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墨越笙濃重的男子氣息散著淡淡的古龍水味,慢慢地朝她逼近,身後的Carl十分自覺的背過身摀住眼睛。
「我……」程明婕腦子裡一片空白,一時間忘記了來這是要幹嘛。
「砸我家門?!」
他步步緊逼,程明婕一下子靠到了門上。
「你……你想幹什麼……」
墨越笙的臉越靠越近,溫暖的鼻息彷彿堵住了她所有的血液,眼見著就要親上了,程明婕又退後不了,突然驚呼一聲整個人失去平衡的往後倒去。
「我回家當然是開門。」墨越笙冷冰冰的開口,把鑰匙拔起來,越過她徑直地走進大廳。
Carl同情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程明婕,走了進去把窗簾拉開,陽光馬上大片大片的溜進來,程明婕一手撐著牆壁,一手撐著自己的腰,痛得呲牙。
墨越笙脫下西裝外套,隨意的扔在沙發上,扯了扯領帶,打開電視看財經頻道。
Carl恭恭敬敬的朝墨越笙說:「總裁,我先走了。」
墨越笙冷硬的「恩」了一聲,Carl看向程明婕,同情的歎了口氣,從她身旁經過走了出去,順便把門給帶上了。
程明婕聽不懂Carl的意大利語,撐著自己的腰在那嘀咕幾句。
她尷尬地站在那,走也不是,留下更不是。
「喂。」半天,程明婕沒好氣的叫了一聲,這種被直接忽視的感覺太難堪了。
「還有事?!」墨越笙看向她,黑眸裡寫滿了淡然和不耐煩,程明婕嚥了嚥口水,望著他不知道要說什麼。
墨越笙冷漠的站起身,從容的關上電視,將遙控器一甩,大步地走到她的面前,冷冽的眸光盯著她不放。
時間彷彿過了一個世紀般的漫長,程明婕站得甚至有些發軟,墨越笙不知為何地抬起手,右手溫柔的在她柔順的頭髮中穿梭,程明婕驀然一怔。
他的眸光開始有些柔和,也有說不出的情緒,程明婕不寒而慄,怔怔的看著地面,雙手緊張地絞著。
「阿嚏!——」
程明婕毫不適意的打個噴嚏,墨越笙手頓了頓,收了回去,面不改色的冷峻容顏讓程明婕心中起了一個疙瘩。
「你到底有什麼事?!」
「沒……」程明婕被他不冷不熱的語氣搞得有些無辜,心中不知為何莫名的空虛。
墨越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邁開步伐走進了書房。
「砰」的一聲,書房的門重重的關上。
程明婕被那聲巨響驚醒,猛然地想起了自己來這的目的,懊惱不已,握起了拳頭瞪向書房。
「啪啪啪——」
墨越笙正在書房處理文件,聽到敲門聲,俊眉蹩起,不耐煩的開起門。
程明婕的手差點打在了他的臉上,還好及時地剎住車,兩人都是一愣,墨越笙的嘴角微抽,程明婕瞪著無辜的眼睛,手僵在半空中。
他不說話,她也不說。
墨越笙不耐煩了,剛要把門關上,程明婕趕緊堵住,大吼了一句:「你憑什麼針對我!」
「嗯?!」
「你……」程明婕被他那銳利的眼光殺得勇氣全無,最後深呼吸一口氣,「你以為,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吩咐那些人不讓我工作的嗎?!」
墨越笙嗤笑,把門大開,慵懶的倚靠在門邊,環胸打量她,惜字如金的說道:「你高估我了。」
程明婕原本壓在肚子裡滿滿的一大堆話,被他這五個字嗆住。
「程小姐要還沒事的話,就請回吧?」
「我不回!」程明婕的話還沒經過大腦就吼了出來,她做了一個最最最後悔的決定,連她自己頓時都震驚了這個答案。
墨越笙一愣,黑眸中的異色一閃而過,冷漠的開口:「隨便。」
說完,書房的門再次關上。
兩個人隔著一個門,誰也不肯再開起來。
程明婕狠狠地往腦門上一拍,暗罵自己是豬頭。
她在這間寬敞陌生而又熟悉的房子轉了一圈,發現墨越笙果真不打算出來,心裡有些著急,低頭看看手腕上廉價的白色手錶,一咬牙,留下一張紙條就走了。
過了大半天,墨越笙處理完了公事才從書房磨蹭出來,嘴角邊藏著一絲似有似無的淺笑,可當打開書房的門時,發現大廳內一片漆黑,空無一人。
眼底劃過一絲失落,他開起燈,準備打開電視時,發現遙控器底下壓了一張紙條。
不要自作多情!我來找你全是因為工作,如果你不阻止我找工作的話,我也不會來的,所以也麻煩墨先生,不要吃飽了沒事幹!
——程明婕。
她的筆跡很清晰,又很用力。
墨越笙嘴角微勾,深邃的黑眸含著笑意,似乎還能看見她生氣的樣子,他將紙條折疊起來放在桌上。
他倒要看看,她還會不會來。
***
程明婕一瘸一拐的走在路上,心中不斷的抱怨咒罵墨越笙。
「我程明婕從今天開始再也不會任你們欺負了!」程明婕暗罵一聲,感到冷意,不自覺的縮緊自己的身子,「死天氣,連你也在欺負我!」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小墨含半睡半醒的躺在沙發上,桌上放著兩菜一湯,都是沒有吃過的。
程明婕心頭一暖,輕輕的叫小墨含的名字:「墨含?」
「嗯……」小墨含一個翻身繼續睡下去,程明婕哭笑不得,替他蓋好被子,拿起飯菜熱一熱,吃完後洗了個熱水澡,便去程墨含的房間休息了。
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璀璨的星空,嘴角往上一扯,帶著對某些事情的懷念進入夢鄉。
專家說過,七年的時間足夠讓一個人的細胞重新換一遍,可無論是一個七年,兩個七年,他的影子永遠不會被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