,是他們將我推下樓。」若唯呼了一口氣,覺得有些累。
「怎麼會做那種夢?」
「有一次無意聽到他們的談話……」若唯草草應付。
南天陽不再往下問,他知道她避諱這件事,只是笑著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以後有我。」
若唯笑了笑,她沒有忘記南天陽所說的期限,她一直在想,南天陽給她定的期限,是多久。
「天陽,我想去城郊那所房子看看,上次我住的那所。」
南天陽蹙眉,她和小羽住過那裡,他並不是很願意去觸碰和小羽有關的東西。可是,他怎麼能拒絕,因為他知道現在她的心情很糟糕,想散心。
「帶你去別處?」
「哪裡?」
「山上……」
「好啊。」若唯笑了起來。
南天陽將車子開上了山,他知道若唯不敢去到邊緣,他便拉著她站在中央。冷風吹過來,他摸到若唯的手越來越涼,他將她裹進自己的大衣。
「冷嗎?」他問。
若唯搖搖頭,笑道:「挺暖和,天陽,放開我,我想去邊上看看。」
「不行。」南天陽不放。
「你拉著我,我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