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你兒子找了個爹,與我何干。」黃舒朗臉上掛著笑,聲音裡卻透著冰冷。
「他來了。」莫莉朝門口看去,見華老爺子走了進來,他身邊挽著他胳膊的是方婷。
走在華老爺身後的是華承昊,他推著一個輪椅,輪椅上會著方婉,他們夫妻倆,已經好幾年沒有公開露面了,方婉雖然康復了,卻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
她的記憶停留在她婚後,送方婷去上大學,自己怎麼出的事,她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
「華老,您來了。」一大群人圍了上去。
「華太太,這邊請。」已經有人上前恭迎華承昊與方婉了。
方婉因為長年臥床,四肢不太靈便,今天這樣的場合,她本不想來,是華老爺子強烈要求華承昊帶她出席的。
華承昊四周掃了一圈,見到了慕子恆,但是並沒有看見熟悉的身影,慕之寒裝死消失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沒人知道她去了哪兒。
當華承昊與慕子恆目光相撞的時候,慕子恆唇角微微上揚,舉了舉杯,算是打招呼。
「婷婷,看著你姐姐,我碰到熟人,過去打招呼。」華承昊扔下輪椅上的方婉,朝慕子恆走了過去。
慕子恆知道他過來幹什麼,也知道他會問什麼,所以在他開口之前,慕子恆率先開口:「她不想見你,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在哪兒,你就當她死了吧。反正整個鳳城的人,都以為她死了。」
「她還好嗎?」華承昊忍不住問。
慕子恆往方婷和方婉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說:「她很好,她說,如果你問起她,讓我幫她帶句話給你。」
「她說什麼?」華承昊激動地問。
「她說,她很慶幸在最美好的年華遇到你,謝謝你曾經的相伴,讓你忘了她,並祝你幸福。」慕子恆說完,端著酒杯離去。
華承昊有一刻的恍然,她不想再見他,是他將她傷得太深了嗎?
「她有沒有愛過我?」華承昊忍不住問。
慕子恆沒有回頭,只給了他一個字,「有。」
「之寒……」華承昊輕聲呼喚慕之寒的名字,他真的失去她了。
如果他肯聽她的解釋,他肯相信她的話,而不是相信那些所謂的證據和照片,他就不會懷疑她和慕子恆的關係。
也不會將她傷成那樣,她是真的不會原諒他了,她寧願裝死,消失在鳳城人的視野,也不願意面對他。
說到底,還是他對她不夠信任,心裡明明知道她不可能再接受慕子恆,可為什麼當時就頭腦發熱相信了。
「啊嚏……啊嚏……誰在罵我。」慕之寒皺皺鼻子,從紙抽裡抽出一張紙巾。
「照我說啊,有人在想你。今晚在沙灘上散步,有個年輕人,一直跟著你,你以為爺爺沒看見啊。爺爺只是腿腳不方便,眼睛可不瞎。」慕老爺子笑著說。
慕之寒在海南分公司任總經理,和慕老爺子一起住,家裡有兩個傭人和一個護工,外加一名司機兼保鏢。
只要不下雨或者刮颱風,晚上,慕之寒都會推著慕老爺子去沙灘上散步,保鏢會遠遠跟著他們,保護他們的安全。
本以為躲到海南,就不會遇到熟人,誰知道,今晚就跟撞了邪似的,竟然遇到了肖羽凡。
看到肖羽凡就會想起華承昊,想起她想逃避的一切。
肖羽凡不說話,一直跟著她,也不上前,慕之寒沒辦法,只好將慕老爺子交給保鏢。
她氣憤地拉著肖羽凡到一棵椰子樹後面,說:「你到底想幹嘛,你幹嘛一直跟著我?」
「你不是死了嗎?」肖羽凡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我能站在你面前,你就知道我沒死了,如果你想確認我到底是人是鬼,現在確認了,你可以走了。」慕之寒衝他就是一通吼叫。
「喲,這牙尖嘴利的,既然活著,幹嘛裝死?這地方真不錯,你還真會躲,碧海藍天,椰林魅影,我起初見到你,我還真以為撞鬼了。」肖羽凡突然伸手,一把捉住她的手,用力一帶,將她拉入懷中。
「你幹嘛,放手,我的保鏢就在附近,你信不信,我喊保鏢將你暴打一頓。」慕之寒威脅道。
「我好怕啊,哎,慕之寒,你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的話嗎?如果你跟華承昊分開了,不妨考慮一下我,我對你很有興趣。」肖羽凡嘻笑著說。
「不好意思,我對你沒興趣。」慕之寒冷冷地拒絕,掙扎他的懷抱,轉身就想走。
「別啊,在北京的時候,是誰那麼激動地撲進我懷裡,還親了我一口,那感覺我到現在還想著呢。從來沒有女人,會給我這樣的感覺。我呢,也不是古板的人,非娶個貞潔烈女,只要小爺喜歡,就不管她曾是誰的女人,怎麼樣,跟爺回北京吧。」肖羽凡攔住慕之寒的去路。
「你都說了,這裡碧海藍天,椰林魅影,這麼好的地方我不呆,跟你去北京看沙塵暴啊。我爺爺還在等我,我要回去了,那個,你別告訴華承昊,在這裡見過我。」慕之寒叮囑道。
肖羽凡笑了,從身後抱住了她的腰,說:「就這麼走了可不行。」
「你想怎麼樣?」慕之寒掙扎,發現他將她摟得死死的。
肖羽凡搬正她的身子,讓她看著他,認真地說:「親我一口,像在北京的那次,親我一下。」
「北京那次,是我認錯了人好吧,誰想親你,再不放手,我喊了,保……」
「保鏢」兩個字還沒有喊出來,她的唇就被堵上了,肖羽凡用力吻上她的唇。
他早就想這麼幹的,可她是華承昊的女人,他不能,也不敢,朋友之妻不可欺的道理他還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