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舒雅回來的時候,慕之寒已經在房間休息了,她將孩子哄睡以後,來到慕之寒的房間。
慕之寒看到黃舒雅,完全沒有印象,「之寒,我是舒雅姐姐,你還記得嗎?」
「對不起,我不記得了。」慕之寒很抱歉。
「沒關係,現在回到家,慢慢就會想起來的。」黃舒雅安慰道。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時候,黃舒雅提出帶兩個孩子去國外玩。
「怎麼突然想出國玩??」慕子恆問。
「之寒現在回來了,怕影響她休息。她失憶前,可沒有我們家的這兩個小寶貝。我是想把空間留給她和思皓,這樣有助於她恢復記憶。」黃舒雅體貼地說。
「不用,你不用這樣的。我很喜歡小孩子,家裡有小孩子才熱鬧嘛。」慕之寒一聽說是因為她,馬上開口了。
黃舒雅笑了,說:「之寒,你就同意吧,我都好幾年沒機會出去玩了,好不容易逮到機會。」
慕子恆笑了起來,握著黃舒雅的手,說:「舒雅,對不起,你這麼說起來,都是我的錯了,是我沒有帶你出去。要不,這樣,你等我幾天,我把公司的事安排妥了,我們一家四口一起出去度假。」
「真的嗎??」黃舒雅臉上馬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我說話,什麼時候沒有兌現過。」慕子恆輕笑。
「子恆……」黃舒雅感動地眼淚汪汪。
慕之寒看著他們夫妻倆,感情那麼好,很是羨慕,然後不自覺地扭頭看了慕思皓一眼。
「我爸爸一會兒就來了。」慕思皓似是知道慕之寒在想什麼似的。
果然,話音剛落,華承昊就來了。
「我來的真是時候,趕上吃早餐了。」華承昊一進門,就笑著說。
「劉媽,給姑爺拿副碗筷。」黃舒雅馬上張羅道。
雖然華承昊沒有跟慕之寒結婚,但是慕思皓已經這麼大了,慕家早就把華承昊成慕家的姑爺了。
「爸爸,叔公要出國旅行了。」慕思皓馬上稟報慕家的情況。
「哦,什麼時候走??」華承昊看嚮慕子恆,問道。
「下星期吧,這周我把工作的事情安排一下。我給鳳姐打了電話,她這兩天就會回來,我走了以後,你多陪陪之寒。」慕子恆說道。
「嗯。」
慕之寒默默吃東西,不出聲,他們商量什麼,做什麼,都不問她意見的。
在他們眼裡,她是一個需要被照顧的人,或者說,是一個不正常的人。
她只是失憶而已,失憶不代表失智,她是一個生活能夠自理的正常人,只是,他們不知道罷了。
吃過早餐,慕子恆去了公司,華承昊也上班去了,慕思皓也上學了,慕家只剩下慕之寒和黃舒雅。
黃舒雅盡量不讓孩子吵到慕之寒,帶她去花園喝茶,指著花園的搖椅說,「看見那個搖椅沒有,你小時候,那裡是一個秋長,結果你從鞦韆上摔下來,後腦勺落地,碰在石頭上,還縫了針。後來,你爺爺就命人把鞦韆拆了,建了搖椅。」
「噢。」慕之寒坐在花園裡,望著遠處,似乎能看見慕老爺子和司機老黃在那裡下棋。
「之寒,你看什麼呢??」黃舒雅發現她盯著一個空處發呆。
「那好像看到那裡有兩個人在下棋。」慕之寒指著空處說。
「是,你爺爺經常和老黃在那裡下棋,走,我們過去看看。」黃舒雅拉著慕之寒的手,朝下棋的地方走去。
原來,那裡有石桌石凳,石桌上刻著一個棋盤,慕之寒伸出手,輕輕撫摸棋盤。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現在回家了,會想起來的。」黃舒雅安慰道。
「嗯,舒雅姐姐,你跟我叔叔感情可真好。」慕之寒羨慕地說。
「你跟承昊感情也很好,只是你都忘了。」黃舒雅輕笑。
中午吃過午飯,慕之寒就回房間午睡去了,她房間的那張床,只要一躺上,就會做夢,各種各樣錯綜複雜的夢。
她的夢裡,有慕子恆的臉,也有華承昊的臉,還有她摟著慕子恆的脖子撒嬌的場景。
醒來後,她總覺得,以前的自己與慕子恆關係不一般。
晚上,慕子恆下班以後,回到家,慕之寒主動上前,「叔叔,我能跟你談談嗎?」
「好啊,到我書房來。」慕子恆爽快地答應了。
慕之寒跟著慕子恆去了書房,黃舒雅看了他們一眼,悄悄跟了上去。
慕子恆打開電腦,調出慕之寒小時候的照片,笑著說:「你看,這些都是你小時候拍的,你小時候很可愛。」
照片上的慕之寒,趴在慕子恆的背上,坐在他懷裡,騎在他背上把他當馬騎。
「叔叔,我小時候,你對我真好。」慕之寒感動地說。
黃舒雅在書房門聽到他們的對話,落下淚來,悄悄離開了。
「之寒,你剛才不是有話要跟我談嗎??」慕子恆問。
「沒有了,看到這些照片,我已經找到答案了。」慕之寒含淚道。
「你是不是想起些什麼?」慕子恆試探性地問。
「沒有,你上了一天班,也累了,洗手吃飯吧。」慕之寒離開了慕子恆的書房。
她的確想起一些事情,想起自己如何吸引他的注意,想起自己暗戀他,想起自己將他撲到床上,親他,吻他,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部。
她曾經那麼瘋狂地愛過她的叔叔慕子恆,可是,現在看見他跟黃舒雅如此相愛,她羨慕他們,但也祝福他們。
關於華承昊,她能夠想起來的片斷很少,除了纏-綿還是纏-綿,她跟華承昊之間的回憶,難道就只有上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