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寒痛恨慕子恆,這樣的結果,令黃舒朗很滿意。
他也氣憤慕子恆,不管慕家是不是欠慕子恆的,慕子恆也不該這麼對待慕家的後人。
慕子逸早亡,這些年,慕老爺子對他就像親生兒子一樣,而且還將整個慕氏集團都交給他掌管。
即便慕家曾對不起他,但這樣的補償也夠了,他怎麼忍心這麼對慕之寒。
慕之寒連夜離開了華承昊的別墅,走了不知道多久的山路,才走到開闊的馬路。
一輛出租車開過來,她招手攔了車,上車以後,直奔慕家大宅而去。
車停在慕家大宅門前,她看著大門,久久不肯下車。
「小姐,到了。」司機好心提醒道。
「謝謝。」慕之寒付錢下車,緩緩朝大門走去。
一進門,鳳姐便迎了上來,緊張地說:「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老爺住院了。」
「我知道了,我叔叔在家嗎?」慕之寒問。
「在二樓書房。」鳳姐答。
「嗯。」
慕之寒快步朝二樓走去,來到書房門口,輕輕叩門。
「進來。」門裡傳來慕子恆的聲音。
「我回來了。」慕之寒平靜地說。
「之寒,你可算是回來了。」慕子恆上前,伸出手,輕輕將她摟進了懷裡。
「我回來是想告訴你,我不會跟你結婚,也不稀罕做慕家的人。爺爺當年帶走我爸爸的時候,就放棄我和我媽媽,我與這個家沒有任何關係。至於慕家的養育之恩,我用我的身體償還過了。我要說的,就這些,我是回來收拾東西的。」慕之寒明顯感覺抱著她的慕子恆身體一僵。
「之寒,你在說什麼,我為什麼一句都聽不懂呢?」慕子恆裝傻。
「我的親生父親,名叫慕子逸,我媽媽叫童羽,而你,之所以想娶我,是因為我姓慕,而你,卻與慕家並沒有血緣。不要說你愛我,法國的四年,你對我不聞不問,我剛回來,就把我送人,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我,甚至很恨我吧。」慕之寒用力推開他,冷冷地笑。
慕子恆震驚地看著她:「之寒,這些是誰告訴你的??」
「誰告訴我的,重要嗎?」慕之寒看著慕子恆臉上的驚訝,真的覺得很好笑,說:「當你為了慕氏集團努力,你的青春都獻給了慕氏,爺爺的目光卻停留在我身上的時候,你是不是特別恨我。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用做,爺爺都對我這麼好。當爺爺把股份給我的時候,你是不是恨得牙癢癢?」
「之寒,在你眼裡,我是這樣的人嗎?」慕子恆心痛地看著她。
「難道不是嗎?你敢說,你心裡沒有不甘嗎?既然你這麼在乎,一切都給你,我不在乎,也不稀罕。」慕之寒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衣櫃裡漂亮的小禮服,高貴的貂皮大衣,她都沒有拿,帶走的僅僅是她從法國回來時帶的那幾件換洗衣服。
走到樓下,鳳姐不忍地看著她:「小姐,你要走啊?」
剛才,慕之寒與慕子恆的爭吵,她都聽見了,身為管家,她沒有太多權力去要求什麼。
「鳳姐,你多保重,我走了,這個家,我不會再回來了。」慕之寒輕笑。
「之寒,你別走。」慕子恆叫住了她。
「不走,你想怎麼樣,讓我嫁給你,那我寧願死。要嘛讓我走,要嘛讓我死。」慕之寒視死如歸地看著他。
慕子恆最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慕之寒托著行李箱,離開了慕家大宅。
她沒有地方去,華承昊已經找不到了,他曾說過,她是自由的,如果她想離開,隨時都可以。
她很慶幸,她沒有求過他什麼,更加慶幸,和他結婚的消息,還沒有散播出去。
她可以輕鬆地離開他了,不知不覺來到機場,飛北京的航班是凌晨。
她想了想,打了一個電話給黃舒朗,說:「黃鼠狼大叔,謝謝你告訴我真相,我不會跟慕子恆結婚,但是我也沒有辦法面對爺爺,麻煩你去醫院幫我看看他老人家好嗎?」
「我剛從醫院回來,你爺爺也反對你跟你叔叔結婚,讓我帶你去醫院看他,他想親口跟你解釋你媽媽的事。」黃舒朗輕聲說。
慕之寒沉默了,解釋,解釋有用嗎?
解釋就能讓媽媽活過來嗎?
不能吧,所以,解釋真的一點兒用也沒有。
「我怕是聽不到他的解釋了,我在機場,還有半個小時起飛,去北京,然後轉機回法國,我根本就不該回來的。」慕之寒輕笑,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還笑的出來。
黃舒朗一聽,著急地說:「之寒,你聽話,乖乖在那裡等我,不要走。」
他拿著車鑰匙,衝了出去,上車以後,一路飛奔,夜已深,路上的車很少,他一路連闖紅燈,只為留住慕之寒。
「你在開車嗎?很晚了,回去早點休息吧,我進去了。」慕之寒起身,進安檢口。
「之寒,你冷靜一點兒聽我說,別衝動,別急著走。」黃舒朗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
「我沒有衝動,我很冷靜,爺爺的股份,我不想要,我更不想為了一張照片,去嫁給一個不愛我的人。我想,只有我離開鳳城,這一切才會過去。我一開始就不該回來的,法國真的很美,你有空的時候,來法國看我吧。」慕之寒說完掛斷了電話,然後關機。
黃舒朗再打過去的時候,只聽到冷冰的語音提示,他氣得將手機重重的摔在座椅上。
當車停在鳳城機場的時候,只看到飛機起飛,他衝進機場大廳,果然被告知,飛往北京的航班剛剛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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