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恆趕緊撒手,放開了慕之寒,他沒想到慕之寒會這麼狠。
「你喜歡我?真可笑,你把我送人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我喜歡你。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是什麼,那就是被自己心愛的男人送到另一個男人懷裡。不要說你喜歡我,如果你心裡有我一丁點兒位置,我在法國的四年,你不會對我不聞不問。也不會在我回國的第二天,就帶我出去陪客。」慕之寒將切好的梨塊扔進平底鍋,扔下刀離開了廚房。
鳳姐聽到爭吵聲,趕緊過來了,關心地問:「怎麼了,你們倆吵架了?」
「鳳姐,沒事兒,你幫忙煮點雪梨羹,爺爺想吃。」慕之寒故作平靜地說。
「好,我這就去,你剛回來,別跟你叔叔嘔氣。你不在的這些天,你叔叔天天飯都吃不下,一直擔心你呢。」鳳姐在一旁勸說著。
慕之寒看了慕子恆一眼,冷哼一聲:「我估計,我叔叔從今天開始,不僅吃不下飯,連覺也睡不好了,因為我要帶著慕家的股份嫁人了。」
「之寒,你以為我是為了那些股份,才對你表明心跡的嗎?」慕子恆有些受傷地看著她。
「難道不是嗎?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在我生日的前一天,還帶我出去應酬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會相信你了。我本來呢,對慕氏集團的股份沒什麼興趣,不過看你這麼緊張,我又感興趣了。」慕之寒得意地笑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慕子恆著急,看到他痛苦,她心裡就非常的舒暢。
這就是愛之深恨之切吧,因為愛,所以恨,恨他的無情,恨他的冷漠,更鄙夷他在她拿到爺爺的股份以後,突然向她表白。
「那天,我真的有去救你,我可以發誓。」慕子恆激動地說。
「發誓??大叔,還是省省吧,你就不怕被雷劈死啊。你不怕,我還怕呢,你死了,爺爺怎麼辦?」慕之寒不想跟他多說,轉身離開。
「之寒,你為什麼就不肯相信我一次呢?」慕子恆知道他解釋的再多也沒有用,他是真的後悔,如果他早知道會有今天的局面,絕對不會把她送給華承昊。
慕之寒沒有回頭,快步離開,信任就像一張紙,皺了,即使撫平,也恢復不了原樣了。
她不會再相信慕子恆,再也不要了,她傷的夠深了,她不要再受傷,她要遠離他。
書房裡,華承昊靜靜聽完慕老爺子的故事,慕老爺子講完以後,問:「之寒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你明白嗎?」
「她的身世,她知道嗎?」華承昊問。
慕老爺子搖搖頭,說:「不知道,我怕她恨我,所以,一直沒有勇氣說出來。」
「我覺得,您應該告訴她。她外表看上去很堅強,其實內心十分脆弱,她害怕被傷害,害怕被遺棄,甚至害怕離開慕家。否則,也不可能答應她叔叔去做那種事,因為她離開慕家,連去哪裡都不知道。」雖然與慕之寒相處的時間並不長,華承昊卻深深體會到她的痛苦和無助。
當慕家不能再依靠的時候,她就像是一塊浮萍,那麼無助,不知所措。她那麼迫切地想要找到停靠的地方,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會主動開口,說跟他結婚。
「如果可以,我寧願把秘密帶進棺材裡,我跟你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之寒是對我非常重要的人。我希望你能放棄,我不能讓她嫁給你。當然,我這麼做,不是覺得你不優秀,只是……我想,我不說,你也明白。」慕老爺子並沒有把話說明,實際上,有些話,不用明說,大家都是聰明人,自然會懂。
華承昊深吸一口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深深地鞠了一躬,說:「我對之寒是認真的,也許您覺得我年紀大,覺得我結過好幾次婚,我的前幾任太太的遭遇都不好,讓您不放心把之寒交給我。但是我可以發誓,我也能拿我的性命做保證,我不會讓她出任何意外,我會用我的生命去守護她,不會讓她受一點點的傷。」
慕之寒此刻就站在門外,華承昊的話讓她感動,同樣也是發誓,而慕子恆的誓言聽上去就像謊言,而華承昊的誓言卻打動了她的心。
她推門進去了,走到華承昊身邊,握著他的手,認真地說:「爺爺,我非承昊不嫁,我希望您能祝福我們。我相信他,他會對我好的。」
「之寒,爺爺不會害你,爺爺是為你好啊。」慕老爺子痛心地說。
「爺爺,就算我嫁了人,我也會常回來看您的,您別難過,你不會失去之寒,慕之寒永遠是您的孫女。」慕之寒安慰道。
慕老爺子見狀,也只能作出讓步,如果這是慕之寒的選擇,他成全她,他不想讓慕子喻的悲劇在慕之寒身上重演。
他已經錯了一次,那一次的錯誤讓他失去了兒子,如果這一次,他還堅持,他害怕,他會失去唯一的孫女。
「華承昊……」
「在。」華承昊應聲。
「記住你今天的話,我把之寒交給你了,如果你敢讓她受一丁點兒委屈,我不會放過你的。」慕老爺子表情嚴肅地說。
「是,我一定會對之寒好的,謝謝爺爺成全。」華承昊改口倒是挺快的,剛才還叫伯父,這會兒就隨慕之寒叫爺爺了。
「這小子,還挺機靈的,你們倆結婚的事,你爸爸知道嗎?」慕老爺子笑了。
「我打算今天晚上就帶之寒回去跟他說,只要我肯結婚,他就一定會同意。」華承昊信心滿滿地說。
「這可不一定,你娶了我孫女,你爸爸的輩份就比我低了,這個固執的老頭,可能會因為不願意叫我叔叔,而反對你們的婚事。」慕老爺子提醒道。