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婕坐在冷硬的石椅上，雙眸無焦距的看著江面。
握在手中的手機不斷的震動，到最後無聲，沒有任何的反映了，程明婕低頭一看，屏幕上清晰倒映著她慘白無神的臉。
「好殘忍。」程明婕淡淡道，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嘲笑，耳邊蕩著全是姐姐程月馨殘忍的話語，眼淚早已奪眶而出。
冬日的陽光本該是給人無限希望和溫暖，此刻打在她的身上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原以為自己會大哭大鬧一場，或者抓住姐姐大罵她胡說，大罵她為什麼這樣污蔑自己誤會自己，可現在卻是如此淡然的看著江面想著心事。
還能怎樣？
這次的痛和代替入獄時一樣痛嗎？
不一樣，至少四年前她還有親人，可四年後她連親生爸爸媽媽是誰都不知道，還被從小相處到大的姐姐說得如此一文不值。
可就算不一樣又有何用呢？只是更痛，更讓人難以啟齒，更讓人的心死。
就在程明婕發呆發得要石化時，手機又開始不耐煩的響起。
「喂……」程明婕恍惚得飄出一個發顫的字。
「你在哪？給你打那麼多電話都沒接到，玖澤我已經接回來了，你去哪了？」墨越笙顯然沒發現她的不對勁，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帶著江玖澤打開房門。
程明婕擦乾眼淚，吸了吸鼻子，語氣卻還是飽含哭腔，「我在樓下呢。」
「你怎麼了？」墨越笙危險的瞇起眼眸，她哭了？
「沒有啊。」程明婕努力扯出笑容，讓他誤以為自己沒事，可墨越笙向來不這樣認為，程明婕極少會去江邊，甚至連電話也沒有接，一定是又出了什麼讓她傷心的事。
墨越笙沒有說話，兩人沉默片刻後「恩」了一聲掛斷電話，程明婕狠狠的深呼吸一口氣，起身準備走，可看到身後的墨越笙，猛地一顫，如同一股電流穿過全身。
「你……」
「發生了什麼事？」墨越笙的眸中平靜無波，卻散漫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沒，沒有……」程明婕說著就要從墨越笙的身邊越過，後者卻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程明婕對上他的眼睛，一種心虛委屈的念頭在心中滋生，墨越笙微蹩俊眉，面色暗沉，不自覺的加重手中的力道，輕輕的聲音飽含著怒氣：「你到底怎麼了？」
程明婕不回答，別過頭，緊咬著下唇才沒讓眼中那股苦澀的液體湧出，墨越笙也不說話，沉沉的凝著她的臉，程明婕感到不自在，抽出手準備走。
還未踏出一步，墨越笙就強行扣住，扳過她的肩膀。
「說，是不是又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