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寒的哭喊聲越來越小,最後沒聲音了,估計是打了麻藥昏過去了。
「之寒,之寒怎麼樣了?」華承昊趕到的時候,手術室的門還緊閉著。
「孩子沒保住,一會兒你多安慰一下她。」慕子恆低聲說道。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不看好她,為什麼??」華承昊掄起拳頭重重一拳打在慕子恆臉上,他沒有躲開,受了華承昊一拳。
血順著慕子恆的鼻子和嘴角流了下來,坐在一旁抽煙的黃舒朗站了起來,「是我的錯,是我約之寒出來喝咖啡,我沒想到,她會……」
「吵什麼吵,不知道病人在裡面手術嗎?」護士出來將三個大男人罵了一通。
如若是平時,這三個英俊瀟灑的帥男聚集一起,必會引來眾護士圍觀,可是裡面有個女人因為他們而流產,他們在門口打架吵鬧,其他人都不敢過去了。
「如果之寒有個三長兩短,我絕饒不了你們兩個,你們最好祈禱她平安無事。」華承昊握緊拳頭,面露青筋,滿臉殺氣。
終於,病房的門開了,慕之寒像個沒有生氣的破布娃娃,虛弱地躺在床上。
「之寒,別怕,我來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華承昊上前,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涼,沒有一點兒溫度。
「承昊,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寶寶。」慕之寒說完哭了起來。
「傻丫頭,寶寶沒留住,說明這個寶寶跟我們沒有緣分。以後還會有的,我保證,我們以後一定會有寶寶的。」華承昊安慰道,伸出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
慕之寒沒有說話,臉靠著他溫暖的大手,看見他的這一刻,她才覺得安全。
華承昊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馬上掛斷了。
沒多久,他的電話又響了,他直接關機。
黃舒朗和慕子恆尾隨到病房門外,但是都沒有進去,黃舒朗神情沮喪,他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慕之寒,可是,他卻眼睜睜看著她,從那麼高的台階上摔了下去。
他什麼都做不了,看著她衣服上的血跡,他心裡比她還痛,聽她哭的聲嘶力竭,他恨不得殺了自己。
「有什麼衝我來好了,你為什麼要找之寒?」慕子恆冷冷地質問。
「你??可笑,我跟你之間,有什麼好談的。」黃舒朗說完轉身離開了醫院。
慕子恆拒絕了護士幫他處理受口,從懷裡掏出手絹,用力擦去嘴角的血,追上黃舒朗,「我們談談。」
「好。」黃舒朗答應下來。
醫院附近的咖啡館,慕之寒摔下去的台階上已經沒有血跡,黃舒朗看著高高的台階,說:「她就是從這裡滾下來的,她說,她永遠站在她叔叔那邊,我說,你對他那麼癡情,可他從來沒有愛過你。然後,她一腳踩空,從這裡滾下來了。」
黃舒朗說完,一步一步順著台階,走上二樓,慕子恆看看高高的台階,他無法想像,當時慕之寒聽到黃舒朗的話,是怎樣的表情,但是他知道,她一定很傷心,很難過。
之寒,對不起,我心裡,其實一直都有你,一直都有……
咖啡館二樓的窗口,慕子恆冷冷地看著黃舒朗,問:「什麼時候恨上我的?」
「舒雅死的時候,我就一直沒有走出來。我就這麼一個妹妹,捧在手裡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可是,卻因為你,她衝動的跑去戰地,再也沒有回來。她臨走前,給你發了一條短信,說如果你肯留她,她一定不會走,可是你是怎麼回的,如果她想留下,沒人會讓她走。開口留她,就那麼難嗎?你真的很無情,無論是對舒雅,還是對之寒,你簡直就是個冷血動物。」黃舒朗也不再偽裝,他是生氣慕子恆,而且早就有了心結。
「可是,你也不能利用莫莉來對付我,更不該利用之寒。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背後做的那些小動作,有些事情,我沒有做過,我君子坦蕩蕩,你不用挑撥離間。」慕子恆冷言回擊。
「君子?你也配?我喜歡之寒,你不知道嗎?慕氏分公司的新項目缺錢,你不知道找我嗎,為什麼要去找華承昊?你把之寒當成什麼,你明知道她喜歡你,你不要就算了,為什麼還要這麼羞辱她?」
慕子恆劍眉一挑,用審視的眼光看著他,「那是我和之寒的事,用不著你管,你也管不著。舒朗,我們能不能平心靜氣地好好談談,我不想鬧到法庭上。至於你手上的股權,如果以我的名義轉讓給你,手續是合法的。」
「錢我付,但是股份我不會還給你,我給之寒,就當作是我對她的補償吧。雖然不是我親手將她推下去的,但是她也是因為見我,才會發生意外。」黃舒朗說完起身,離開了。
慕子恆回到醫院,這時,電話鈴響,他看了看號碼,是莫莉,他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直接掐斷了電話。
對於伺機而動的人,他不能給她任何機會,維持著兩人間的平衡就好。
另一邊,莫莉坐在她的餐廳裡,看著手中的電話,笑了笑,「慕子恆,你以為你隱瞞的了嗎?有些真相,我遲早會知道。」
莫偉業將莫莉保釋出來,將她痛罵了一頓,她才知道,原來她一直找錯了仇人。
當年害死母親的兇手根本就不是慕子恆,她故意接近慕子恆,得知他的新項目缺錢,更是連哄帶騙,讓他抵押股權借資。
而慕子恆得知她就是當年那場車禍的倖存者,對她產生了愧疚之心,竟將股份送給她了。可是她並沒有因此而罷手,最終自掘墳墓。
莫莉的確可憐,年幼喪母,可是,慕之寒又何嘗不可憐,她的童年也過得辛酸。
慕子恆本想將這件事壓下來,可是,莫莉最終還是知道了,害死她母親的人不是慕子恆,而是慕之寒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