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喜歡這還是喜歡Z市呢?」
下車後,程明婕牽著小墨含的手說道,後者睜著大眼睛看著這個故鄉,甜甜一笑:「當然是這裡了,這可是阿婕和墨含的故鄉。」
好歹七年了,變化很多,也沒什麼人認得她。
程明婕疼惜的捏了捏他的臉蛋,程墨含疑惑的問道:「曉黎媽媽怎麼不一起過來呢?」
「她啊……」程明婕撲哧一笑,「相親去了。」
「原來曉黎媽媽沒人要啊。」程墨含恍然大悟,牽著媽咪的手散步。
二人來到了鍾家別墅前,程明婕笑著對小墨含說道:「等下進去呢要叫爺爺。」
「為什麼?爺爺不是媽媽的爸爸嗎?」
「這個老爺爺幫過我們很多,如果不是他的話,世界上可能就沒有墨含了。」
「媽咪你不是說,如果沒有Billy叔叔的話,世界上才會沒有墨含嗎?」
「少囉嗦!」
兩人走了進去,管家一見是程明婕,沒有太多驚訝,鍾家早已得知她回國的消息,鍾老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拄著枴杖朝大門走去。
鍾老爺見到明婕本是很高興,卻見她旁邊一個小個子,疑惑道:「這是……」
「老爺爺好,」程墨含尊敬的鞠了個躬,在倫敦長大的他時而調皮,時而跟個紳士一般有禮貌,「我叫程墨含。」
鍾老爺被那個墨字點醒,再看向程明婕,後者低著頭,一時之間也明白了。
「真乖,不過按照年齡呢,小墨含你應該叫我太姥爺。」鍾老爺蹲在程墨含的面前,慈祥的摸摸他的腦袋,不愧是自己的外曾孫。
管家難得一見鍾老爺微笑慈祥的樣子,後者年近七十,樣貌卻依然精神抖擻,還有著當年說不出的威嚴。
程墨含一下子就喜歡上這個老爺爺,程明婕見二人玩得很好,在一旁笑著。
「這個孩子,是越笙的把?……」鍾老爺趁程墨含去拿點心的時候,試探一問。
程明婕沉默的點點頭。
鍾老爺心疼的拉過程明婕的手,寬厚帶有繭的手掌彷彿要給予她全部的力量,他命苦的雅杉,過去煎熬的四年,在外獨自帶孩子的七年,為什麼鍾家的人如此命苦……
「鍾老爺……」程明婕見鍾老爺的眼角淌出眼淚,擔心的一問。
「我沒事。」鍾老爺回過神來,慈祥的一笑,就在這時小墨含拿著小蛋糕跑了過來,管家在後追著他。
程墨含一來就撲進程明婕的懷裡,撒嬌的說道:「你和太姥爺在說什麼呀?」
「說你怎麼那麼貪玩。」程明婕為他擦去嘴角的奶油,鍾老爺爽朗的笑幾聲。
花園裡,程明婕和程墨含母子二人玩起了老鷹抓小雞,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們身上,無比絢麗奪目。
時不時傳來他們的嬉笑聲,鍾老爺欣慰的喝著茶。
若時間停在這一刻,不要轉,不要走,該多好,要是自己的兒子媳婦和佳琪都在,那該多好,兒子媳婦就能聽見小墨含喊的一聲外公外婆了,而佳琪,就能當上姨媽了。
一想到親人,鍾老爺的臉色就有些傷感,小墨含玩得正開心,見鍾老爺這模樣,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伸手擦掉鍾老爺泛出的淚光,「太姥爺你怎麼不開心?」
「太姥爺很開心,」鍾老爺一臉慈愛滄桑,說起話來像洪鐘一樣雄渾有力,他握住了小墨含的手,不禁責備一聲,「怎麼和你媽媽一樣那麼瘦?」
「是墨含吃不胖。」程墨含泛紅的臉上飛出笑意,那一笑如同一陣能驅散人憂愁的風。
程明婕站在身後,輕輕的一笑。
「媽咪,現在我們去哪呢?」
兩人從鍾家出來後,程明婕牽著小墨含的手,後者一個勁的喋喋不休。
「你想去哪?」
「我想去……」程墨含正想著,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可憐巴巴的抬起頭,「我們先去吃東西,好不好?」
程明婕無可奈何的一笑,牽著程墨含走進附近的一家餐館。
這家餐館在凡森的附近,她曾經和墨越笙經常來這。
「媽咪,你怎麼了?」小墨含坐在程明婕的旁邊,關心的一問,媽咪怎麼又發呆了?難道還在想那個可惡的爹地嗎?
小墨含有些生氣,如果他見到爹地的話,一定要狠狠的揍他,這麼多年都去哪了?!讓媽咪一個人操勞著他的生活,讓媽咪一個人在外打好幾份工,全天下最不厚道的爸爸莫過於此了!
程明婕回過神來,搖搖頭,淡淡一笑,她先為小墨含點了甜點,後者吃得很開心。
程明婕輕輕撫摸著小墨含柔軟的頭髮,心想他確實太瘦了,其他的孩子都在長身體,怎麼說都是一副胖乎乎肉滾滾的模樣,可就只有他,瘦得和別人一站就有區別。
「媽咪,不吃嗎?」
「媽咪不餓。」程明婕這樣說,可小墨含執意的要她吃一口。
就在母子二人享受這份餐點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了這家餐廳。
程明婕心一驚,全身僵硬,千萬不要是墨越笙!
那名男子穿著一身的黑色西裝,健美的身材勾勒而出,他轉身,朝這個方向而走。
「程……明婕?!」墨尉遲驚訝。
程墨含見墨尉遲叫自己的媽咪,有些迷茫,蹩眉說道:「你是誰?」
墨尉遲這才注意到這個正在吃點心的小不點,更是驚訝。
這擺明了是縮小版的墨越笙啊……
「這是怎麼回事?」墨尉遲質問,程明婕咬著下唇,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