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不知道若唯怎麼了,在回國的飛機上,整個人都懨懨的,提不起精神,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問題。
「小羽,我是不是很壞?」若唯抬頭去看身邊的小羽,發出疑問。
南天陽很明確的說過要追她,可她仍舊假裝不懂,不知道,其實她配不上南天陽就應該果決的拒絕,然後躲得遠遠的。
小羽伸手握住若唯的手,淺笑:「每個問題都有很多面,你不能只看壞的一面,或許站在別人的立場上看,你認為不好的行為,反而是別人的一線希望?」
「會嗎?」
若唯疑惑的看著小羽,她好像被他繞進去了,對了,他研究過的東西很多,或許哲學也在其中。
「我壞嗎?」小羽突然問到。
若唯想,他終於問到這個問題了,她以為他不會那麼容易提起。傳統意義上來講,小羽是一個壞人,十足的壞蛋,有些事甚至不可原諒,可從他的病來看,他又似乎只是一個可憐的人。
若唯當然不知道小羽以前那樣暴躁,憤世的原因,她歸咎於他的病,可他的病來源於什麼,心理的陰暗面,誰又沒有呢?難道真的將心裡的陰暗面隱藏得很很好的人就是好人,而坦誠的表現出來的人就可恨?
她似乎有點理解了,又似乎很迷糊,總之,南天陽和她,站在不同的高度,她似乎不該去奢望什麼。
「你壞!」若唯很肯定的點頭。
「呵……」小羽輕笑,閉上眼:「我從來就不是好人,我可是龍嘯幫的少爺!」
若唯一愣,他想說什麼,有些人好壞的性質從出生就注定了?她記得看過一個韓劇,關於人性中畸形性格的探討,怪物是天生的還是後天養成的?或許那部電視劇說得對,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隻能孵出怪物的蛋,是否讓他破殼,取決於自己,放縱還是克制?
「少爺!」若唯側過頭,看著小羽的睡顏,真美,她笑:「咱回去自己做工作室?」
「嗯!」他淡淡的應了一聲,不睜眼,不多言。
若唯此刻有一種感覺,他真的就是大少爺,而她是匯報誰家姑娘漂亮的小狗腿!
踏在地上感覺很踏實,這是若唯大家的第一個感覺,只是沒想到小羽會直接跟著她回來,並且住進了原來的房間。小羽的理由很理直氣壯,那便是他答應了元媽媽隨身保護若唯!
若唯回來的消息剛傳到崔衡的耳朵裡,崔衡的奪命連環call就來了,若唯看見了並沒有急著接,因為她在整理資料。直到第十一通電話響起,她才悻悻的接起來。
「喂?」聲音比較淡,聽不出悲喜。
崔衡照套路先關切的問了一下:「小唯,你回來了,剛才在休息?」
「有事?」
崔衡一愣,元若唯的態度似乎不太對,冷淡,平靜,最主要是她好像一副和他不熟的樣子。
「我想,替你接風……」
「不必!」
「小唯,房子我已經……」
「那是你的事!」若唯抬頭看著門口倚著的小羽,他穿回休閒居家裝,看上去又是只有十幾歲的樣子。
「你說……」
「崔衡,我不會和你結婚!」
「你說什麼?」崔衡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此刻一個電話打進來,他看了看,是李雅玲,他壓制住怒火,說:「小唯,你累了,休息好了我們再聯繫!」
小羽見若唯收了線,便抬腿走進去,不得不說小羽的腿真的很修長,邁進若唯的房間,他只需要三步就到了若唯面前。癟嘴挑眉,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悠悠的在書桌前坐下。
「開戰了?」
「啊……」若唯悠悠的歎了一聲:「你不知道麼,我已經打了好幾個游擊了?」
「你知不知道,你偷著樂的時候像一隻土撥鼠!」小羽笑,柔柔微卷的頭髮搭在額前,懶懶的樣子。
若唯凝眸,隨即笑開:「我只是覺得,算計人的感覺真棒!」
「懂事了!」小羽揚眉,元若唯的手段不算高明,於他而言,甚至有些拖泥帶水,不過她樂在其中,倒真是個壞人。
換作是他,怕那些人,早就……
這個念頭讓他的眉頭微蹙,元若唯從來沒要求過他做個好人,但是太不把生命當回事,似乎讓會讓她害怕。
「我可以理解為你在欣賞蘋果腐壞的一面麼?」若唯笑,這個比喻似乎很恰當。
小羽抿唇笑著點頭:「藏起來的好的一面,似乎更珍貴。」
「被誇的感覺不錯,但是,小羽你真的不回龍嘯幫?」她其實不需要保護,她能保護好自己。
「其實,我不屬於那裡。」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淡,語調很平,狀似不在意,又好像想要擺脫什麼。
若唯一愣,定定的看著小羽,他不喜歡那裡!
「算了,姐收留你,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姐,我要吃可樂雞翅!」
「元小羽,難道你不覺得,賣萌很可恥!」若唯怒吼,剛心軟,他就得寸進尺了。
小羽一雙漂亮的眼睛泛著水霧,一副『你不答應我就哭給你看』的樣子,委屈的憋著嘴控訴著眼前這個絕情的女人。
「啊,可樂雞翅,嗯,知道了。」若唯趕忙哄他。
小羽立即就笑開了,看得若唯一愣,比演員還專業,怎麼可能眼淚說來就來,說收就收,還能很有尊嚴的將眼淚控制在眼眶中不掉落。
「那個問題的答案,你知道麼?」小羽思維轉得極快,又開口了。
「嗯?」
「落水那個……」他提醒,然後很嚴肅的說:「每個選擇題都會有特定的答案,那道題的正確答案是,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你只能救我!」
「為什麼?」
「他們會讓你救我!」小羽揚唇一笑,隨即又很慷慨的說:「但是我會給他們同等的機會!」
「其實,你姓耶和華?」若唯淚,她為什麼會攤上這麼一個人。
半年後,若唯才真實的感知到,小羽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當然,那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