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晨聽完安若和夫人的故事,感覺不可思議,又覺得合情合理,她本是一個近乎老頑童的角色,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也不足為奇。
安若看到慕晨開車的方向是他們共同的公寓,不知道為什麼很是排斥,也許她還不知道怎麼去面對已經對自己不再信任的慕晨,也許這段時間,她還是沒有很好的從那句話中緩衝過來,也許,她只是潛意識的排斥和他在一起。
雖然知道說出這樣的話來一定會讓他不開心,可是安若更不想回到家再去彆扭:
「我今晚還是去蘇晴那裡睡吧。」
意料之中的,慕晨側過臉不帶任何溫度的看一眼安若:
「如果我沒記錯,你上次是說過兩天就回來,現在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將近一個禮拜。」
「我不想回去。」
她直白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卻遭到慕晨的無視,安若覺得無力,重新靠近椅背裡:「慕晨,我不願意做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逼我?」
車子沒有減緩速度,反而加快,安若冷笑在心底,對於自己改變不了的情況,向來善於勸慰自己如何去接受,她聽到另一個安若在心裡悄悄的告訴自己『你們本就是夫妻,本應該在一起生活,逃避問題就永遠解決不了問題,勇敢的面對吧,面對不一定就是壞事。』『淡定,淡定,這並不是值得生氣的事情,只是和自己的老公睡一晚而已,天經地義。』
她給自己的心理建設對自己產生了很好的效應,她已經淡然,又或者可以說是,無所謂。
車子依舊行駛著,不過他們開始盡量把對方當作是空氣,但是兩個人都不能否認的是,這個空間裡的空氣是凝滯的,幾乎讓人喘不過氣。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電梯,慕晨拿出鑰匙開了門,安若率先走進去,慕晨在她的背後,再次看到她裸露的半個後背,控制不知的聽到自己發出一聲冷笑:
「你究竟是有多忙,或者有多麼的不想回到這個家,哪怕穿上蘇晴這麼暴露的禮服也不願意穿上適合你自己的衣服。」
安若聽出他話語中嘲諷的成份,因為不想這麼快的就進入到爭吵的氛圍當中去,於是假裝沒有聽到,逕自向主臥走去,她去衣帽間取睡衣,才發現最近真的往蘇晴的公寓裡搬了不少的東西,衣櫃幾乎都空了一半。
她取下一套家居服,轉身的時候才看到慕晨倚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看到安若轉過身,才揚起一抹冷笑:
「你也感覺到屬於自己的東西少了很多嗎?」
「只要不被另一個女人佔據,我倒覺得並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你的意思是在蘇晴那邊住著,就是為了考驗我對你是否忠誠嗎?」
安若覺得平時的慕晨已經很難搞定了,喝了酒的他就更是不可理喻!她收回看他的視線,逕自越過他走出了衣帽間,如果說在這場眼神角逐中一定要分出一個勝負,那麼安若,甘願認輸。
慕晨任由她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嘴角也跟著泛起一絲的苦笑,他有點搞不懂自己了,明明是想把她接回來好好相處的,如果說她還在計較當時自己的那句話,那麼他也會好好的哄,認真的道歉,可是他在宴會上看到她穿著這件小禮服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把這些想好好解決問題的想法全然的拋棄了。
他承認他的佔有慾,安若是應該屬於他一個人的。他也知道那樣的場合,爭奇鬥艷的女人比比皆是,安若的穿著已經相對來說要保守的多,秦俊甚至很是鼓勵蘇晴去穿性感的服裝。
可是他卻覺得不舒服,大男子主義的作祟他不是不知道,卻悲哀的控制不了。
他走出衣帽間,聽到浴室裡傳來的水聲,慢慢的眨了眨眼睛,轉身離開主臥,向書房走去。
安若洗好澡的時候,發現慕晨已經不見蹤影,只是書房裡傳出震耳欲聾的音樂很清楚的傳遞出他還在這個家的訊息,安若慶幸這裡是一層一戶的格局,不用擔心擾民的問題發生。
她本想好好睡覺,可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折騰著又下了床,走出臥室,音樂聲已經停止,她毫不在意,本應該不存在的一種噪音消失了她只會拍手叫好,哪有驚訝的說法。
慕晨坐在客廳的吧檯前喝著悶酒,安若在想著要不要折回臥室的時候,慕晨已經轉頭發現了她,看出她的打算:
「怎麼,連見到我都覺得是一種厭煩了嗎?」
安若沒有別的選擇,走過去,進到吧檯裡面,也拿出一個高腳杯,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湊到嘴邊,一飲而盡。
慕晨看著她豪爽的樣子,微微一笑,也將自己杯裡的酒喝個精光。
兩人就這樣來來回回的喝空了一瓶又一瓶,直到安若傻笑著趴在吧檯上,嘴裡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在哼什麼熟悉的旋律,慕晨的酒量很好,這樣的海喝也只是讓他有些微微的暈眩而已,他眼睛眨也不眨卻帶著點迷惑的看著眼前的安若。
彷彿時間一下子把他拉回三年前安若從英國回來的那個夜晚,不是在這個公寓裡,卻是相同的場景,相同的人,也是在這麼一個醉酒的夜裡,他把她變成了自己的女人,只是不同的是,那一晚醉酒的是自己而已。
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撫摸上安若光潔如玉的皮膚,帶著屬於她的溫度,讓慕晨愛不釋手,似是覺得癢,安若抬起手按住了慕晨不安分的手,嘴裡嘟囔一句還算得上清晰的話:
「別動手動腳的……」
慕晨失笑,卻也好心的不再鬧她,反握住她的手在掌心,分外的踏實和滿足。
安若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回到了床上,她的直覺告訴她應該會失身,卻在低頭的時候發現昨晚的衣服老老實實的穿在自己的身上,只有最上面的一顆扣子大概是因為姿勢的原因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