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決定了,就再也沒有後悔的餘地了,你想清楚了嗎?」
安若微笑,卻看在葉冬陽的眼中總有些勉強的味道,他並不想戳破,他理解的很,於是他靜靜的,聽到了安若的回答:
「我決定了。」
葉冬陽牽著安若的手一直都沒有放開,看了一眼時間,距離天亮還有兩三個小時,拉著她向樓上走去,安若沉重的心此時此刻更是連呼吸都變得奢侈起來,其實她對於葉冬陽有信心,可是想到那是他們兩個早晚要發生的事情,安若難免緊張。
葉冬陽推開安若房間虛掩的門,鬆開了她的手:
「時間還早,再去休息會吧。」
安若已經沒有力氣再說什麼了,點點頭,乖巧的進了臥室,在葉冬陽淡然無波的眼神中悄悄的將門關上,門外的葉冬陽卻久久的站立,一動不動,他應該是要保持最起碼的理智和清醒的,到最後,卻還是感情用了事。
江修澤他們幾個一起來看慕晨的時候,他正坐靠在病床上,玩著ipad,那是前幾天江修澤拿過來給他解悶兒的,之所以前兩天每玩,也只是因為有安若時刻陪著自己,可是現在,他連安若的電話都打不通,只能拿這個來做消遣。
門口有動靜,慕晨丟下電腦抬眼看了看,發現不是自己萬分期待的人,又不動聲色的低了頭,繼續奮戰遊戲。
週一陽嘖嘖出聲:
「你們看到他剛才的那種眼神了沒,太讓我們這群做兄弟的寒心了,難道不是安若,你還拒絕見客了不是?」
慕晨頭也不抬:
「你們今天怎麼這麼閒?」
這麼齊刷刷的一起出現,除了他第一天醒來的時候,就再也不曾見過這樣的場面了,慕晨忍不住的要懷疑,會不會是自己病重了,他們又不好告訴自己,想通過這種方式來陪伴自己。
不過這個想法把自己雷了一個裡嫩外焦,他暗自嘲笑自己什麼時候居然也有了小言的情節了,這麼俗不可耐的情節居然也會套到自己的身上。
「今天週末啊。」蘇晴笑嘻嘻的開口。
慕晨抬起了頭,看向蘇晴,然後目光下移,看到了她隆起的肚子,瞬間笑意溫軟起來:
「幾個月了?」
「五個月了。」
慕晨點點頭:「預產期在什麼時候?」
秦俊有些不耐煩了:「你問那麼詳細幹嘛?又不是你兒子。」
「誰說不是我兒子了?」
秦俊不屑的發出一個鼻音:「想要兒子找女人為你生去,別在這裡眼巴巴的打我兒子的主意,他就是我的兒子,因為他必定會姓秦,這是不可磨滅的事實!」
慕晨唇角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秦俊直覺要糟糕,江修澤和週一陽他們兩個也露出了看好戲的表情,可他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慕晨漫不經心的話語悠悠的傳開:
「之前我看過一個笑話,來和你分享一下,說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在街上爭論起來,男人說『你們女人真悲哀,自己的兒子卻要跟別人的姓』女人卻微微一笑,反擊道『你們男人更悲哀,我們女人生的孩子一定是我們的,可你們能確定孩子就一定是你們的嗎?』。秦俊,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好笑?」
江修澤和週一陽一個沒忍住,撲哧一下子就笑了出來,秦俊面露醬色,死死的盯著慕晨,慕晨一臉無辜的聳聳肩膀,正在洋洋得意的時候,蘇晴略帶怒氣的聲音打破了他的開心:
「晨子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慕晨眨一下眼睛,這一刻才突然意識到這裡有一個女性,而這個女性還是非常不好惹的那一種,於是瞄向江修澤,後者假裝沒看到,兩眼看天,週一陽更甚,直接閉上了眼睛,秦俊就更不用說了,鐵定正樂的跟得了羊癲瘋似得,慕晨連看都省了,於是正了臉色:
「沒什麼意思啊。」
「我怎麼聽著你好像有點弦外之音的意思呢?」
慕晨微微一笑,萬分無害:
「你絕對聽錯了,要不就是自己想太多了。」
蘇晴也跟著笑,只是那笑容有點讓人發冷,慕晨敢打賭,如果不是自己有傷在身,她一定會在確保孩子安全的前提下,拼了命的打自己解氣,他第一次覺得,受傷原來也是有好處的。
「所以晨子哥覺得我不但紅杏出牆,還是個疑心病很重的女人咯?」
慕晨果斷搖頭:
「誰敢這麼說你,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蘇晴冷哼一聲:「那先欠著,我想揍的這個人目前不是很方便。」
慕晨微笑:「過期不候。」
幾個人說說笑笑的,時間過的很快,慕晨卻也是越來越不耐煩,誰的可以感覺的到,於是在第N次看了時間,門又毫無動靜之後,江修澤忍不住的開了口:
「安若也不過才離開不到24個小時,思念有那麼氾濫成災嗎?」
慕晨看著他:
「她離開我已經28個小時又32分鐘了。」
眾人沉默後,蘇晴歎息一聲,開了口:
「你要早點拿出這樣的心態對待安若,她至於嫁給葉冬陽嗎?」
聽到這個名字,慕晨就想到了半夜裡的那個電話,雖說他們不可能有什麼,但安若卻是在她和葉冬陽的那個家不會有錯,這點就足夠他難受糾結的了:
「她最終還會是你的安若嫂子的。」
蘇晴對這個結果表示了深深的懷疑,撇撇嘴:「等到了那一天,我指定叫她嫂子。」
江修澤笑看著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拌著嘴,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事情,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將他的發現告訴慕晨:
「最近你有見到過慕欣嗎?」
慕晨和蘇晴都齊齊的看過去,慕晨搖搖頭:
「沒有,怎麼了?」
蘇晴則是有些不屑的開口:「沒有最好,見她還影響我胎教呢。」
那些昔日的傷害和變故,並不會因為是一個誤會和無知就全部清零,蘇晴還是那麼的恨,甚至比當初更恨,恨她的有眼無珠,把好人錯當壞人來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