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在衣帽間找出自己之前的衣服穿在身上,即使被一雙眼睛灼灼的注視著,也還是沒有一絲的慌亂,慕晨也怪異的將脾氣變得很好,並沒有對她的行為感到不滿和發火,似乎這才符合安若慣有的習慣。
她穿好衣服,站在自己面前,接受他的檢閱,白色的歐美范兒襯衣,搭配一條天藍色的牛仔褲,清純又時尚,慕晨從頭看到腳,笑了笑:
「很瀟灑。」
宛如她的整個人。
安若的眼中閃過一抹不可思議,隨後又漸漸的隱去:
「慕晨,昨晚發生的就算發生了,但是從現在開始,我們兩個劃清界限,我是葉太太的事實不會因為昨晚的情難自控而發生任何的改變。」
「你想讓我把昨晚的一切當作春夢一場?」
安若張了張嘴,也確實不知道該如何去應對,最後也只是點了點頭,等待慕晨的下文。
慕晨笑了笑:
「安若,我如果說早就知道你會有這樣的反應,你還會不會怪我昨晚再次的將你吃干抹淨?」
安若搖頭:
「我自己也有享受到,你不必付全部的責任。」
「這證明我昨晚很賣力。」
安若的臉頰渲染上一層紅暈,慕晨看的心動,想去觸碰,手指也只是在自己的口袋裡動了動,就壓下了那股念想,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眼前的人此時的的確確是別人的妻子。
「安若,我不會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回去葉家盡可以大膽放心的回去,那現在畢竟也是屬於你的地方,可是我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請給我重新追求你的權利,我不在乎你是有夫之婦,也不在乎你再次離婚,我只想用我的實際行動來告訴你,我昨晚的話並非只想把你騙上床,我確實……愛你。」
安若靜靜的把話聽完,經過了昨晚怦然心動的告白,今天的一切雖然依然會讓她加快心跳,卻不會再那麼的失控,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話說出口:「慕晨,和葉冬陽結婚,我並沒有想要離婚的打算。」
「你和我結婚的時候大概也是這麼想的。」
安若一笑:「有過的。」
慕晨一愣,似是不確定自己說了什麼:「你的意思是,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天,你都在倒數分開的日期?」
安若在他錯愕的目光中,抬起頭來迎視他的視線:
「慕晨,你讓我沒有一點的安全感,我們從一開始認識,似乎就習慣了那種模式,我沒有告知你的習慣,你似乎也沒有想對我說的慾望,所以我們除了床上那點事兒,似乎和之前的相處沒有絲毫的差別,你可以天南地北的飛,我也可以環遊世界的跑,從來不會干涉誰,可是偶爾我也會希望你對我強硬起來,控制我想要飛翔的翅膀,把我留在身邊。」
「偶爾我也會想對你控制,可是你從未對我那麼做,我覺得自己的一切都會變得很沒有立場,雖然我是你名副其實的太太,可知道的人很少,又以為什麼都不說,才是對你最好的體諒,漸漸的,我們越來越遠,讓我開始患得患失,你會在哪一個路口將我徹底的丟下。」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給了你這樣的感覺。」慕晨有些懊惱,卻得到安若寬慰的一笑:「這些我也從來沒有對你說過。」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似乎都在想著接下來應該要說的話,這樣坦然的對話似乎是兩個人的第一次,竟也沒有給安若多少的放鬆,反而讓她覺得累,她想了想,決定還是把那件慕晨不可能會知道的事情告訴他:
「慕晨,在我向你提出離婚之後,嚴姨找過我。」
慕晨看向她,微微的蹙起眉頭,安若斷定他想到了自己要說的,但是表情卻是在等待自己的證實:
「她希望我和你離婚。」
她沒有想要離間母子關係的意思,只是覺得慕晨有絕對的知情權,也想告訴他,現在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再那麼的單純,怕是會牽扯的更多。
慕晨蹙著眉頭沒有說話,安若看著他的眼睛,慶幸自己沒有看到類似審視的東西,她悄悄的在心裡舒出一口氣。慕晨看著她的模樣,竟也笑了:
「在你的心裡,我對你的信任是不是已經薄如嬋翼了?」
這並不是一個好的話題,一句話便可以將兩個人拉回那個安若看到三份檢測報告的清晨去。慕晨不會不知道,卻不打算退縮,如果他發誓要重新追回安若 ,那麼這個問題的面對,早晚都會有,而他希望在兩個人重新開始的最前端就將所有的不愉快釋然,以後的時光都可以被美好填滿。
安若認真的想了想,然後看嚮慕晨,釋然一笑:
「慕晨,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你,你應該問你自己對我的信任還有多少?我承認如果再來一次,現在的我絕對不會站在你的面前心平氣和。」
信任不信任,是他的問題,自己無法操控,甚至無法知道,那麼這個問題理所應當的要丟還給他。
慕晨勾起唇角,這確實是個完美的回答,她沒有敷衍自己說信任,也沒有斷然承認他話中的真實性,將問題拋回給自己,再適合不過:
「我知道了,你當時是怎麼回答我媽的?」
「發生這件事情的時候在我提出離婚之後,我當然實話實說。」
慕晨若有似無的嗯了一聲,便沒了下話,樣子也不像是在想什麼,安若覺得自己也沒什麼想要說的了,打算離開。
「我先走了。」慕晨沒有回應,眼神卻飄向了她:「我的條件你還沒答應。」
安若看著自己的手腕被他抓著,不輕不重的力道讓人覺得舒服:「慕晨,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你和我之間,已經結束了。」
慕晨沒有生氣,抓著她手腕的手,緩緩的向下滑去,安若察覺到他的意圖,想要抽離的時候,卻被握緊在一個溫熱的掌心,然後,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