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寒同意了,她留在醫院,給慕老爺子作伴兒。
華承昊來到芯願畫廊,卻讓母親方芯吃一驚,笑著:「你怎麼有空來看我?」
「媽,你認識一位美國的史密斯先生嗎,他明天要到你的畫廊來。」華承昊直接開門見山。
「認識啊,他想買我一幅名為《山河絕戀》的畫,我不肯賣,纏了我很久了,你問他做什麼?」方芯回答道。
「他買了慕氏集團10%的股權,這些股權是從慕子恆手裡流出去的。慕氏集團的分公司也是以慕子恆的名字註冊的,他將總公司大客戶和重要客戶都轉到了分公司,然後開始拋售總公司股票,這種行為太可恥了。現在,慕老先生中風,之寒年輕不懂管理,我想請求您出面,看能不能把史密斯先生手裡的股權買回來。」華承昊說明來意,希望能母親能幫他。
以母親與慕老爺子的舊情,他相信,母親一定會幫這個忙。
「我可以試著說服史密斯先生,只是,你哪兒來的錢去購回那10%的股權,那得好幾億甚至上十億。」方芯說道。
華承昊也知道,慕子恆為了將手上的股票賣個好價格,故意抬高股價,在高位賣出來,史密斯很可能花了大價錢。
他的確沒有錢,但是慕老爺子有錢,醫生說他的思維很清晰,只是說話困難而已。
只要史密斯先生肯賣出股權,錢的事情,他去想辦法,無論有多困難,也一定會幫慕之寒籌到這筆錢。
「媽,你別管,我去想辦法,你一定要說服史密斯先生。」華承昊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方芯身上了。
「我會盡力的,他現在怎麼樣了?」方芯問。
「人是清楚的,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和手指能動,胳膊抬不起來,醫生說是中風。」華承昊如實相告。
「我想去醫院看看他,我沒有別的意思,別讓你爸爸知道。」方芯用請求的眼神看著華承昊。
華承昊別過頭去,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低聲說:「跟我一起過去吧,我開車過來的。」
一路上,華承昊與方芯都沒有說話,到醫院以後,方芯的腳像灌了鉛一樣,一步了走不動了。
「媽,你沒事兒吧。」華承昊關心地問。
「我沒事兒。」方芯緩緩說。
來到病房門口,推開門,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的慕老爺子。
「伯母,您來了。」慕之寒見她進來,趕緊起身打招呼。
「之寒,你坐吧,你爺爺怎麼樣了?」方芯問。
「醫生說爺爺腦出血中風,說話也有一定的困難。」慕之寒說道。
慕老爺子聽到方芯的聲音,睜開眼睛,努力向她所在的方向看過來:「方……方……」
「是我,我來了,才一天沒見,你怎麼就把自己弄成這樣了。我不是跟你說了吧,你的病怕著急上火,你怎麼就是不聽呢。」方芯握住他的手,責備道。
慕老爺子說不出話來,只是默默地流淚。
「公司的事我聽說了,子恆也是一時衝動,你別怪他。他沒有把股權賣給你的競爭對手,而是賣給一個美國商人。那位史密斯先生我認識,他想買我的那幅畫,我本想送給你的。我就那幅畫,去求史密斯先生,把股權買回來。幫你買回股權,也相當於是把畫送給你了,你說好不好?」方芯笑著問。
「好。」慕老爺子回答道。
「爺爺能說話了,你聽見沒有,我爺爺說話了。」慕之寒欣喜地用力扯華承昊的衣服。
華承昊沒出聲,只是站在那裡,看著慕老爺子和自己的母親。身為兒子,看著自己的母親與父親以外的男人,你儂我儂,他心裡著實不好受。
「老慕啊,10%的股權得不少錢,我們可沒人惦記你的錢,也要不起你的股權。你得自己出錢,去買股權,你能給我們想想辦法嗎?我們不知道怎麼幫你。」方芯說到正題上來了,就算她能說服史密斯先生,可是他們拿不出錢來,也白搭。
「律……師……」慕老爺子艱難地說。
「老慕,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沒聽清楚。」方芯問。
「爺爺,你是說律師對嗎?」慕之寒是問,只見慕老爺子拚命眨眼睛。
「我爺爺眨眼睛,他是說找他的律師,我馬上去聯繫。」慕之寒趕緊打電話給慕老爺子的律師,律師得知慕老爺子中風住院,馬上趕過來了。
律師當著慕之寒和華承昊以及方芯的面,拿出了慕老爺子簽署的一份文件。
「慕老先生,生病住院以後,也聽醫生說過,他這個病容易中風。他擔心自己中風,到時候不能說話,不能動,所以,就提前擬定了這份文件。慕老先生,您看看,是不是這份。」律師將文件送到床邊,給慕老爺子看,慕老爺子看完用力眨眼。
「爺爺,說就是這份文件,黃律師,麻煩你告訴我們,這份文件上寫什麼?」慕之寒問。
「這份文件是慕老先生擬定的一份財產分割協議,上面明確指出,如果慕老先生失去行為能力,慕家大宅和慕老先生銀行裡的九億三千萬現金,以及鳳城梧桐山上的兩套聯排別墅都歸慕之寒小姐所有,由慕小姐照顧慕老先生直至終老。慕老先生其他的房產,股票,基金則由慕子恆先生掌管。」黃律師說完將協議遞給慕之寒看。
方芯聽了律師的話,握著慕老爺子的手笑了,說:「老慕啊,看來,你一點兒也不糊塗。」
「你……笑……我……」慕老爺子張嘴,艱難地說出三個字。
「我說的是實話,這樣安排很好,之寒不懂管理房產,股票和基金,這些東西交給她叔叔挺好。別墅和現金給之寒,她現在正好用這筆錢,把你的股權買回來,你總是有先見之明。」方芯稱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